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皱了一下眉头,对这个女人的盛气凌人很不感冒,他搞不清楚为什么赵盈香对他的态度如此恶劣,好像他欠了她八百万似的。但无论如何她也是牛玉才的母亲,况且自己刚才无意中听到了她的秘密,从客观上来讲,多少有些理亏,能忍还是忍让一下吧。
想到这里,并没有生气,只是涵养极好地一笑,随后转头望向了牛洪臣。
“梁辰,你不要去,这个女人神经兮兮的,不必搭理她。”牛洪臣脸上有些挂不住,强自压抑着怒火,哼了一声道。
“呵呵,我还是上去看一下吧,或许伯母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也不定。”梁辰只是微笑着站了起来,便往楼上走去。同时心底下也很好奇,不知道赵盈香找自己倒底是为了何事。
“唉……”牛洪臣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不过眼里分明掠过了一丝无奈,低低地叹了一声,靠在了沙发上抽闷烟,却没有再阻拦梁辰。
梁辰已经上了楼。
牛家的房子是四五六越层,总体面积大概在五百平左右,尤其还处于市中心的位置,每平最少一万三起价,就算现在调控期房市冷冬,总价值也超过了六百万,牛玉才的父亲倒也罢了,她母亲的身家倒是可见一斑了。
梁辰已经来到了最顶层,上面居然没有任何主体墙,整个一个大厅空空旷旷,四面墙壁只是简单地刮了白色防瓷,地面铺了层深红色的地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会议室。屋子里什么摆设都没有,也不知道倒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不过梁辰眼光在左右巡视了一下,登时就皱起了眉头,这个看似普通的房间里,好像隐藏着很大的玄机。
那地板看似普通,可细看去却有些不平寻常,地板绝对不是普通的地板,而是那种特级的pvc树脂塑胶地板,只有最正规最顶级的专业训练场所才会铺这种地板。而四面的墙壁很厚,居然全都是最顶级的隔音材料混合岩棉制成,看那墙体工艺最少融合了十几种隔音材料,门也是隔音门,连玻璃都是加厚的隔音玻璃,别的不说,恐怕在这间屋子里进行火箭弹试验巴成外面都不会有人听见。
尤其是前面的墙壁,好像特殊的厚,上面还挂着一张年代久远看不清楚的木版画,梁辰在那画上注视了很久之后,才收回了目光,带上了门了,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正站在屋子中间的赵盈香。
此刻,赵盈香站在全封闭式的屋子中间,负着双手,望着对面空空荡荡的一面墙壁,她的背影削弱却充满了奇异莫名的力量感,虽然个子最多一米六五左右,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的高大,极有压迫性的力量。
她许久不语,梁辰也默然站在门口,直视着她的背影,心念疾转着,猜测着这个颇有些神秘的女子喊自己单独上来倒底是想干什么。
良久,赵盈香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冷然直视着梁辰,目光交错的刹那,她的眼神就如同两把利刀一般,深深地望进了梁辰的眼睛里去,直戳他的内心深处,让梁辰居然瞬间有一种心灵被刺痛的感觉。
“好凛厉的眼神。”梁辰心底一阵惊诧,越发肯定,拥有这样凌厉眼神的女子,绝对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这个女人,不简单!
赵盈香凝视了梁辰片刻,见梁辰在自己的凌厉注视下居然半点反应也没有,神色依旧平淡如初,心下同样惊讶更甚,对梁辰的敌意也愈加浓厚起来。
“你倒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接近玉才?有什么企图?刚才有没有偷听到我的说话?”她突然间便开口问道,问话如狂风暴雨一般,又疾又快,就如同她的眼神般凌厉,几乎要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丧失思考能力,只能循着本能去回答她的问题了。当然,这是在人心里有鬼的情况下。
可事实上,梁辰心底没鬼,况且抗压能力超强,赵盈香的这种压迫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许会很有效,在他的眼里,却只不过如同夏日里天空中响起了一个雷声而已。
“呵呵,伯母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所以,您的这些问题我也无从回答。”梁辰丝毫不为所动,淡淡一笑道。
“无从回答?”赵盈香连连冷笑,眼光愈发凛厉,“少说废话,今天你来我家,为的是什么?”她死死地盯着梁辰,想从梁辰脸上找到一丝蛛丝蚂迹,可惜她失望了,这个年轻人脸上淡定自若,根本找不到任何能够显露他破绽的神色。
“没什么,做为玉才最好的朋友,他来求我跟你们谈谈,看能不能说服你们,让他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别再为他安排人生。”梁辰淡淡说道。
“虚情假音,矫揉伪作,梁辰,你真以为你能瞒得过我的眼睛?以为我探不到你的底?”赵盈香盯着他,语速放慢下来,但声音却是愈来越愈冷,每一个字都如同一个小小的冰块,甫一吐出口就好像会让室内的温度下降几度似的。
“我的底?我又有什么底可探的?”梁辰皱起了眉头,不徐不陈地问道,他倒是想听听赵盈香能探听到什么。
“梁辰,j省镇通县兴隆乡榆树村人,十岁时父母丧生火灾,被同村人收养,今年考上北方师大,甫一入师大,便展现出惊人的能力,身手极为超卓,普通人几十人也不是你的对手,传闻还与梁子恒发生过冲突,结果却相安无事。还组建了学生社团,甚至想统一大学城附近的势力。梁辰,这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赵盈香语声越来越缓,可每一个字都如千斤之重,里面透着浓浓的敌意,好像梁辰一个答对不好,便会是血溅五步的下场似的。
听着赵盈香的话,梁辰心底下登时便是悚然一惊,没想到赵盈香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在刚才自己与牛洪臣聊天的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内便能查得到自己的资料,简直有些神了。她为什么会这么“神”?倒底是做什么的?一时间,一个个巨大的问号在梁辰脑海里不停地往外蹦,他突然间发现,自己今天来这里好像是一个错误,无意中居然便会被人先入为主地误会,无形中得罪这样一个身份背景来历俱都神秘莫测且拥有着强大能量的女人,真让他有些头痛。看来,自己这一辈子的生活注定不会平淡,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着意想不到的情况突如其来,如果不是内心强大,恐怕真有些让人抗不住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抬头,脸上依旧神色不动,“伯母,我倒是要请教一下,这能代表什么?能意味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不妨将您的猜测直接说出来吧,既然您已经去探我的底了,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欲说还休的了。”
赵盈香倒是不提防梁辰居然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说话,登时就是一愣,随后脸上寒意更盛,“好,那就干脆些,你身手如此超卓,本身就证明你不是普通人。而与梁子恒发生了冲突,却连梁子恒都不敢把你怎么样,那就证明,你背后必定有着强大的势力。天下间唯一有势力培养如此年轻子弟的人,必定是那些强势的家族,而如此低调隐姓埋名让人查不出根底,摆明了就是想有巨大的图谋。否则,你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一鸣惊人,又怎么可能只有到了北方师大之后才会崭露头角?说吧,想借着和玉才交好的机会接近我,是不是对我们白家有什么企图?”
“白家?呵呵,原来您也是某个大家族的人,倒是失敬了。”梁辰愣了一下,终于隐约地明白这个赵盈香的来历了,搞不好同样就是来自哪个大家族的人了。只不过他对国内的家族势力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倒也不知道这个白家意味着什么了。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小子,说出你的目的吧,否则你今天别想走出这间屋子。”赵盈香冷哼道,一对凤目中煞气大盛,死死地盯着梁辰。
“呵呵,伯母,我觉得您这样先入为主地看人其并不好,况且,无论我出身如何,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跟别人没什么关系。难道与你家玉才交好,就必须要有特殊的目的与企图?这个,也未必吧。”梁辰摇了摇头道。
“小子,看来你是不想说了,好,好,好!”赵盈香说到这里,突然间胳膊一动,随后手中就跟变魔术一般,奇异地多出来一柄金色的手枪,枪管上还装着消音器,指向了梁辰。
可哪想到就在她的枪指向梁辰的时候,梁辰却突然间于眼前消失不见了,真不知道他的动作为什么那么快。
狂吃一惊之下,凭着直觉和本能迅速贴地一滚,随后甩手向着身右侧“啪啪”就是两枪,可这个时候,梁辰早已经贴着地面直蹿到了最前方的那面墙壁下,身体如蛇一般扭动,早避开了那两枪,随后伸手便在那木版画上一拍,“轰隆”一声,整面墙壁居然就翻转了过来,露出了一幕令人惊心动魄的景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