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头大象是所有的这些大象中最凶猛最强壮的一头,那比普通大象高出将近三十公分的块头,还有那庞大的体形,以及那长长的象牙,都象征着它在这群大象之中占据着绝对的统治地位,而今,这头大象发疯了,别的不说,以其庞大的体形而言,对其他的大象就是一种绝对的灾难。
发狂的雄象已经根本不再去考虑什么所谓的任务了,因为疼痛的刺激,它现在只想把一腔怒火发泄出去,尤其是把怒火发泄在同伴们身上。
在将主人甩出去之后,它疯狂地速度全开,向着那边混乱的象群便冲了过去。
“轰隆隆……”它已经一头撞在了一头大象身上,一下将那头大象庞大的身躯撞了一个大跟头,它脚步只是略阻滞了一下,随后继续疯狂向前撞去,一口气连续撞翻了四五头大象之后,才力竭站在那里,疯狂地甩着象鼻,不停地击打着自己的同伴们。
它这一冲不要紧,登时引起了周围的象群巨大的混乱来。出于对这头巨象的畏惧和它现在的疯狂,
那些大象一哄而散,再也不听主人的驾驭,向着旁边恐惧地跑了过去,唯剩下那头大象还在使劲地疯狂地原地挥动着鼻子,发泄似的疯狂地践踏着那个羊皮皮球,仿佛不将它踩爆就不罢休一样。
周围的驯象师们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虽然不明白这头平素里极其听话的大象为什么会突然间发狂,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必须要把它抓住,否则,指不定它会惹得多大的乱子。
于是,驯象师们开始驱赶着座下那一头头惊魂未定的大象,向着那头发狂的大象四面八方的围拢过去,同时,驯象师们手上已经拿起了一个个专门抓捕大象用的巨大的绳套,向着它徐徐靠近。
这些绳套是专门用来捕捉大象的工具,每一副绳套都是用三张完整的水牛皮做成的,一副绳套都能用一百年,是他们祖辈传下来的,极为结实。
那头大象不甘地在场地中间疯狂地嘶吼,蹦跳,转圈儿,咆哮,冲撞,不过在那些驯象师们的围捕下,最后还是被两根绳套套住了巨大的象蹿,发力一拽,拖倒在了地上,几十头大象一起发力,终于开始将它缓缓地拖拽了出去,那庞大的身躯在地上都拖起了一道沟。
这种美妙的情况倒是梁辰事先并没有想到的,他最开始只不过是想不停地制造混乱,同时阻止某头大象抓着皮球奔出去,却没有想到这头大象突然间发狂收到了这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惊喜交加中,他早已经趁着混乱冲了出去,抓住了那个羊皮皮球,开始如做贼般偷偷摸摸地向着广场对面的铁架子冲过去。
这个羊皮球已经被最开始的那头叫做山姆的大象用象鼻抓着跑了一百多米远,现在梁辰离那边的铁架子最多不超过二百米了,这样的距离,梁辰自信,如果给他一分钟的时间,他完全可以扛着这个近百斤的羊皮球奔过去,完成任务。
他的一系列动作最初并没有引起那些只忙着往外拖拽另外一头大象的人们的注意,但当他跑出几十米远、看台上的人们看到了他矫健的身影从烟尘中飞奔而出不由自主地发出了震天动的喝彩声时,那些驯象师们以及座下的大象终于觉察到了梁辰想混水摸鱼的企图。
于是,十几头大象同时一声嘹亮的怒吼,开始转身,向着梁辰的身后疯狂地追了过去。
巨大的象蹄踏得山摇地动,整个广场都开始震颤了起来。
于是,一幕奇景出现了,只见到前方一个矫健的人影正扛着那个重达百斤的羊皮球在飞奔,居然生生地奔出了至少每秒七八米的速度来。
而他身后,一片烟尘滚滚,十几头大象迈开四蹄,疯狂地向着他追赶而来,中间还夹杂着一阵阵无比嘹亮的象吼声,糁人心魄。
此刻,看台上的人们已经彻底沸腾起来,扛着这么重的东西,还能跑得这么快的人,看台上的人们还是头一次见到,一时间所有人都是热血沸腾,全都站起来为梁辰鼓劲加油,有的人甚至连嗓子都喊哑了都没有察觉到。
只不过,大象一旦奔跑起来,或许最初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随着加速度上来,它们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而相反,梁辰扛着近百斤重的并且还滑不溜手不好抓的羊皮球,也只能在最初的阶段保持高速向前奔行,等跑过百米之后,巨大的负荷重量从肩头传来,让他每迈出一步都开始有些艰难起来,更何况,还要保持那种高速?
不知不觉中,他的速度已经开始慢了下来,而后面的那些大象开始越追越近,即将追上,一蹄将他踏倒,抢走他肩上的那个承载着他所有幸福和希望的羊皮球。
“师傅,快,快,快……”张达血红着眼睛,不停地握拳捶击着面前的水泥台子,在给梁辰加油助威,连拳面都已经砸得破皮出血了,自己却浑然不知。
只不过,事与愿为,梁辰已经越跑越慢,速度逐渐地降了下来,而身后的大象们终于追近了他,领头的那头大象狂吼一声,巨大的象鼻已经横空向着他拦腰一击而至,如果这一击击实,恐怕梁辰最少也要筋折骨断地飞出去。
而此刻,梁辰距离前面的那个巨大的铁架子至少还有三四十米远。
或许这个距离放在平时并不算什么,但放在现在,却是无法逾越的一道天险鸿沟了。
风声呼啸间,巨大的象鼻已经抡了过来,即将抡在他的腰上,就像一根原木拦腰击到,即将将他击飞出去。
不过,也就在这一刻,梁辰像是突然间摔了个大跟头似的,一下便仆倒在地上,同时,肩上扛着的那个羊皮球一下便飞了出去,落在右前方的泥土地上,一层层泥土烟尘飞溅而去,远远望过去,倒像是梁辰被这一象鼻击倒在那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