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过去之后,各地前来参加祭神仪式和赛舟盛会的民众陆续返回,好消息传遍了全国各地,人们奔走相告,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所有被打成“左派”的官员全被招回平反,官复原职,个别人还有所升迁。董祀就是其中一员。他原先是屯田校尉,现被提升为中郎将,并且被宣传为坚强不屈“为民请命”的大英雄。现在文姬不在了,曹操对他也就没了忌心。连带着,文姬也成“女英烈”(这时还不知道她仍活着),她轻易招供连累董祀的事早被一笔勾销,也被宣扬为酷刑之下坚贞不屈的女杰,至于她在承相府门前雪地跪求赦免董祀一幕,也被渲染夸大成“为全体获罪之人请命”使得所有生还之人都感动下泪,在她的衣冠冢前献了花圈。唉,政治就是这样!受苦受难的人们心中总要有个寄托之地啊。
孔融等其它死去之人也都被追赠各种荣誉称号,曹操亲率百官前往祭奠。由于司马妖狐的“惑心术”被传扬开,曹操似乎得到了人们的原谅,怒气全朝司马懿一家发泄出去,要求“诛其九族”的呼声日益增高。
濮阳,司马朗家中。
他已接到“奉旨面圣”的命令。这时,正巧司马懿被擒的消息也传到,他立刻感到问题严重,坐立不安。
司马朗是司马懿的大哥,表字伯达,他们兄弟共有八个,个个聪明,被人称为“司马八达”当然,目前较为突出的还只是司马朗和司马懿两人。司马朗与司马懿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司马朗相貌堂堂,性格耿直,眼里容不得沙子,不象司马懿那样既狡猾又阴险,但也绝对不笨。可惜上天并不眷顾好人,他直到现在也没生下一个儿子,仅有女儿,最大的年方十四,闺名叫做嫣儿,却也生得花容月貌。
大女儿司马嫣十分孝顺,因见父亲忧虑不安,就关心地询问原因。司马朗道:“听说你二叔被抓了,司马家只怕是大祸临头了!哎,真是一只老鼠坏一锅粥啊”司马嫣道:“不会吧?二叔虽然常做坏事,可从来没有牵连到父亲啊!父亲你为官正直,应该没有事的。”司马朗道:“这次不同了!曹承相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你二叔身上,百官的怨恨和民间的愤怒不是一般的大,只怕诛九族是免不了的了!”
“啊?”司马嫣吓得花容变色!“那父亲你赶紧跑啊!”“曹承相何等人物?他叫我去面圣,等于御了我太守职务,我们现在肯定被人监视了!再说,万一他不想杀我们其它人,我这一跑,‘司马八达’就全完了!”
“这难道束手待毙?能不能请人说情啊?”
司马朗仰天长叹道:“世态炎凉!以前肯为我们办事的人不计其数,可如今你以为还会有人肯替我们求情吗?不给你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
“呜呜呜呜!父亲”司马嫣哭了。
司马朗只好反过来哄着她道:“别哭,或许有办法唉!如果有一个人在,或许会有转机,可惜他不在,我们也与他没交情”
“是谁?”
“就是杨华!”司马朗沉思道“可惜他走了。他的走与你二叔绝对有关。我是旁观者清。他一走,你二叔就官升两级,接着就发生了大鸣大放和反左行动。这一切是那么吻合,你二叔岂能脱得了干系?而且,我还有第六感觉,那杨华绝对是智计百出的人物,岂有轻易退让之理?说不定你二叔反而落在他的算计当中!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说明这一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解铃还须系铃人,作为杨华,或许有办法缓解此事。”
“那我就去找他。”
“毫无交情,而且他与你二叔可能有不少过节,恐怕无望。即使他心地特别好,肯帮你,他远在上庸,时间上也来不及。”
“你刚才说有办法,现在又说不行,这不是糊弄人么!呜呜呜呜”
“唉!我是给你一个希望好,你去吧!我膝下无儿,所以从小就教了你一些男儿的本领,没想到阴差阳错,现在成了你逃生的手段。我们家里,可能也只有你能逃得出去了这样办,你换掉衣服,扮成丫环,提着蓝子出去,也许能蒙混过关。到了外面,用金子买匹马,不要嫌贵,立刻就跑。女人不受重视,估计只要跑出这里,沿途关卡就不会再拦截。如果时间来不及了就随便你怎样安排下半生吧!”
司马嫣临危受命,急忙换衣,用锅灰涂脏了脸,提了篮子出门,临走时司马朗又交给她一个鞭炮说:“如果你一路出去无人盘问,立刻点燃鞭炮让我知道,我好安排别的人员逃出;如果有人盘问,那就作罢。唉,一路顺风!”
司马嫣出门不远,果然被两人拦住:“小丫头去哪儿?”
“啊,夫人忽然呕吐不止,让我去买药。唉!薰得我也好难受呕”司马嫣作势欲呕,那两人连忙闪开。
司马嫣立即去客栈用一块金子向客人换了匹马,跟随一帮客商混出了城,然后跨上马背,飞驰而去
一路上,很少休息,几乎是昼夜奔驰,马不停蹄。上庸终于在望,可马和人都累得瘫在了地上。幸好遇上一支本地的商队,让她坐上大车,进到城里。
司马嫣好奇地四下张望,只见街道两旁,人员熙熙攘攘,摆满了做生意的摊位,几乎没有一处空闲。如此繁荣!这在其它城市是绝对少见的。人们的精神面貌,也是面带笑容,充满信心。司马嫣暗道:难怪父亲对杨华如此推崇,看来他真有两手!
正想着呢,就听街边的一处广场上传来一阵歌声,却是一些老百姓和道士打扮的人们在唱:
“上庸的天是明朗的天,
上庸的人民好喜欢。
特区政府爱百姓呀,
左家军的恩情说不完呀!
呀呼嘿嘿伊个呀嘿”她感到这支歌曲的曲调欢快而热烈,正想问问是谁创作的,忽听对面戏台上又传来一阵女高音独唱,却是道教特有的一种道情曲:
“山丹丹那个开花哟——
红艳艳——
杨锦川领导咱打江山——
满天的乌云哟——
风吹散哟——
锦川哥他来了晴了天——伊儿呀儿来吧哟”
这女孩唱得好优美,好动听!此曲只能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司马嫣连忙下了车,到戏台跟前仔细一看:咦?竟是文姬——她不是死了吗?怎么竟在这里?看来杨华和整件事情一定脱不了干系
文姬虽然不认得司马嫣,但美女相惜,一见面就有好感。想了想,也就把司马嫣带到了杨华身边。
杨华一听是司马朗的女儿,觉得十分奇怪:“你怎么会来找我?”司马嫣一边哭着,一边把司马懿被千夫所指,成为“妖狐”将被诛九族,于是牵连到自己父亲司马朗的事说了一遍。
杨华长叹一声道:“唉!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真是害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么!为什么要牵连到无辜的好人?”
司马嫣听不明白什么“封建社会”只是哭泣道:“求你救一救我父亲!”杨华道:“那是曹操杀人,你怎么却来求我?”司马嫣于是把其父司马朗对杨华的判断说了一遍。
杨华惊讶道:“‘司马八达’,果然个个厉害!这么天衣无缝的事,都能被他猜得**不离十于是你父亲就叫你来找我帮忙?他猜到我会帮你?”
这时司马嫣便撒谎道:“我父亲说你心地最好,同时也智计百出,一定会的!”
“唉!这回你父亲可猜错了!我以前能控制局面,是因为留了锦囊,现在可就鞭长莫及了除非去劫狱,或者劫法场,但如果没有内线,那简直是疯子做的事情啊!”“你就去劫一下嘛!呜呜呜呜”
“唉!真是荒唐!”杨华无奈地摇摇头“我让侦察部队探查一下地形和具体情况吧!”杨华用了飞鸽传书,真的向袁熙的一部份情报网下达了命令,为劫法场作了一些准备。
司马嫣终于破啼为笑。
本来这件事情必定会进行下去,不料,却被一个意外事件所冲断了
这一天,一群兵丁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不好了,大人,冯夫人她在神农架失踪了!”
“什么?你们是跟随她去的兵丁吗?为什么现在才来报告?”杨华一时急怒攻心。
“我们已经深入很远了,回来时,本想抄近路,结果迷了路好不容易才走出来”
“混蛋!简直废物!你们给我去班房,每人自领五十大板,然后去死牢等着听候发落!”
“是!”兵丁们转身,却又被杨华喝住:“回来!我简直急昏了头,你们不用去死牢了,马上带着我顺原路去找!”
“是!可是那五十大板还要不要领了?”
杨华气不打一处来:“笨蛋!全打趴下了还怎么走?”
杨华立即准备出发,司马嫣却拉住杨华衣角道:“你这一走,法场还劫不劫了?”杨华道:“我的妻子失踪了!其它事情当然要靠后啦!”司马嫣道:“你可以派别人去嘛!”杨华好不容易耐下心道:“你这种荒唐事情,除了我,谁肯去做?你父一条命,别人也是一条命啊!”司马嫣再次哀求道:“进神农架时间太长,能不能先救我父?你如想要妻子,我我也可以做你妻子!”
杨华叹口气道:“你以为我的妻子是说做就能做的吗?先不讲你必须花时间取悦于我,至少也要等找到菁儿,她同意了才有可能啊!耐心等着吧,也许很快就找到了,那时再搞你的事!”
司马嫣沉吟道:“那我怕你不回来,我跟你去!”边上文姬、小乔也说道:“菁儿妹妹丢了,我们也去找!”
杨华答道:“好,人多好办事,都去!”路上。他们又遇到左慈,自告奋勇,也一同跟去。
终于来到了菁儿失踪的地头。还有两个留守兵丁在那里。杨华得知是在溪水里洗澡时失踪的,于是他也沿溪水找了一遍,可惜他没有顾影自怜的毛病,心急火燎,竟没有发现水里有金粒。这时那个进入野人区的洞口已被封住,因此也没有找到。
正当六神无主的时候,左慈过来说道:“我袖占一课,卦上说师娘无恙,将会在一个月后的今天出现在汉江之上!”
杨华心中一动,口中却说:“你那卦准不准?”左慈当着师傅的面,自然不好自吹自擂,便道:“师傅不是也有神算之术么?”
杨华猛然想起,便问:“菁儿留下遗物了吗?”
原来,那些兵丁返回时,并没带走菁儿的衣物,担心她突然出现时要穿,就留在了原地。
杨华翻看衣物,拿出菁儿的计分器,上面记载着菁儿失踪瞬间所发生的事件:“冯菁发现宝藏,加分200,功力提升。”
杨华却误解了其中之意:“哦原来她找到了提升功力的宝藏,那一定是武功秘笈!她一定躲在什么地方练功,怕我们干扰!左教主!你的神算看来没错,她功成之后就会出来。”
左慈道:“师傅竟能知道师娘在干什么,更是高明!”
杨华道:“可我还是担心得很哪!还有一个月,这日子怎么过啊”文姬年长,考虑得比较周到:“杨大哥,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把她的衣服仍留在这里。不然的话,我们这么多人围着,她到时候也不敢出来呀!”
杨华心道:也是!不能让兵丁随便看菁儿身体。于是说道:“女孩子们,谁有替换的衣服全都留下,用石块压住,分开几个地方,以免她看不到。如有比较耐久的食物也包好留下。然后,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