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一章莲台金光
罗盘飞临张玄头顶,一道道金光洒下来,铺满了张玄满身,熠熠生辉,恍若金甲神人一般。
“这是何等阵法?”元一真人惊奇的问道,显然是不识得这个阵法。
张玄闻言颔首道:“告师叔此阵法名叫莲台金光阵。”
“莲台金光阵!”元一真人咂摸着这个名字,走上前去,一点金光射入莲台虚影之中,便见得莲台乱颤,几yu散落,不过罗盘之中射出一点金光,莲台瞬间恢复了原样,庄严肃穆。
“此阵法分属何种,有何威能作用?”元一真人看不透这阵法奥妙所在,便开口问道。
张玄闻言点了点头,若是十日之前问话,张玄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外门弟zi能得到三个基础阵法便是不易,哪里知道什么阵法分属。不过有了这几日清虚真人的悉心传授,这其中规矩所在张玄却是清晰明白了不少。
阵法之道,乃是借重天地万物之势而聚于一阵之中,进而发挥数倍、数十倍乃至数百倍的威能。而由于所借势的不同,阵法分为三类。
一类称为天罡,乃是借调周天之上星斗之力,或是太阴太阳,或是七杀,破军,或是南斗,北斗,或是二十八宿,总之借天势而成阵法,统称天罡阵法。当日的天罡北斗七星阵便是这类阵法所在。
第二类称为地煞,乃是借取地势灵脉、山川河流之力,或是采集极阴极阳之地气,或是攫取山河洪流之水势,总这借取地势而成阵法,统称为地煞蒸发。
第三类则十分广泛,不再前两者之间,或是借取个人之力,或是灵石之力,或是药兽、法器、灵器之力,构建阵法,发挥威能,这一类统称为奇门阵法。
三类阵法之中,寻常看来乃是天罡高于地煞,地煞高于奇门。但这不过是寻常人看来罢了,在阵法宗师眼中,阵法之道绝不拘泥,天罡、地煞、奇门,孰强孰弱不可一概而论。
想到这些,张玄一指头顶莲台,便见得一道金光洒落在张玄手心,竟然聚集成一朵小小金莲,抬头冲了元一真人笑道:“告师叔,此阵不借天势,不借地力,乃是奇门之属。此阵威能”说道此处张玄停了停。
元一真人见势也知道分属奇门阵法之列,但见张玄这般吞吞吐吐摸样,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此阵威能如何?”
张玄闻言,露出一个苦笑来“此阵既无攻击之效,亦无防守之能,不过金光熠熠辉煌无比,几乎几乎彩灯一般!”
“什么!”三位金丹真人闻言皆是吃惊大喝一声,双眼如铜铃一般死死瞪着张玄。
张玄见势连连退了几步,这才喘过气来,抬手摸出一枚玉简来,放在眉心,不过转瞬便拿了下来,拱手奉上道:“三位师叔,此乃莲台金光阵布置之法,方才所言威力乃是祖师传法所言,还请三位叔叔见谅!”
“祖师传法。”四字出口,顿时让三位金丹真人心头一震,不论阵法如何,但毕竟是祖师传下,若是不敬此法,便是不敬祖师,这在宗门之中可是个不小的罪责。
元一真人挥手接了玉简,脸色恢复成得道高人摸样,很是和蔼的冲张玄点了点头道:“师侄得了祖师传法,更是奉与宗门,算是大功一件,待我禀报掌门,定了奖赏再与你。”
张玄挥手散了头顶‘莲台金光阵’,拱手称了一声谢,默默退到一边再不说什么。
元一真人理顺了气息,对众人淡淡的说道:“今日入门大典就此结束,从即日起尔等便成为我易云宗内门弟zi,各去领取事物吧!”说完,元一真人冲两旁守一,正一两为真人使了一个眼色,三人顿时化光而去。
见得主持真人离去,众弟zi渐渐散开离去。远远的张玄便见了石中庭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便迎了上去。
“石师兄,让你久等了!”
石中庭满是欢喜的摇头道:“师弟说的哪里话,师兄既然为你观礼而来,自然要等到最后才是,倒是师弟真是好福缘啊!”张玄闻言嘴角勾起一个苦笑来“师兄说笑了,好不容易有了祖师传承,却是得到一个彩灯一般的阵法,这哪里来的什么福缘啊!”石中庭呵呵一笑“师弟可知道这祖师传法多少年才有一次?”
张玄摇头道:“不知!”
石中庭伸出一根手指来:“易云宗乃是传承万年的大派,自从祖师飞升之后,传法情况虽未绝,却也不过是百余次罢了,平均下来百年一次,而上一次已经是近百年了,师弟你说着可算得上福缘?”
张玄闻言一愣没想到这个祖师传法竟然这等稀少,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祖师传法,只是稀里糊涂之间得了这道阵法,让人当做祖师传法了罢了。
想到此处张玄释然了,微微一笑道:“师兄说的是,师弟我贪心了,祖师传法本就玄奥,哪里容得我等小辈评论,也许某一日这彩灯一般的阵法也能起到无比作用呢!”
石中庭闻言连连点头“师弟如此想法便是这最好,其实对于我等弟zi而言,祖师传法并不十分重要,最为重要的还是各自修行,若是自身修为上不去,便是祖师传下仙人大fa来,你我还能使用么!”
“师兄说的是!”就在二人言语之时,旁边一个俏丽身影走了过来。
“恭喜张师兄得了祖师传法。”一个女声说道。
张玄转过头去,不是荷青竹又是谁人。这女子给张玄的感觉总是有些怪异,似乎当初肖陆算计自己的时候都有她的影子在,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张玄淡淡的回了一声多谢。
荷青竹见张玄如此平淡,也不以为意,点头点头便要离去。忽然侧里走过那白衫冷面女子来,道:“青竹,随我走吧!”
荷青竹闻言乖巧的笑了一笑,跟着女子离去了。只是女子离去的时候,张玄似是感觉到从她眼中射出一道目光来,似乎想从自己这里看透些什么。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张玄也不知道是真是幻。
忽然一个促狭的笑声从一旁传来。
第三五二章事后
转头看向那笑声传来的方向,正是聂三山带着一名黑衣弟zi从一旁走过。见其摸样没有丝毫停留的意味,只是满脸阴仄仄的笑容看着张玄。不过从这笑容之中,除了阴沉讥讽,张玄还能看出一丝嫉妒的意味,只是他到底在嫉妒什么就不是张玄所能知晓的了。
“张师弟,不必管他,虽然同为一门师兄弟,却总有亲疏之别。我等师尊一脉与他一脉早有些许过节,故而弟zi之间也难有和睦相处的。”石中庭开口对张玄说道。
张玄闻言,将之前的事情联系一番,总算合情合理起来,了然的点了点头,看向那聂三山离去的背影也是冷冷一笑。
石中庭见状,有些担心的说道:“张师弟你如今修为尚浅,却是对付不了他们,还是韬光隐晦,待得修为齐头赶上之时,再解决这些琐事也为时不晚。”
张玄闻言点了点头,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所谓君子报仇,便是将一腔仇恨掩埋心中,渐渐生根发芽,壮大,带到自己能力强大之时,一举出手,将对手湮灭,成为最终笑到最后的人。
所谓小人报仇,便是时时刻刻使用各种手段报复,这等手段虽然让对方疲惫无比,最是难缠,却也时时为对方敲响警钟,最终笑到最后的往往是对方。
张玄自问不是君子,却也不是小人,但他愿意作那笑到最后的人,而作为修仙者,十年如何,便是百年,也不过转瞬,他等得起。
转头对石中庭拱手道:“多谢师兄关心,师弟明白了!”
见张玄如此明白事理,石中庭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张师弟,我们走吧,折腾这么久,还得回返清虚师叔那里交代一番,走吧,我们先去将一应事物取了再说。”
张玄点头应下,二人依循来路,出了祖师殿,转过十里远这才玉简朝外面方向飞去。
飞了不多久,二人落在角宿飞陆上。虽然张玄转入内门,且被清虚真人收为入室弟zi,但仙籍却依旧在角宿一脉,故而一应事物还是要到角宿来取用的。
二人到角宿各个办事处一圈走下来,有着石中庭这么一个筑基弟zi带路,一路上算是通行无阻,不论内门弟zi,还是筑基同门,都纷纷开了绿灯,所有事情都在半个时辰之内处理完毕。
换了一身青衣道袍,腰间揣着新储物袋,满载而归的张玄,满脸喜意的跟在石中庭身后,朝青龙飞陆飞去。
虽然来时不明所以,走时也云中雾里,但有着石中庭这么一个熟门熟路的人带路,张玄很是顺利的回到了清虚真人所在别院。
侍奉童子见了二人落下剑光,连忙上前侍奉。石中庭与张玄话别之后便遇见离去了。
侍奉童子开口道:“师叔,老爷说了,让你回来先休息三日,之后再去竹林见他!”
张玄闻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这侍奉童子乃是灵兽所化,不由得死死的盯着看了好半晌,倒是让这童子吓了一大跳。
见得童子这般战战兢兢摸样,张玄讪然一笑,随手抛过一粒青色灵丹给童子,道:“拿起,好生iu炼吧!”
童子习惯性的接了过来,一看这丹药,惊呼道:“玉烟丹!”
张玄见状,呵呵一笑,玉烟丹与当日清虚真人叫童子给他的玉珥丹算是同类丹药。张玄所知这类丹药便有:辟谷丹,玉烟丹,青玉丹,玉珥丹,玉髓丹。五种丹药,珍贵程度递增,最基本功能乃是吃饱肚子,但对于筑基以上的修士而言,辟谷已经算不得什么,那些个丹药起到的作用便是补充相应的灵气,辅助iu炼,起到缓慢的洗髓伐骨强健本源的作用。
按照等级而言,辟谷丹乃是寻常练气修士服用,只有填饱肚子的作用;而玉烟丹则是内门弟zi服用,有着补充灵气,以及些许洗髓伐骨的作用;之后则是青玉丹,玉珥丹,玉髓丹,分别对应于门派之中的筑基修士,金丹长老,以及元婴老祖。
清虚真人作为金丹长老,乃是有着玉珥丹的配额,分给张玄显出了其关心之意,而张玄手中这枚玉烟丹,虽然远远不如玉珥丹,但对于童子这等存在而言,也算是上好丹药,服用一颗洗髓伐骨的作用也算是十分受用了。
“好了,你下去吧,好好侍奉老爷,以后会有你好处的!”张玄哄着这稚嫩如孩童一般的童子道。
童子闻言双眼放光,连连点头,连道了数声谢这才退了下去。
别院之中张玄也算是熟悉,很快便找到自己原来所在的房间,推门进入进入其中,挥手一点数个阵法瞬间开启,这是早先他便发现存在的阵法,不用也白不用,反正iu炼之时封闭iu炼之地乃是修仙者的常识,他也不怕清虚真人怪罪的。
端坐g上,张玄也不启用引灵符,因为在这等环境下引灵符早就没有任何作用了,还不如留下在需要使用的再用。
方才在祖师殿的时候,张玄只不过匆匆的检查了一番,只是知道身ti并无什么明显的问题出现,但终究身ti是修仙的本钱,再如何小心谨慎都是不过分的。
意念钻过每一条经脉,扫过丹田之中每一寸地方,转过脑海之中每一个区域,更是将真气运转数个周天,张玄醒来之时,脸上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来。
经过此次所谓的“祖师传法”之后,张玄全身除了脑海扩大了几分之外,不论筋脉还是丹田都有着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他也说不清是好是坏,只是淡淡的点点青光附在经脉丹田之中,对真气和意念,没有一点妨碍或者是促进的作用,就仿佛不再哪里一般。
想了半晌,张玄除了知道这东西定然与当时的突兀出现的清流有什么关系,但究竟有何等关系,清流从哪里来,去了哪里,都不清楚,只能从清流将那一团险些将他撑死的白色念头拖走这件事看来,这清流至少不会伤害自己就是了,甚至还会帮助自己。
想到这里,张玄心头稍安。不过就在这时一声轻叹出现在张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