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诺寒坐在病床边的软椅上看着她背对着自己,还是像刺猬般抗拒着他。
“为什么这么做?”他淡淡的问道,所有的愤怒都在他得知她怀有身孕那一刻平息了。
叶默默还是背对着严诺寒沉默不语。
他沉默的脱掉自己工整的西装,扯掉有些束缚的领带,白色高级衬衣下他古铜色的皮肤散着诱人的温度。远远看去,他完美的犹如一件艺术品,只是他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耷拉着头,双手交握着,对着床上那个静默无声的女人手足无措。
他严诺寒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啊,那个人称冷面狐狸的严诺寒,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会让他像现在一样困扰。
“为什么这么做。”他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愤怒,再一次的问道。
她的反应还是同刚刚一样,那就是完全把严诺寒的话当空气。
哼,反正她死都不怕,她还怕什么,就是不理那个该死的恶魔。话说想死也这么难啊?为什么她总是死不了呢?
阳光从百叶窗里透进来,她眼角的泪水还未干,伤口已经没有了知觉,如他所说,她就是死也得经过他的同意
绝望的闭上酸涩的眼睛,爱怎样怎样吧,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叶默默你不要考验我的忍耐力。”严诺寒握紧拳头,真想朝着背对自己的叶默默一阵海扁,他堂堂严氏集团大总裁,走哪儿不是风风光光万人焦点,到她这儿怎么就成了空气。
得,料定她不会搭理他。严诺寒起身拉开百叶窗,阳光从外面直射进病房,闭着眼睛的的叶默默心率开始加快,这个该死的恶魔要干什么?
突然觉得眼前的阳光被挡住了般,叶默默睁开眼想打探一下情况,结果就看到严诺寒特大号的脸摆在自己跟前,还有他炯炯有神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打量着自己。妈呀,这男人是不是人啊,什么时候走到这边的。怎么一点声音也麻油啊?!
叶默默马上闭上眼睛,她不是鱼,她是乌龟,能躲就躲,她反正不想再面对这个臭男人。
“你在怕什么,我不会吃了你的。”严诺寒突然觉得她乌龟的样子有些好笑。
不吃才怪,就差没活剥了吧!
“昨天的事对不起。”他挣扎着还是跟她道歉了,他严诺寒还从没跟人道过歉。
虾米?她耳朵没出毛病吧?这男人居然会说对不起。
“把眼睛睁开看着我,我要问你。”严诺寒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个女人真的是油盐不进啊?他都怀疑自己脑袋是不是秀逗了,竟然有耐心一直自说自话。
“怎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好吧,自说自话就自说自话吧,反正他知道她听得到。
“没猜错,是我的吧!”
叶默默闻言浑身僵住,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就是因为自己怀孕所以要对自己和肚里的孩子赶尽杀绝吗?
他为什么一副局外人的语气。
叶默默起身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冷冷的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倒要问你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他沉声询问道。
“你不知道我怀孕了?”叶默默瞪圆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的样子哪里像怀孕了?”严诺寒翻翻白眼,顺手向叶默默的腹部抚去。
叶默默往边上一闪,一脸怀疑的看着严诺寒。她小脑瓜现在好乱。他当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还是他另有目的。
“你一开始就是因为我怀孕所以要对我赶尽杀绝,你现在居然说你你不知道?!”她将被子护在胸前,人缩在一团,清秀脆弱的小脸呈戒备的状态。眼前的男人太过可怕,她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他的话。
“你胡说些什么?”严诺寒听得一头雾水,俊眉直皱。
看她一脸恐惧与不信任的表情,他懊恼,他真有那么恐怖吗?
“你给我乖乖躺好,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严诺寒没好气的说道。她整个就是一刺猬。
“我是动过杀你的念头,不过那是以前。”他无可奈何的说道。他对她的恨早在不知不觉中转化成另一种感情了。这种感情足以使他忽略掉她那肮脏的过去。
“为什么?我才不要相信。”他这个人阴晴不定,时好时坏,她怎么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想起来又要杀她啊!
“你说过你恨我,你说过我是下贱的女人,你说过你要折磨我,这些话是你亲口跟我说的。”叶默默撅着嘴向严诺寒声讨着他对她的种种“罪行”
“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力。”他阴沉着脸冷冷的对她说。
“你应该很清楚我那样对你的原因。”
他要做到完全忘记对她的恨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却总是不怕死的提醒着他。
叶默默攥紧被角,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对她。
“我知道,因为我身份卑微。而工藤姐姐”她垂下头,长披泄而下。她自卑,可是在工藤麻衣面前她连自卑的资格都没有。也不怪严诺寒会那样做,工藤麻衣和她,是个人都会选工藤麻衣啊!
“只是我不知道,那一夜会给你造成那样大的困扰。”叶默默就是那样傻,此刻即便她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折磨得体无完肤,可是她还是不断的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
她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看着她低着头自卑的样子,他怎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刚想伸手将她揽进自己身边,病房的门被‘哐当’一声踢开。
“是这里,没错了。”胭脂收回踢腿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