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进去。”李吉颇有些急不可耐地下了车子,便匆匆往里赶。
他倒是没有起任何疑心,毕竟,这个天河ktv可是李天鹰的地盘儿,周围全都是他的人,又怎么敢骗他什么的?另外,他也是被今天晚上张凯遇刺的事情真正的激怒了,现在很是迫切地想知道李天鹰抓到的这几个人倒底是什么来路。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手里也早已经隐蔽地握着手机,屏幕上依稀亮着,上面有几行看不清楚的文字,而他的手则始终按在发送键上。
“吉哥,我陪你进去。”张岩总感觉心底下有些毛毛的,却说不出为什么,见李吉一个人往里走,多少有些不放心,赶紧下了车子,快走了几步向李吉赶了过去。
“没事儿,到了李天鹰的地盘还怕什么?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出来。”李吉边走边摆了摆手,话刚说完,已经进了屋子,在那个李天鹰的下属的引领下,往楼上走去。
张岩只能站在原地,紧皱着眉头,望着对面已经走进了屋子的那个李天鹰的下属,疑惑地自语道,“李天鹰手下的秃子强那些人我全都认识啊,怎么这个人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面生呢?”
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原地转了两个圈儿,最后还是拿起了电话,拨了几个号码过去。
不多时,电话接通了,电话那边响起了梁辰浑厚有力的男中音,“岩子。”
“辰哥,是我。有个事情想向您汇报一下。刚才吉哥我们几个往回赶,但半路的时候李天鹰打过来电话,说抓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好像跟今天晚上凯哥遇刺的事情有关。所以,我们便一路匆匆赶了过来。现在吉哥已经进去了单独去见李天鹰了,不过,我总感觉,好像有什么问题,却说不出来。”张岩有些犹豫地说道。
电话那边的梁辰沉默了下来,看来同样是在思索,过了几秒钟,梁辰才开口问道,“让吉子独自一人去见他,这本身就透着些不寻常。是李天鹰亲自迎出来单独有话说,还是叫人请他进去的?你们又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他的语气已经凝重了下来。
“李天鹰并没有亲自迎出来,而是叫了一个不太熟悉的人过来说话的。我也有些纳闷,按理说,平常李天鹰可是对咱们朝阳人无论是谁都无比的客气的,无论是谁来找他,基本上都是亲自出迎的。”张岩的一颗心也开始有些发毛起来,不过依旧强自镇定着回答着梁辰的问题。
“肯定出问题了,吉子现在有危险,你们现在马上冲进去,看看情况。”梁辰怔了一下,随即急急吼道。
“是。”张岩也急了,将电话一扔,搂起了衣襟,便已经掏出了一把手枪来,向天一举,“哗啦”一声子弹已经上膛,“吉哥有危险,跟着我,冲进去。”随后一挥手,带头狂奔而去。<cmread type='page-split' num='2' />
身后的十几个下属们也心急如焚地跟在张岩身后往前赶,转眼间便已经涌进了大厅之中。
且说这边的李吉已经跟着前面的那个人匆匆地走进了大厅之中,随后上了楼,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二楼最里侧一个超豪华大包厢里,前面的那个人站在大包厢门口,略略一推门,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吉急急地大踏步往里走,只是刚往里走了两步,还没等看清楚灯光昏暗的包厢里的具体情况,突然间脖颈后就是一硬,紧接着,一把冰冷的手枪就已经顶上了他的后脑,同时,一声低喝在耳畔响起,“别动,动出声,敢动一下喊一声就打死你。”
李吉像是骇了好大的一跳,一下举起了双手,像是用力过猛一般,居然把握在手里的手机都甩飞了出去,在地毯上滚了两滚后,直接出溜到了旁边的一个包厢沙发的底下去了。
整个过程很快,况且,这个动作也很自然,屋子里的人倒是没有发现李吉这个动作有什么异样之处。
不过,没人注意到,就在李吉好像不小心将手机甩飞出去的瞬间,一直摁在发送键上的拇指已经用力摁了下去,随后,一条早已经编好的信息便已经发了出去。当然,这个过程十分短暂且是一个同时完成的连惯动作,就算再细心再精明的人也无法发现什么破绽。
李吉甩飞了手机后,却是连看了不看一眼,只是举着双手,眯起了眼睛,冷冷地望向前方。
刚才进包厢的时候,因为过于昏暗,里面的情况没有看清楚,现在他终于看清楚了,只见对面沙发上正坐着一个年纪大约不到三十岁的男子,满脸英气,眼神孤傲。此刻唇边正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望着他。
而他脚下,李天鹰则痴痴呆呆地坐在那里,好像傻掉了一样。周围还有几个人或伏或卧,倒在了沙发上和地上,不知生死。
“欢迎你的到来,吉哥。”对面那个男子坐在沙发上微笑着向李吉说道。
“你是谁?”李吉眯起了眼睛,瞬间已经冷静了下来,冷冷地问道。
“我叫易水寒,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我的名字。”易水寒端起桌子上的红酒,细品了一口,举杯微笑道。
“你就是易水寒?今天晚上找人行刺小凯的事情,应该是就是你干出来的吧?没想到,你居然玩的是声东击西的战术,目的却在于我。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想抓住我,来以我要挟辰哥吧?”李吉虽然憨直,脾气暴躁,但绝对不是脑子不好使,相反,他粗中有细,有时候精明至极。否则,区区一介莽夫,倒也不配做梁辰的兄弟了。
“呵呵,没想到,你居然还挺聪明的。”易水寒略有些惊诧地抬头望了他一眼,倒是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看起来,梁辰的手下还真都不白给。
“聪不聪明你没资格评价。”李吉微微一哂道,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了易水寒一番,撇起了嘴,“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现在见到了,可倒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你果然是玩下三滥阴招的一把好手,这么恶心的主意,也亏只有你这种烂人才能想得出来。”李吉毫不留情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