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被警押着,逐渐远去。就在所有人离开之际,吧台里已经钻出来一个人,望着警车呼啸而去的红蓝暴闪之光,唇畔泛起了一丝微笑,“一群傻比!如果你们不袭警,又怎么能够重判你们呢?”他自言自语道,听声音,倒是有百分之八十的感觉像刚才鼓惑那群人袭警的那个声音了。
随后,他掏出了手机,拨起了电话,“辰哥,我是岩子,唔,那些人已经被抓走了,就如小泽故意设计的那样,他们果然真的袭警了……唔,数了,抓走了六十四个人。”打完了电话,他吁出了一口长气,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就凭你们?敢和辰哥斗?也要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借势发力,把你们的人全都抓没了,让你们连捞都都捞不出来,我看你们还能搅起多大的风雨来!一群上不得台面的渣子。”
他呸了一口唾沫,开始指挥着人立即打扫,同时连夜去请工匠,马上维修,按照吉哥所说,两天之内,维修完毕,还要继续开业赚钱呢。
这一夜,江城一共发生了十九起暴徒打砸抢事件,全都是江城市最高档、最顶级的ktv、夜总会、酒楼、会所,结果,也就是在当场,江城市警方“恰好”发起了代号为“雷霆”的打黑除恶风暴,一夜之间,这十九起暴力砸抢商家事件全部当场抓了现形,人证物证俱在,当天夜里,共计有近七百人大大小小的流氓被抓了起来,一时间,整个江城几乎所有的拘留所里都是人满为患,那场面颇为壮观。
整个江城市的公安干警们也全都被发动起来,彻夜未眠,突击审讯,深挖案底,一时间,倒也挖出了不少网上通缉犯、在逃犯、流串犯等等,一夜之间形成的卷宗足以堆满整整一间屋子,可谓是战果丰硕,丰硕到了这一次行动,不,严格来说,应该是这一夜的行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江城警方历史上最辉煌的一次打黑除恶行动。并且,这一次行动持续进行,继续深挖狠挖,顺藤摸瓜,结果当天夜里又连带地抓进去了不少人,以至于第二天一早,江城道上人人自危,同时也是人心惶惶,再没有人敢轻举妄动,都怕惹火烧身,牵连到自己。
“啪!”王见远狠狠地将酒杯摔碎在地上,暴躁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简直肺都要炸了。
“梁辰这个王八蛋,居然敢跟我们玩儿阴的?动用了白道儿上的力量跟我们斗,他这是在破坏规则,这个王八蛋,我要去总盟会告他,告他。”王见远额上青筋跳起,狂吼道。昨夜警方突然间就启动的“雷霆”行动,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梁辰居然有这么的能量,居然调动了整个江城市的警方力量来对他们,这让他们还怎么跟梁辰斗?他恍然间觉警了过来,敢情原来梁辰一直示弱,就是等着引他们入瓮,而后反客为主,毕其功于一役,一下把他们击沉打垮!而事实证明,他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就算他们现在没有完全垮掉,也已经被梁辰抽冷子一棍险些给打残了。而梁辰却没动一兵一卒,没费吹灰之力。这让他一想到梁辰,便从心底往外泛出了一丝寒冷的感觉来——这小子,年纪不大,简直太狠毒了,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咬,确实如此,这狗咬起人来,一声不吭,却是直奔咽喉,简直比狼还狼。
旁边的刘宇看了他一眼,“见远,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们率先动手,就已经是破坏了规矩,同道相残,这个时候还要去告人家破坏规则?别天真了。况且,就算真告到总盟会那里,有赵会长还有其他几位副会长的支持,可是只要有虞占元在,我们又能真的占到干什么便宜?再者说,我们现在谁又有证据能够证明梁辰这是动用了白道的力量打击我们?”刘宇叹口气说道。
“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们来之前赵会长可是对我们千叮咛万嘱咐,对我们寄予重托,就是要我们趁着虞占元走的这段时间,哪怕不惜与梁子恒还有梁辰全面开战,也要彻底把j省这锅水搅混,搅得越乱,越鸡飞狗跳才好,这样才能‘证明’梁子恒这个j省老大根本不配做一个老大,证明他对j省没有半点掌控能力,赵会长才有机会抓住他的把柄向总盟会提议撤销他的这个顺序一哥的职务,再换人上去,然后才有机会去控制j省,甚至与其他两位副会长心照不宣地达成默契,共同出手对付梁子恒他们,也是在所不惜。只要把梁子恒和梁辰搞下去就行。可现在,如果我们就这样退缩了,无所作为,我们又怎么向赵会长交待?”王见远牙齿咬得格崩崩乱响,一提起梁辰来,又是惧又是怒地道。他实在没想到,这个表面上看去温良谦恭的年轻人竟然如此棘手。
“呵呵,算了,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起码,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出手,梁辰也无奈我们如何。出手的是另外四位老大嘛,梁辰就算要对付,也只能对付他们而已,至于我们,他梁辰好像还找不到什么对付我们的由头。”刘宇望着王见远,意味深长地笑了。
“啊?宇哥,你的意思是……”王见远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来。
“兄弟,我们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当然不是仅仅只是代表赵会长与其他几位副会长瓜分j省的,恰恰相反,既然我们来了,就要替赵会长分忧,真正帮助赵会长掌控j省。既然如此,先撵走韩平和衣尚民他们那四个蠢货还是早撵走他们,原本就没有多大差别。而现在,他们心甘情愿做排头兵炮灰,急吼吼地出手,被梁辰抹平了也是活该。而我们通过他们对梁辰的试探,也探出了梁辰的底细和能量,更兼且借助梁辰的手赶走他们,为以后真正控制j省局势做下了完美的铺垫,这又何乐而不为呢?”刘宇悠然点起了一根烟,喷出口烟雾笑了,笑得像是一只偷了鸡的狐狸。
“嗬,宇哥,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啊,从一开始,你就准备挑火然后坐山观虎斗了。我说这几天你怎么坐得这么稳呢,原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简直连我都瞒过去了。”王见远怔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咧嘴笑道。
不过笑了几下,脸色又阴沉下来,抬头看了刘宇一眼,叹了口气,“可是宇哥,梁辰这个人,能量这么大,我们刚来这里,根底太浅,他好像,真的有些不好对付。虽然韩平他们蠢是蠢了些,并且来这里同样也代表着各自背后副会长的利益,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但如果真让梁辰这么把他们逼走了,我们的力量好像就更单薄了……”王见远说到这里,磨了磨牙,一想到梁辰层出不穷的手段,后背上就有些直冒寒气。凭心而论,跟这样的人斗,在心理上真是一种折磨。
“那也未必,其实在j省,我们还是可以有帮手的。并且,我们最初定下的计划,还是可以继续实施的。”刘宇又是神秘的一笑说道,看在王见远眼里,颇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
“有帮手?那些老大可全都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看我们打生打死的,这群老狐狸就希望看我们相互间打个两败俱伤,然后才来收拾残局,得渔翁之利,还有人能跟跟我联合帮我们?再者说了,梁辰这一次只是出手一击,便已经把我们打残了大半,恐怕现在已经有很多人都畏惧了他的手段,更不肯跟我们联合起来对付他了。”王见远一个劲儿地摇头。
“兄弟,这个世界上,无论任何事情都是存在变数的,相信我,没有错的。”刘宇吐出了个烟圈儿,淡淡地笑道。
“宇哥,你就别打哑谜了,快跟我说说倒底是怎么回事吧。”王见远看到刘宇笃定的神色,将信将疑间,有些无名地兴奋起来,急切地问道。
对于刘宇,他还是有一定信心的,他相信刘宇能有跟梁辰一斗的实力。毕竟,刘宇可是赵满堂最信任的下属之一,跟了赵满堂快二十年了,从最基层的小弟一步步走到今天,成为了赵满堂最信任的人之一,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了。只是他很疑惑,刘宇凭什么这么笃定现在还有跟梁辰一斗的信心?这信心又从何而来?
刘宇不答,只是将烟叼在嘴里,拍了拍手,随后,包厢的门开了,一个姻视媚行满身媚骨的年轻女子款款走了进来,微笑着向两个点头,“宇哥,远哥,你们好。”
“你是谁?”王见远愣住了,皱眉盯着她看了半晌,瞟了刘宇一眼,有些不解地问道。刘宇弄这么一个漂亮妹子进来干什么?想给他先泄泄火再说正事么?他有点儿想歪了。
“我是梁辰的敌人。”那个女人露齿一笑,风情万种地说道。不过当提到梁辰的名字时,眼里禁不住闪出了一道仇恨的厉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