汰骨那厮我也有兰四十年不曾且了,不过早毙我去了十,依稀听说北那山那边还没换鬼王。想来他这些年也都在玩闹,好得很吧!”
鬼母看着这一任的飞鹤尊者,轻叹一声。便说道:“当年一别,他们各有心事,各自别离后,近百年来,也未再见过几回,至于铁骨那厮,整日里只会在那北那山里潜修,这些年来出山露面前没有几回,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鬼母刚说完这话。便见飞鹤尊者面上明显一愣,笑容也略显僵硬起来,不由顽心微起,轻笑道:“不过,如今那北叩山鬼王重伤延绵。长久不治,以铁骨的道行,本来夺取此位,谋求鬼王那一脉手中的那条通幽秘径,也不过是反手之间的事,只是不知为何,这百多年来,竟连一点消息也无。竟似是和那鬼王另有算,莫不是那鬼王知道铁骨道行远胜于己,所以自动献出天鬼问道录,又给了铁骨无数鼎炉,助他修行,使得他日日苦修,无暇他顾。这才让两方相安无事。”
北郭山鬼王一脉本来源远流长,以本身道法而言,几乎不输于当世任一大派,只是,那镇教的天鬼问道录,却别出心意。走的不是如今所谓的修道正路,而是上追远古,仿照当年黄帝御女三千的双修之术,不知如何修成的鬼道双修法!
这般鬼道双修之术,放眼整个修行界。也介乎奇闻异事与谈话笑料之间,以鬼身行双修,以双修证仙道,这般路数,虽然也不得不说是证仙之途,却总存了几分让人笑的因子。
而鬼母此时提起,便更是十足的取笑之意!
不过,虽然是取笑。却也正点在飞鹤尊者心头,使得这位女强人心绪一乱。便情不自禁的在脑中自然模拟出铁骨得了天鬼问道录,然后在鬼王送的无数美貌“鼎炉。中“日日苦修”的场景!
心思略转,飞鹤尊者脸上便不由一僵只得强笑道:“姐姐休要调笑,那天鬼问道录本是鬼王脉安身立命之本,便是身死道消。怕也未肯就这么轻易与人!”
飞鹤尊者一言既毕,便箔着鬼母似笑非笑的脸色,不由脸上微红,心弦一动,便接着又道:“不过,若是他真有这等机缘,那倒也是他的福气。他那卷阴符经终究不全,而且本来并非鬼道功法,他强自从那般典藏中悟出自身道法,难免有不周全之处,若能得了鬼王一脉的典籍。也是好事!那天鬼问道录前后送出数位飞升鬼仙,若他能得以参悟,日后能得以飞升的机会也大了许多!”
飞鹤尊者说完,便见鬼母呵呵一笑,脸上笑意连连,便知她又想说些话来打趣。连忙止住了这话头。继续开口道:“白玉峰还在主持这山中禁法,到是不好再与你相见。不过,他这百多年来到也都好,只是心气太高,虽然如今身处幽冥,却还不肯轻易结成幽冥鬼体,非要再等一段机缘!呵呵,这其实倒也不需你去说,阴篱子倒真是个有心的。几乎每过个十年左右,他自然会来看看他弟弟,每次都要在这待上小半年,日日指点他弟弟的修行一“上一回,大约便是八年前,曾略略讲了一些你在人间界的事,只是我们一旦深问。他却也总是一幅神秘样子。不肯深说!”
鬼母身外有身,除了正在说话的本体,还有九个子鬼心意相通。自然能助她将战后诸事物打扫好,过了这些时候,那九个子鬼便各施法力,已然把那冰原鬼仙身后一应事物处理好。
而鬼母算了算时间,便也笑道:“不是他不肯与你们说,只是你们毕竟早年遇了大劫,神魂有损。脱劫之后,修为还浅,并不似我们三人一般。心中虽不透彻,却也早已有冥冥感应!是以我们一举一动,即便看起来如何无理,我们自家却知道,那总是有理,总是为了日后脱劫升仙之要!我三十年遇的那场。确是劫难。不过那场祸事中,当时时间太急,阴篱子与铁骨一时赶不过来。使得我被封三十年一一不过。这劫难却也勉强算是好事,三十年苦功,我终于也勉强赶上了阴篱子,如今一身道行也是修行界最上层那一小伙,总算不是只仗着先天传承的货色”
飞鹤尊者闻言一惊,连问道:“姐姐莫非也到了渡劫之时?劫起何时,劫后能成几品仙业?”
鬼母微微一笑,道:“如今劫数未起,我也不能深知,只是最后一步时。人劫引动,我未曾躲过。坏了火候。怕是不能成就上品仙果了!”
飞鹤尊者眼中寒光一闪,轻笑道:“三灾未过,哪能就此轻下定论!唉,人劫动,万物为棋,谁也料之不到,便是避不过,也没什么!不过,那犯事的人,虽说只为棋子,可终究坏了姐姐的事,不知是哪家的来路?。
“呵呵。若是照着早先所说,出手碍事的是那碧流观的传人”鬼母笑容可掬,只是言语中意思却冷刺人骨:“不过,姐姐我当时三十年苦修几化流水,一时间不免冲动了些,当即便杀到了云蒙山上,诛灭了这一派的道统,虽然最终还不免逃走了些。不过五个元婴,六十几个元神,连带着他们洞天破灭“碧水月华镜。
二流金桥碧木长青树“兰样法宝收入只年。倒也勉出算北解了我心头之恨!”
飞鹤尊者一愣,不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呆呆的看了鬼母一眼,心中一时间翻腾的也不知是什么**头。
一个门派,而且是一个正经道法传承,前后出现过五六个飞升修士的大门派,却被一个人灭了。这种事情,修行界有多少年没出现过了!
毕竟,每一个门派,都是有其自然的底猛,几代十几代修士传承下来,无数代道法修订,无数件法宝祭炼,这股力量与智慧,都远不是一个能比的!要想以一人之力。在人家家门里,硬生生的绝了其根底,这般做法。已然算得上疯狂之极、剩悍之极。千百年里能出一个这样的疯子。就已然是修行的大造化了!
鬼母嘿嘿一笑,看着飞鹤尊者呆呆的脸色,便笑道:“若非这般手笔,谁又能打得我这九子鬼母魂魄重伤欲散,功力几乎化尽,连进个。千岩洞都要附身于小修士身上。直到采了二十几颗通阳果的元气,才勉强能现出身形来!”
飞鹤尊者苦笑一声,无奈道:“姐姐还是这般胡闹,只为了出一口气,竟将自己弄到那般境地,若是恰好在那时遇见几个好管闲事的。你岂非一世苦修都要化为流水!”
鬼母又是一笑,也不答话,只是反手往那冰原鬼仙的遗物中掏出几样。笑道:“这个鬼仙却是个轻装上阵的,一应物件,带的也不齐全,不过其中不少材料丹药,都是对于鬼修极有用的,些玩意儿与我己无大用,你且带回去与小白分了吧!嗯。不过,这个鬼仙的尸体,我倒还有些用处,他这六杆小幡也有些意思。我便自取走了,嘿嘿,自从在那碧流观里得了六具飞升修士的遗被,我倒是又起了些心思。拿这些仙道有名之人的尸体有些用处!”
飞鹤尊者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尽管出手拿了那冰原鬼仙的东西一一这个鬼仙也是穷苦人一流,急急件出之余,并未带多少珍奇之物,而他手上那几样,也大都是在幽冥界里算不得太珍贵的东西。这些东西,只要日后洗炼,再行拿出之时,自然便能无所后顾。
幽冥界虽然表面上自有规矩,可论起混乱程度来,却还远在人间界之上,如人间界那般地方,还能偶尔出现一个鬼母这般的人物,动则灭人门派,何况幽冥这里。十殿阎王也管不过来,只凭各地鬼王厮杀争夺地盘。而各地鬼王拿着贡奉。也多半不管下面诸位尊者的大小动作,只是保持着自家领地中大体平静罢了,这般境况下,飞鹤尊者虽然与白玉峰两人联手,还有人间界阴篱子与铁骨的支持,可论起好处来。也自觉多多宜善,是以也不拒绝鬼母好意。
“姐姐,时候也差不多了。再聊下去,恐怕鬼王那边再派的人便要赶来了!”飞鹤尊者与鬼母又谈笑几句,略问了些人间界的世,心中略一盘算时间,便开口笑道:“这无忧鬼境里鬼仙高手虽不算多,可那些闲散无依的,总也能凑出十几二十个来,鬼王那边道行深不可测,自愿投其门下的鬼仙多为走狗,便如冰原这样的货色,既是为了这鬼王境中出场诸般修行之物,也是为了鬼王那时有指点!这次冰原身死,而且连魂魄也未能逃出,鬼王庭中恐怕也有察觉。呵呵,这幽冥界中虽不能如人间界般用诸多本命灯之法,可这些年来,也总又生出其他法门。一样能知手下人生死,是以,再来的,便当至少也是五六个这样的鬼仙,姐姐虽然法力高深,却也不必触这样的霉头,不如早早领着那些辈加去吧!”
鬼母见飞鹤尊者如此开口,笑了笑,贞头道:“也是,我如今仗着先人之阵,不光回复本源,更略有精进,对于日后三灾之事又生出许多别样想法,正要回去一一应验,却是也不能陪妹妹多聊下去!”
飞鹤尊者将手一挥,又祭出手上沉阳镜。笑道:“姐姐三灾一过,便是天府有名之仙,那时再来提携妹妹,让妹妹也能在天府留名,咱们姐妹一起逍遥久视,想聊多久就聊多久,那岂不更是快意!”
鬼母板脸道:”那个不行,想要提携,自找你家相公去!你若把名寄在我那儿,将来铁骨要是找我拼命,我又找谁说理去!”
飞鹤尊者笑道:“好姐姐,莫再说笑,还是赶紧干些正事,把这一出戏演完之后,赶紧回人间界去吧!”
鬼母便也不再说话,只把手一托,也自现出一面青色宝镜;将身一摇,背后便现出一面小巧青松;脑后一拍。顶上便涌出一座流金大桥,三样法宝一出,俱出青色宝光灿然,在鬼母的摧动下,将整个飞鹤山都映成青碧之色,同时口中大笑,声传四方:
“冰原,你这鬼仙也不过是下等仙果。连人间界那些成名散仙都比不过,也敢与我装狂!修行之业,高低有份。似你这般不入流的仙业,白送我也不要,亏得你还有脸自恃!今日便让你知道,一步错,步步错,仙道有分,即便未成仙道。老母我又如何来拿你!”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