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叔,刚才您说,杨司令想利用我下一盘很大的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为了j省的安定平和不出事?通过我来统一j省的江湖,成为他真正的代言人,听从他的遥控指挥?”梁辰有些不解其意。
“呵呵,这个,具体我也猜不透了,反正,我从来都要承认,这老家伙向来胸中颇有格局就是了。”虞占元却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深说,含含糊糊的一带而过。
梁辰皱了下眉头,却没有深问。
“不过,现在你的当务之急,并不是要提防蓝家或是杨忠勇,最要紧的是,你得当心总盟会派来的人。此番总盟会如此用意,恐怕就是针对你和梁子恒而来的。并且,目前的j省,也绝对不是风平浪静,因梁子恒和你的上位而潜流暗涌,那些幕后的家族也未必就肯甘心离开,最后的结果也是殊难预料了。”虞占元叹了口气说道,揉了揉眉心,颇有些头疼。显然,他这个守望者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了。
“虞叔,有你在,难道这个局势还是无法控制么?”梁辰皱眉问道,预感到局势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小辰子,你以为,我这个守望者是终身制的么?五年一届,两届一任,今年,恰好是我的最后一任到期。过完这个新年,恐怕我就要动一动了。新年过后,恐怕我就再也帮上你什么忙了。”虞占元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
“什么?”梁辰这一惊,倒是非同小可,没想到,虞占元居然会被调走。
“要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要跟那个老军痞合作?凭什么要扶你和梁子恒上位呢?”虞占元望着梁辰,饶有深意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梁子恒和我的上位,代表着什么?”梁辰皱起了眉头,有些迷惑地问道。
“告诉你也没什么。我这一次回去,就是跟赵满堂好好地斗一斗的。老子被他赶到了j省这么久,也该舒展一下身子骨了。他想做全国总盟会的会长,首先要过我这一道关。”虞占元哼了一声,眼睛里陡然间射出了炯炯神光来,“啪”一拍桌子道。
可这边的梁辰却是越听越是满头的雾水,这都怎么回事,完全是一团乱麻,饶是以他的聪明,暂时间也有些解不开这团乱麻,颇有雾里看花的感觉。
“小辰子,既然你现在已经是j省老大了,唔,我现在倒也不妨给你把这其中的事情说说清楚吧。”虞占元端起茶壶喝了口茶水,哼了一声道。
“晚辈洗耳恭听。”梁辰肃容以待,同时预感到,虞占元想说的一切,肯定具有着石破天惊的劲爆效应了。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权与利之间的争夺罢了。大凡世间种种矛盾,莫外如是,全都因此而起。”虞占元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们全国总盟会是一个极其严密的组织,向来是以掌管华夏乃至东南亚的暗秩序为己任,经历了近百年的发展和历次大乱的冲击,依旧屹立不倒,执掌华夏暗秩序,并且越来越发展壮大,同时也已经成为了华夏政府心照不宣的存在,这一点,也是值得我们总盟会骄傲自豪的。可也正是因为总盟会的强大和特殊性,也成了华夏第二官场,黑暗与腐败同时并存,早已经成为了争名逐利的另一块烂窝点。当然,这也是人的本性所趋使了,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黑暗和蛆腐的一切,这是不争的事实,也不怪任何人。不过,无论再怎样蛆腐,但为了总盟会的长久存在,为了可持续发展,为了不成为谁捞取私利的场所,为了总盟会不成为谁的家天下和个人为所欲为的工具,为了保证总盟会的公平与民主,我们就必须要选出正确的带头人,严肃我们的暗秩序应有的纪律,保证我们日后的发展,绝对不能因为某个人极端利己的疯狂行为,把总盟会葬送掉。当然,现在的会长汪海全,就是一个好会长,正是因为他掌控总盟会四十年,才让总盟会栉风历雨,非但没有倒下去,反而随着华夏的改革开改而齐头并进,发展壮大。不过,他最近身体不太好了,并且看样子也维持不了多久了。一旦他辞别这个世界之后呢?总盟会将怎样?”说到这里,虞占元转头望向了梁辰,突然间问道。
梁辰正听得入神,不提防虞占元有此一问,顺口答道,“必须要再次选出一个强势且有能力并且能掌控总盟会发展方向且一心为总盟会着想的会长出来,带领总盟会继续前进。”
“说得好。梁辰,你这番话,正和我心。按照现在的常理,有资格竞争会长这一职位的,就是总盟会其他三大会长,赵满堂、李满江、逮满春。他们,曾经也都是会长满海全的同门师兄弟。当然,我也是,并且是最小的一个。当初我叫做虞满元。不过后来在赵满堂的阴谋排挤之下,我负气出走,来到了j省做起了这个守望者罢了。因为赌气,也把名字改成了虞占元了。”虞占元叹了口气,仰头望向穹顶,有些怔然出神,显然是想起了当初的往事。
梁辰静静地听着,竭力地去消化虞占元这些话中蕴含着种种信息。
沉默了半晌,虞占元重新开口说道,“三大副会长,都有竞争的资格。当然,两大分盟会会长也同样具有这个资格。而这一次我回到总盟会,也是要担任副会长的,我也同样具有了这个资格。”说到这里,他看了梁辰一眼。
“嗯,您是想说,如果一旦汪海全会长真的与世长辞的话,您也想参这场会长之争,是么?”梁辰点了点问道。
“没错,我就是要参与这场会长之争。只不过,我并不想做这个会长,而只是要将水搅混,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赵满堂那个混蛋得逞,真正掌控总盟会。”虞占元说到这里,又是怒意冲冲,“啪”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紫砂茶壶都激跳了起来,显然虞占元对这个赵满堂怨气很足。
“为什么?”梁辰皱眉问道。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人心胸狭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年他为了当上分盟会的会长,不惜暗地辣手杀了自己的兄弟梁海玉,后来为了上位,又阴谋弄残了当时的北方分盟会会长李海波,这个人,阴毒无比,辣手绝情。如果让他上位,恐怕总盟会首先就要来一次大清洗,而且是血的清洗。以他的丧心病狂,指不定会干出怎样的事情来。并且,他自负且狂傲,到处安插心腹,排除异己,且野心极大。一旦他上位,没准儿都会将这个位置变成他自己的地下王国,就算他死了,也要将位置传给他的儿子,或者一代代传下去,做变相的当代帝王。这样的人,我又能岂能容他?当初如果不是看不惯他公开强势扶植自己的儿子成为上京的老大,我又岂能跟他干起来,当场炮轰他,而后一怒之下来到这里,再不愿与他同堂共事?!”虞占元胸中怒火中烧,将桌子拍得“砰砰”直响,显然对赵满堂积怨已久。
“什么?这么说,您知道梁子恒倒底是谁?”梁辰这一惊倒是非同小可,抬起头来,颇有些惊悚地望着虞占元。
“岂止是知道。如果当年不是我在暗中扶植,他又岂能有今天?”虞占元怒火稍泄,轻哼了一声说道。
“那他知道,你已经对他的情况如此了解了吗?”梁辰皱眉问道,这件事情,委实太过重大了。
“如果他不笨,现在应该猜到了。这个小子,身负着血海深仇,从南方的上京逃到这个偏远的j省来,就是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的势力逐渐壮大,最后再去向赵满堂报这个血海深仇。就算他不说,却又当我不知么?十年前来到这里来,我就已经知道他在这儿发展并且小有成就了。只不过,我故意当做不知,而且还替他隐藏身份罢了。”虞占元因为生气,再加上说得口干,端起茶壶来喝了口水,将茶壶重重往桌子上一摞,哼了一声道。
“照这样说,那我与梁子恒在一起,您也是应该清楚的了?并且,您与杨忠勇的合作,也是有意为之,最后就是想推我们上位?”梁辰眉头越皱越深,缓缓问道。
“就是这样。”虞占元毫不否认。
“那您,倒底想做什么?”梁辰心底下略略有些答案,不过仍然不敢肯定。
“没什么。第一,我不想让梁五哥的血脉就这样断掉。第二,对赵满堂来说,多一个仇恨他入骨且极有实力的对头,是我最想看到的。第三,我不想赵满堂也把手伸到这个j省来,让这里也成为他的后花园。第四,我的j省,当然由我做主,同时,这也是我搅乱赵满堂想上位计划的关键一步。如果没有j省的支撑,我也就失去了说话的底气。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就是不想让赵满堂好过,就这么简单。”虞占元直截了当地向梁辰说道。
“就这么简单?呵呵,虞叔,你现在所说的桩桩件件,好像都不简单啊。”梁辰苦笑着揉了揉眉心,今天的这个消息实在太劲爆了,劲爆到让他有些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