他的态度很猖厥,让那边的季东波气得浑身发抖,却有些无计可施。
冷杀咬着牙,默默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不停地深吸着气,其实他也是迫不得已,最后请出了季东波来做说客进行调停了,这也是事先他预留的后手。不过,他根本没有把任何希望寄托在季东波身上,因为他很清楚区盟季东波虽然顶着一个盟主的称号,却是狗屁不是,对这些地方上的老大们根本没有任何制约能力。
他现在唯一所抱的希望其实还是在梁辰身上,据说梁辰护短成性,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允许自己的兄弟被人欺负。现在他的兄弟就落在了胡歌的手里,无论怎样,他都会赶过来救他的兄弟的。尤其是这个高羽据说还是朝阳的第二号人物,梁辰更不可能抛下自己的这个兄弟不管。而他所希望的是,这个季东波能够多拖住胡歌一段时间,别让胡歌这么早下手对付自己,否则,等自己完蛋的时候梁辰再赶过来,也是屁用都没有了。
不过从现在高羽的这种种表现还有他们所带来的这些朝阳佣兵的战斗力来看,却是有些盛名之下其实难符了。现在他对梁辰所抱的希望也已经开始越来越渺茫起来。
如果就这点儿本事,来了又能怎么样?同样于事无补,搞不好都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他心下一阵哀叹,觉得自己机关算尽,却是屁用没有。这才是典型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只不过用句悲哀的老话说,他只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胡歌,你休得如此猖狂。我知道你和冷杀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总盟有令,同门之间不得相残,所以,如果不想惹得总盟发怒,我想,你现在最好不要一意孤行。现在冷杀已经被你折磨得够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再大的仇恨与火气现在也应该消了大半,所以,你现在最好还是带着你的人撤回去,否则的话……”季东波不停地冷笑着说道。
“否则的话会怎么样?”胡歌大怒,豁地转身望着他,小眼睛里挤出了冷森森的光芒来,就像食肉动物即将扑击前眼里射出的那噬血而狞厉的光。
季东波被他这么狠狠地一盯,禁不住退后了半步,深吸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刷”地胡歌面前一展,“这是虞会长的手谕,希望你能看清楚了。如果你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虞会长就坐镇在华京,真要惹恼了他,直接带着人来到这里……恐怕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个结果会是怎样的吧?虞会长的脾气,大概你也是清楚的。”季东波冷笑不停地道。
虞占元的手谕是传真复印过来的,整整一张大白纸上就七个字,“胡歌,你想造反吗?”笔意磅薄,力透纸背,显示了他现在的愤怒与威吓之意。
那边的冷杀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季东波居然真的这样负责任,还搞到了虞占元的手谕?看起来,是不是自己的真有希望能活下去了?并且,他可是听说了,当初梁辰起步可就是虞占元在他身后起了莫大的支撑作用,他跟虞占元的关系只能用亲密无间来形容,季东波能搞到虞占元的手谕,恐怕这其中也未必没有梁辰因素吧?毕竟,他的兄弟现在可是陷在了l省。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救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一颗心就禁不住突突突地再次跳了起来,求生的希望再次无比强烈起来。
果然,一看到这个虞占元的手谕,胡歌登时就愣在了那里,眯着眼抢过了手谕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死死了咬了咬牙,手指着季东波,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好,季东波,季盟主,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居然虞会长的手谕都弄来了,算你狠!”
他几乎是从牙缝儿里迸出来这几个字,显然是气坏了。
事实上,如果从他现在的立场与角度来分析,已经看到了虞占元的手谕,如果他还敢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那就是视来自总盟的警告于不顾,准备真的与总盟撕破脸皮开干了,如果那样的话,仅凭着现在他一省之力,再加上这个还没到手的l省,根本就是羽翼未丰,且孤掌不鸣,以虞占元的本事,想收拾他,恐怕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他就算再狂妄,恐怕也没有这个胆子敢现在就跟虞占元叫板了。
毕竟,南方七省的叛乱造反那是因为那七个省均是连成一线紧挨着的沿海城市,七省同心,势力非同小哥,可他胡歌现在有什么?连个帮手都没有,想造反的话那可真是等同于找死了。
“胡老大,这不是我狠不狠的问题,而是虞会长的命令,我也是奉命行事罢了。至于你们之间的恩怨,我想,现在还应该拿出了一个具体的解决办法来。也希望,胡老大别让我太为难。”季东波重新从胡歌手里拿过了手谕,长吁口气说道,终于把这个狠人给镇住了,看上去颇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解决?很好解决。现在我要求冷杀滚蛋,以后从l省消失,这就是我的解决方案。至于这个小子,他是梁辰的人,没想到梁辰居然跟冷杀串通起来合伙儿对付我,很好,哈哈,他吗的很好,梁辰也必须要给我一个交待。”胡歌磨着牙说道。
“胡歌,我劝你最好别太得寸进尺。你现在本身就是同门相残,理亏在先,总盟不治你的罪已经是对你法外开恩了,你还想辰哥给你一个交待?别给脸不要脸了。”那边的高羽冷冷地出声道。
“小兔崽子,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胡歌大怒,一步便蹿了过去,却被季东波及时地拦在了那里,“胡老大,有话好好说,这么大的火气干什么?你想梁辰和冷杀都给你一个交待,可以,这样吧,明天我安排一个场面,大家一起坐下来聊聊,想必话说开了,一切误会和矛盾就能够解决了。”季东波在中间做和事佬。事实上,这也是他现在的必须要做的事情了。如果调停不好的话,从道理上来讲,虞占元那里就不好交待。
胡歌止住了脚步,望着高羽还有冷杀,眯着眼,看了半晌,才不停地冷笑道,“好,很好,那我等着你,看到时候怎么给我交待!我们走。”
说罢,带着人转身便走,倒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