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如果你同时面对她们,你会怎样?”吉阿婆就如同一个欧洲中世纪的女巫,亦或是伊甸园中的那条引诱亚当夏娃的蛇,想要一个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同时面对她们?我会怎样?”梁辰喃喃而道,意识愈加的混乱,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与混沌之中。同时,吉阿婆刚才的那句问话更加刺痛了他的心,“拒绝她们,这倒底是一个情感问题还是一个道德问题?”
真正的道德就是毫不犹豫地拒绝所有喜欢你的人,让她们肝肠寸断地离去吗?可以肯定的是,或许个个都爱的博爱肯定不是,但个个都拒绝让她们原本鲜艳靓丽的人生变得前途一片灰暗迷茫没有方向,永远在没有爱的苦海中沉沦,恐怕同样不是什么真正的道德。即便是这种所谓的清高和道德被世人捧上了天空,却也无法掩盖一个事实,那就是,你凭什么以高尚的名义站在所谓的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无情地剥夺别人爱与被爱的权利?
梁辰突然间想起了陈美琪的那句话,“不爱我是你的事情,但爱你是我的事情。你可以不爱我,但却没有权利不让我去爱你!”
只不过,越想到这句话,却越是心痛!
“没有同时面对,我不会让这种事情,不会,永远都不会。”梁辰声嘶力竭地狂吼着,挥舞着拳头,想要竭力地抗拒什么,或者说,想要竭力地去逃避什么,他不想回答,不想回答这该死的问题。
“你没有真正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在逃避。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是真的面对她们,你会怎么办?是只对莎莎一个人好,还是博爱一群人?你的心,又能分成几瓣?”吉阿婆缓缓地问道,依旧紧追不舍,同时将问题又转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之上。
“不,没有如果,永远没有这样的如果。我只知道,爱一个人,就是爱她的全部,就是全部的心神去爱她。无论跟谁在一起,无论面对谁,都要倾心去爱。没有同时,永远没有同时。有的只是一颗心掏出来去面对你应该面对的时候的人。”梁辰捧住脑袋,蹲在地上狂吼道,不过,吼出了这句话的同时,他的一颗心却突然间平静了许多。
原来,原来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真实想法么?好,很好。尽管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负罪感,可是骤然间突破了这个长久以来深深压制自己的道德底线与桎梏,纵然无法形容的罪恶感深深地涌上了自己的内心,让他彷徨、让他无奈、让他切齿、让他痛恨,可是,真的,他吗的很痛快!
很多时候,邪恶的东西虽然会让人背上道德的枷锁,但不得不说,那确实是一种最酣畅淋漓的渲泻方式,最痛快无比的做事手段。
“小子,你真是好胆,原来还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你,配不上我的莎莎,现在,滚吧,滚去花丛中去享受你的艳遇与快乐吧。从此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的莎莎了,也再见不到你的儿子了!”听了梁辰的回答,吉阿婆这一瞬间勃然大怒,白发无风自动,指着梁辰怒咤了一声道。
不过,此刻的梁辰,却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眼中已经由最初那极度的混乱茫然开始逐渐转变成了一片清明与平和。
面对着吉阿婆的诘难,他却并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再过了一会儿,好半晌,才睁开了眼睛,眼中已经完全恢复了之前的清明神光,定睛向前望过去,只见吉阿婆手中正握着一个小小的吊坠,而眼睛正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仿佛有一种勾魂摄魄的魔力,在向他施放某种魔法。
不过,梁辰很清楚,那并不是魔法,而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催眠术。
没想到,吉阿婆居然还是一位催眠大师,居然就在他刚才骤遇叶梓心神失守的时候,趁机而入,催眠了他,逼着他说出了心底的最真实的想法。
只不过,这一切现在全都结束了,梁辰现在已经彻底地平静了下来,情绪不再混乱,意识不再茫然,整个人也重新恢复了之前的理智与清明,催眠术,对他不再起作用了。
“阿婆,您的催眠术真是入神入化,是我平生仅见,我承认,刚才的我确实在您的催眠之下,说出了心底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梁辰微笑望着吉阿婆说道,他的笑容淡定从容,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气质。
吉阿婆见到梁辰突然间恢复了清明,便是一怔,缓缓地收回了手去,重新抬起头面对着梁辰,同样笑了,不过笑容却是无比冰冷。
“没想到你居然能从我的催眠术中清醒过来,这样的心志,确实很骄人。不过,你现在可以走了。因为你最真实的想法让我终于了解到了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以预见的是,你日后将对莎莎不忠。将莎莎托付到你这样的手中,我并不放心。所以,现在请你离开吧。”吉阿婆冷冷地笑道。
“阿婆,我承认,刚才是我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不过,即使是要着急赶我走,我也希望您有几个问题帮我解答一下,好吗?”梁辰微笑说道,丝毫没有半点惊慌恐惧,那种淡定从容让吉阿婆看在眼里,灰白的两道眉毛皱了起来,“这小子,真的很难缠。”她在心底下默默地念道,油然间,不知不觉中心底下涌起了一个少年意气风发的身影,居然与面前的这个小子是如此的相似。
“真是该死,我怎么又会想起那个可恨的人来?”吉阿婆轻轻地咬牙,勉强压制住自己的心绪,抬头说道,“好,你尽管问。”
“第一个问题,阿婆,你曾经也从少女时代走来,所以,您应该也如万千少女一样,幻想过自己的白马王子的样子,那一定是一个温柔多情、体贴人心、对你百般怜爱并且英风俊朗的少年男子,是这样么?”梁辰点了点头,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