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五十,师傅,一共五十人,全都解决了,他们简直太棒了。”张达听着空气麦麦里低沉的报告声,很是激动地向梁辰报告道。
在他心里,吴华这几个家伙已经上升到一定高度了,这几个小子简直就不是人,是机器,杀人的机器。一旦给了他们这样的机会,他们强大的杀戳能力便会完全展现出来,并且,杀这些无恶不作拿人命当草芥、尤其是拿华夏人命当草芥的t国黑帮,心理上没有半点负罪感,只有一个字,爽。
这一次表现,如果让张达来评价的话,惊若天人,堪称完美。四对五十,全歼,实在不要太夸张了。
“太棒了?”梁辰抬腕看了看表,却是摇了摇头,“比我预想的要晚了至少十分钟,离真正的尖兵,他们还有很大的差距。”
“啊?不会吧?师傅,这可是四对五十啊!”张达嘴巴张得老大,觉得师傅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不能总拿下属跟他自己去比吧?
“这只是一群没有经受过训练的黑帮闲杂人员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军人。况且,只有对自己近乎苛刻的要求,才能真正在战斗中做到杀敌自保。”梁辰转头望向张达,用教导的语气说道。
“噢,师傅,我知道了。”张达赶紧点头应道,不过心底下还是有些不以为然,毕竟,吴华他们今天晚上的表现实在太抢眼了,在他心里都已经划入了绝世高手的范畴了——当然,跟姚疯子那种变态比起来,他们还是有差距的,更不要说跟一手把他们教出来的师傅比了。
“消息应该传达到了,好了,我们这就走吧。”梁辰伸了个懒腰,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向下走去。
“走?不在这里跟他们玩儿了?”张达有些不太明白。
“已经无人可玩儿了,还玩儿什么?”梁辰并未回头,边往前走边回应道。
“那,我们现在上哪儿去啊?”张达挠了挠脑袋,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师傅的思维了。
“回德兰嘛。”梁辰微微一笑道。
“我……明白了,防守反击,趁他们注意力已经被楚振东吸引过去的时候,我们趁机杀进敌人的老巢里去,直接抓住他们的老大,挟天子以令诸侯,看他们还敢不敢再动,师傅,高啊,实在是高。”张达小马屁拍得叮当乱响,当然,心底下对师傅也确实是如敬仰天人一般尊敬的。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的了?”梁辰好笑地望了他一眼,信步向下走去。
不多时,身边连续闪过了几道黑影儿,却是吴华几个人,刚刚将追来的所有人全都屠尽,正带着满身的煞气出现在梁辰的身后,他们手中握着的战刀,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敌人的鲜血。
“你们单兵素质已经过关了,不过战术配合还不够,吴华突得太远,如果战友掩护不及时,很容易暴露目标,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刘俊也是同样的毛病。彭远和赵辉分工不明确,并没有形成迂回包抄的口袋战术,并没有及时将敌人圈向你们的预定作战方位……”梁辰负手向山下走去,边走边信口指点道。
吴华几个人虚心走在后面垂首聆听梁辰的指导,反复在心底比较对照,禁不住一阵阵汗颜。
“师傅,其实他们做的真的够好的了……”张达小声地在旁边嘀咕道。
“呵呵,好与不好,只有在遇到真正的对手时,才有一个明确的衡量和比较。你们只有不断地让自身变强,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梁辰淡淡地一笑,说话间,几个人已经掠过了一具具尸体,去得远了。
身后,则是几十个冤魂,满山飘荡,仿佛犹自还在发出凄厉的喊声。
凌晨两点钟,正是万簌俱静,千家万户已经进入了酣甜美梦之中的时节,却有几个人影已经趁着夜幕的掩护,悄悄地潜回到了德兰小镇。
他们就是梁辰与五个下属。
现在的毒蝎已经彻底疯狂了,因为他们老大的弟弟在今天晚很偶然的一次外出劫掠中,居然被几个大陆客给宰掉了,现在老大已经抓狂了,撒出了全部的人马,必须要将那个杀掉了他弟弟的凶手抓住。
所以,大部分人马都已经派了出去,沿着倒霉的楚振东逃跑的方向进行地毯式搜索,梁辰那边反倒有些忽略了,被他们当成了小杂鱼暂且扔在了一旁不管。
况且,在他们的心里,五十几个人,追五六个人,怎么也能手到擒来了,根本就没有想到梁辰那一路的人马居然还能杀回来。再加上大批人马都撒出去找楚振东了,所以,现在德兰小镇里外一片空虚,只有少部分的人守着镇西的那片小楼的据点,现在,俄烈吉就在那里等着属下们的消息。
“兄弟,我的好兄弟,我发誓,一定要给你报仇,我要把那个混蛋的大陆客宰掉,杀上一千刀,一万刀……”俄烈吉坐在椅子里拿着个酒瓶子,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来自俄罗斯的烈酒,边喝边两眼中汩汩中流下泪来。
就在他仰头喝酒的时候,外面突然间传来了一阵阵狗叫声,不过稍后狗叫声就止歇了,外面依然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沙沙响的声音。
可是俄烈吉却突然间心头一颤,有一种强烈地危机感涌了上来。这是他混迹江湖多年来早已经养成的一种直觉。
放下了酒瓶子,他凝神向外听去,却什么都没有听到,外面十分安静,安静得半点声音都没有。
这过份的安静让俄烈吉惶恐了起来,手慢慢地伸向桌底,掏出了一把枪来,同时向外试探地喊了一声,“马修,马修,沙德,沙德……”这两个人是外面放哨的人。
可是喊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他,这让俄烈吉心头骤然间便是一紧,不假思索地便站了起来,刚要往楼下跑,可就在他刚刚提枪跑到楼下时,却惊恐地举起了手,一步步地慢慢地倒退了回来。
一只黑洞洞的手机正顶在他的额头上,让他的眉心有一种时刻发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