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章战争规范
却说冯菁指路“青泥隘口”而放走曹操,其实是与杨华商议过的。他们虽然一举定关中,拓野千里,但兵力却有些捉襟见肘。
杨华在曹操撤走之后,立即与张鲁部将张卫各带三千兵马,分由子午谷和斜谷展开战略追击。由于总要有人留守,这已是汉中方面眼下能派得出去的所有部队了。
战略追击不同于战术追击,主要是保持一种威慑性的军力,迫使被追者不得不加紧逃命,并不期望直接发生战斗。因此,杨华这一路三千兵马,队伍拉得很长,号称一万,沿着子午谷山道浩浩荡荡前进,一路上虚张声势,不断增灶,让人以为部队越集越多。这样的走法,当然不及曹操去得快,而杨华本意也是如此。
杨华认为,曹操部队只是后勤供应被断,兵力仍在,认真打起来,还是困兽犹斗的。根据眼下形势,当以政治攻势为主,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者。因此,他实际有意让曹操本部先退,这样,诸如扶风、陈仓、天水、陇右之敌失了主心骨,就能传檄而定。眼下天水有一万敌兵、陈仓有五千敌兵,还有于禁带领的五千敌军辎重兵在斜谷,他希望这些兵力最终能为自己所用。
因此,当他得知曹操大队已经退往武关的确切消息之后,才下令部队停止虚张声势的作法,加快脚步向长安急进。
而冯菁此时,也得以抽出更多的部队支援潼关。并开始对夏侯敦辛毗那一支落荒而走地部队展开搜索。
这时有士兵来报,渭南的一个小山村竟发现了令人发指的血案,全体村民被屠,粮食抢劫一空。冯菁赶到之时,但见遍地血染,男女老幼百十余口无一幸免,而且还包括伏在母亲怀里正在吃奶的娃娃。
冯菁一向心软。对此十分震怒,她走上高台。对围观的士兵和群众愤然说道:“将士们!乡亲们!屠村,这是极其野蛮的暴行!虽然这可能是败兵所为,但无论交战的哪一方,他首先是人,不是禽兽!我躬为地方首脑,绝不允许肇事者逍遥法外,一定追查到底!我要让天下人都明白。汉水流域联合政府关于战争规范地六点建议绝不是一纸空文。谁要是违反了,哪怕是跑到天边去,也照样要让他偿命!”士兵和民众尽皆震憾。
冯菁马上展开调查。由于村民都死绝了,她下令向四周展开搜索,终于在一个山洞之中又发现几十名死者,却是身穿军服的重伤号。由于标志均已撕去,并不知道是哪一方面地士兵,但她直觉地感到多半是曹军伤兵。终于。手下在附近山沟小溪中找到了一名幸存者,才揭开了一部份事件真相。
原来,夏侯敦辛毗从潼关撤出,只剩下两千余人,碾转来到渭南县处于华山西麓的一个小山村,找到村长。询问他前往商洛山中的道路。但此时却又见到村长已开始接受新政府的“全民防范”的号令,操练乡勇,不觉大吃一惊,忙问道:“我们是曹承相的兵马,原准备向老丈询问前往商洛一带的道路,却不知老丈这里已接受新政,还能提供帮助吗?”
村长叹道:“人总是有旧情,那会骤然便忘?不管怎么说,将军远来是客,也正巧问对了地方。别地村也许不知道。但我们村猎户较多,知道此路。”于是具体指点了道路的走法。夏侯敦千恩万谢。赠送了村长一些布帛,村长也给了他们少量粮食,因为他们自己也不多。
夏侯敦临走时对那村长道:“老丈指点之恩,没齿难忘!但我们后面可能有追兵,老丈救人救到底,千万别对他们说我们是从那条道上走的。”村长欣然道:“将军放心,我不说就是。”
而后,夏侯敦与辛毗集合部队在出发前说道:“我们已找到归路,但此路难行,部队中有许多重伤员将妨碍速度,不如留下养伤,等伤好后再慢行。”于是重伤员被集中到一个隐密的山洞之中,其余人则先走了。
这位幸存者正是重伤员之一。大部队走后,伤员们见他手脚相对比较利索,就请他到村中交换些生活必须品。于是他便赶到村中,办完事后,正巧有一家人见他可怜,便留他吃了晚饭。这样,等他离开村庄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不料他刚出村,就发现忽然来了大约五十个蒙面人,将村庄包围,冲了进去,挨门逐户杀人,屠得一个不剩。他虽然久经战阵,也吓得走不动道,不敢出声。等蒙面人退去了,才连滚带爬地回到山洞,却发现洞中的伤员们也被杀得一个不剩!作为士兵,固然有胆在战场上撕杀,但这样万分诡异和恐怖的气氛却令他魂飞魄散他虽然侥幸存活了下来,但这两天浑浑噩噩,也不知是怎么渡过的。
冯菁见他满脸恐怖之色,心知说得必然不假,于是安慰道:“你现在不用怕了。虽然你是一名曹军士兵,但眼下受了伤,就安心调养,我只把你当普通病人对待。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伤兵道:“小人名叫张才。”
冯菁道:“张才兄弟,你和那些伤兵,以及全村百姓,其实都是无辜地。我一定会为死者讨还公道!从杀手的人数来看,很像是军中的建制:一支五十人队。而我的部队实行三三制编队,没有五十人队,他们应当是曹军。我估计多半原因是为了封锁消息而灭口,但这也太残忍了!我不知道你们久在曹军中的士兵对此是何看法,但对于这种暴行,我这里决不放过!”
张才叹道:“确曾听说过多起伤兵被杀事件。但以前只道是为了减少慢慢死亡的痛苦谁知如今竟轮到我自己头上!唉而且还伴随着屠村,里面有着刚请我吃过晚饭地好心人,这真是令人发指!今天我终于明白什么是仁义之师,待我伤好之后,定当投效女将军盔下,鞍前马后跟随!”
冯菁点头道:“欢迎!但眼前有件事请你先行配合:我将派书记官来,将你所述的详情写下。以昭告天下。这件事很重要,不这样做则杜绝不了这类风气!”
张才道:“小人会的。小人也识得几个字。定将详情写好逞上”
经过询问,夏侯敦辛毗已走了两天,冯菁估计再追不上,便改由情报部队进一步搞清确凿证据,自己则回到了长安。
杨华终于与冯菁在长安会师,他们两人已阔别一年了
冯菁府邸之内,杨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感到她俏丽的脸庞似乎比以前更甜美,明亮的大眼睛也闪烁出睿智的光芒。他缓缓上前,深情地搂住那朝思暮想的倩影:“菁儿,我好想你!咦?这一年来,你竟长高了许多”
菁儿温柔地笑道:“那还要感谢华哥你对我地照顾和容忍。自从我修习yu女心经之后,你爱惜我的处*女之身,一年来都没有碰我,所以我才有了生长地能量啊!”杨华晃然道:“原来是这样啊!可我今晚就想”
冯菁偎在他胸前。软语哀求道:“不要嘛大哥能不能再等我一年?到我满十八岁地时候,一定毫无保留地献给你”杨华叹道:“唉!我就像一个爱情地傻瓜一样,总是无法拒绝你那你总该让我欣赏一下吧!”说着便要解下冯菁的衣带
冯菁顿时脸颊绯红,扭捏着身子说道:“能不能别这样?我担心你忍耐不住,到时候就会减损我地功力。”
杨华笑道:“不会吧?金大侠笔下的小龙女也是修习yu女心经,她与伊志平春风一度之后。好像并没有减弱武功啊!”冯菁幽幽道:“我就知道你表面答应我,骨子里还是居心不良”
杨华连忙说尽好话,哄她道:“我真的只想看看你那剔透玲珑地yu体,不会再有其它行动再说,我是你的丈夫,至少还有‘责罚’你的权力哦!”冯菁不禁想起以前在许都的那些甜蜜的往事,微微一笑道:“我有一年没在你身边,哪会有什么‘错处’能给你找到?”
杨华嘻笑道:“那可不一定,让我想想看嗯,你带领十王子来长安。等于提前了‘五胡乱华’。对吧?就用这个做借口啦”
冯菁狠掐了他一下道:“你好没良心我这是来救你。何况十王子全在控制之中。不会乱来,那能和五胡乱华相提并论?”
杨华深情地笑道:“是的!美人深恩。小生刻骨铭心,所以才想用某种方式报答嘛!我的‘五指乱华’也全在控制之中,不会乱来的。我有一年没见你了,对你地思念,简直难以用语言来表达!菁儿,你就让我一慰相思之苦吧”
菁儿闭上眼睛,陶醉了。她又何尝不想?何尝不思念?正当心里犹豫之际,却被杨华趁机一番手脚,温柔地解开了衣带哦!美妙而洁白的娇躯终于展现,杨华又一次惊呆了!
但觉菁儿修习yu女神功一年,使她宛如仙女一般。全身光洁如玉,凸凹有致,处*女的幽香袭人。四肢圆润,**丰满而挺立,全身无一丝赘肉,处处充满弹性,令杨华爱不释手!
杨华忍不住跪下身去,四处抚摸,遍体亲吻
菁儿赶紧默念yu女心经,企图收敛心神。可杨华的手掌在她自己身上不断游移,令她魂不守舍。尤其是杨华刻意触碰女孩子的敏感之处,终于令她心旌动摇,堤防渐溃,无力地倒在杨华怀中,心道:“唉!算了,杨大哥既然这么喜欢我,就别再坚持了,任他驰骋吧!但愿他将来能够记得。我是拼了折损功力而成全他”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后悔,她美丽的眼角沁出一滴晶滢之泪
正当即将满室春色之际,外面忽然传来急促喊声:“师傅!好消息!”接着小丫头薜灵芸不由分说闯了进来,见状急忙双手捂信眼睛:“啊,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其实却又好奇地将目光透过手指缝偷看
杨华立即哭笑不得。叱道:“灵芸,我说过多少次了。以后别总这样冒失!”
薜灵芸委曲道:“我是想告诉师傅一个大好消息:天水一万敌军有意投诚,特地派来了使者”
冯菁这时早已整理好了衣衫,连忙依在杨华身边吐气如兰地笑道:“人家一片好心,别怪她了!你看,这才是真正地‘好事’呢!我们的实力又壮大了”
杨华窘道:“好啦,我不怪你。我立刻去见使者。不过,灵芸你也要将功补过。再去探查一下陈仓之敌的动向!”
薜灵芸撅嘴道:“也不让人歇一口气”
冯菁笑着上前,摸着她的头道:“放心!杨大哥没有任何罚你的意思,这我知道。只是天水敌人一降,陈仓敌人必定会受影响,刻不容缓了呢!他这是在锻炼你,你就辛苦一趟吧!注意安全,多带配合的人手。”
薜灵芸这才高兴地去了。
一天以后,她与一众侦察人员趁夜潜入陈仓。天亮之后。她优哉游哉地行走在大街之上,忽然被一位开店的老人拉入店内说道:“姑娘怎么敢如此大胆在街头行走?你没看见年轻女孩都躲起来了么?”薜灵芸忙问是何缘故。
原来,当曹操退出汉中之时,还并不知长安具体情况,于是便派了曹洪与于禁走在一路,告诉他们一出斜谷之后。首先守住扶风,再配合曹操大队相机而动。谁知后来情况与原先设想地相去太远,长安与潼关都已被敌方占领,而曹操大队一出子午谷便转道于青泥隘口和武关返回中原,自己这一路显然是不可能再这么走,从而被人彻底地封锁在关中了。
曹洪在绝望之余,感到眼下扶风离长安太近,将会首当其冲,便与于禁达成共识,放弃扶风。带队赶到了陈仓。与陈仓五千守军汇合。由于合兵之后总数已有一万,若与天水守军互相呼应。估计能守一阵,曹洪于是心下稍安。
但就在这时传来天水准备投降的消息,满城文武顿时惶惶不可终日。而当此之时,各人表现却又大不相同。曹洪道:“我是曹氏宗亲,城中百官尽皆可降,唯我不可!死便死了,何不及时行乐?”
于是曹洪日日置酒,宴请百官,放浪形骸,令罪犯家属中地年轻女子集体裸衣而舞,击鼓而歌,引得与坐宾客尽皆欢笑,乐此不疲。那些女孩虽然都已卖身为奴,也当不得如此之羞,第二日纷纷逃去,四处躲藏。曹洪于是派人全城搜捕,为了凑齐人数,若遇上外地来地女孩,也一并安个罪名先抓起来去跳舞。于是闹得所有人家地女孩子都不敢在街上露面,生怕“误抓”
薜灵芸听了店主老人之言,骇然道:“竟有此事?如此当众侮辱女孩子,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老人道:“眼下城中百官都是今天不知明天事,哪里还有人管王法?再说,曹将军乃是曹承相宗亲,就算想管也管不了啊!”薜灵芸叹道:“这算什么世道?是个达官显贵就可以恣意妄为?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老人忙道:“姑娘噤声!被当官的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地”
灵芸小声道:“当官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怕那些狗官”
老人亦叹道:“唉,其实当官的当中,也有好人,比如太守杨阜大人便是。那杨大人在宴会上看到那一幕之后,当场便厉声责备道:‘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何有于广坐之中**人形体!虽桀、纣之乱,不甚于此。’只是被那曹将军反驳道:‘此城虽无桀、纣,也是必亡。我不像你。你本来就降过马超一次,如今又可再降,何必管我?’杨大人于是愤而离去,再也不参加他的宴会。”
薜灵芸道:“还有如此好官?我想见见他,不知这位杨大人府邸在何处?”
老人讶道:“杨大人虽说好官,也并非常人,姑娘怎可如此大胆?”
薜灵芸道:“我自有道理,不会有事啦。老丈且请相告。”
老人于是告诉薜灵芸地址。薜灵芸与一众侦察员作了一些安排后,便来到来到杨阜住处,对门卫说,自己是外来女子,不知何罪被某个将军搜捕,想请杨大人庇佑,特此恳请一见。
杨阜果然见了她,说道:“眼下城中混乱,我虽为太守,已是有职无权,非常抱谦。姑娘若无去处,可暂且在我家中躲避一时,别地忙就帮不上了。”
于是薜灵芸就以落难女身份住进杨阜府邸之内,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打扫庭院之事,同时寻找合适说话的机会。她见杨阜正直,不打算使用妖术,那不长久;她打算直接正面劝说。
这一日,他见杨阜闲坐庭院赏花,周边无人,便走过去道:“今日大人好雅兴!可是城中秩序好点了?”
杨阜叹道:“哪是如此啊!城中秩序混乱不堪,只是我奈何不得,无所适事啊!”薜灵芸便道:“大人乃是智者,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既然在此已是无所作为,何不另投明主,再创大业?”
杨阜猛然扭头看着薜灵芸,半晌才道:“姑娘何出此言?莫非竟是敌方奸细?罢了!你快走吧,我不忍心你一个如花似玉之人,被抓到刑堂受苦,就当我从来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