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寅淡然的瞧着林景天和海东大金雕的飞扑而至,脸上没有丝毫恐慌,就像海东大金雕只不过是一只苍蝇似的。
杀了吗?萧黯然心头猜测着,得罪林景天不是梅邦现在所能承受的后果,就算身边有着那个彪悍灵王守护都没有可能躲过如此凌厉的一击。小子,这下我瞧你怎么扑棱,乖乖的受死吧!
“不错,梅邦,你还真有胆量,有气魄,怪不得能够这么公然藐视萧家的权威!”只是让所有人期待的一幕并没有出现,海东大金雕几乎是擦着朱寅的身子划过,落在一侧,林景天从大金雕上跳下笑着道。
“陛下请见谅,身为三品灵器炼器师,我想我拥有免跪的资格!”朱寅凝视着林景天无所畏惧道。
朱寅在赌,赌的就是林景天在刚才的扑下中没有丝毫的杀意,气势虽然凌厉但那只是一个掩饰。再说有着林帝景在,朱寅就不相信林景天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揭穿自己对林家没有任何好处。
“三品灵器炼器师?”林景天身子一震,现在是真的被朱寅的话惊到“你现在是三品灵器炼器师吗?”
“轰!”林景天的这句追问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种不可思议,要知道就算在偌大的温宁王国,能够炼制出三品灵器的人都屈指可数。如果说整个温宁军队配备上三品灵器的话,横扫周边的几个王国简直是易如反掌。
朱寅微微一笑,点点头“不错,陛下相信以你的眼光,应该能瞧出这柄暗金锤的不凡,如果我说这是我炼制的,证明我的身份我想没什么问题吧!”
林景天扫向伊桑,这个身高四米的壮汉,所散发出的那股气势,如果不依赖着海东大金雕的话,林景天都自问没有能力将其擒杀。暗金锤,不错,这柄暗金锤的确是三品灵器,只不过其中隐藏的潜力却又要比三品灵器高出不少。
果真是天才炼器师那!
林景天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林帝景为拼了老命都要为朱寅出头,甚至不惜开罪萧黯然,将林家这么多年的计划扰乱,也要护住梅丹城朱氏家族,原来如此。有着这么一个炼器师在,就算横扫掉萧家,都不会动摇温宁的根基。
“统统都起来吧!”林景天不置可否的一笑,转身道。
“谢陛下!”
紫荆花广场上所有人全都起身,恭敬的站在当地,瞧着近在咫尺的温宁帝王,没有谁敢再发出一声议论。林景天的霸道和强悍在温宁王国是一种禁忌,现在的温文尔雅,如果一旦被谁引发杀意,偌大紫荆花广场将会瞬间成为一处血海,人间炼狱。
“黑灼军统帅加百利因涉嫌谋反,被处死,黑灼军现在由林帝景接管,所有人全部撤出紫荆花广场,回到原本位置戒备!”林景天轻描淡写道。
“喏!”
黑灼军数千军士长枪齐刷刷的在地面一敲,所有人眼中闪烁着火热的崇拜光芒,悄无声息的撤出广场。而林帝景则是暗暗的赞服,林景天不愧是自己大哥,这手玩的漂亮至极。当着萧黯然和温宁贵族的面,就是这么一句话便将黑灼军控制在手中。
“萧黯然,你孙子萧本源死在沧澜墓冢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但是这事和梅邦我想是没有关系的。今晚的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生,你要是想留下参加晚宴的话,我欢迎,不然就带着你的人离开!”林景天转身凝视着萧黯然不温不火道。
啊!萧黯然在心底狂吼着,现在就想撕开最后一道脸皮进行厮杀。但是理智却告诉自己这样绝对不行。萧家的力量还没有完全的布置开来,没有渗透到瑞德本城的每一个角落,贸然的开战必然将萧家置于一个死亡境地。
紫荆花广场周遭现在所拥有的禁军数量,所站立的林家成员,和所能支配的灵王都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在没有足够的信心之前,必须要隐忍。小不忍则乱大谋,梅邦,只要确定你的身份,就不信你能够逃走。
梅邦,朱寅,这层纸林景天你们不捅破,我也不捅破,杀死一个炼器师,和杀死一个拥有着本源异火的炼器师,是不一样的后果,我是不会让自己陷入众怒中的。
萧黯然深吸一口气,调节到最佳状态,盯着林景天,微微一弯身“陛下,今晚的事我想是一个误会,既然你出面,那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现在我就离开,在这预祝晚宴成功举行!”
“走!”
所有萧家成员将尸体抱住,尾随着萧黯然闪电般的离开,萧巫宁狠狠的瞪了一眼朱寅,那种嗜血的杀意越发的浓郁。只要给他机会,萧巫宁绝对会将朱寅的尸骨一点点的碾碎,将他的血肉一块块的吃掉。
“嗖!”
伊桑瞧着萧家的人全部走掉,逐渐的撤掉灵技,眨眼间便有恢复如初,仍然是那幅不冷不热的样子,站在朱寅的身边,不像是朱寅的舅舅,倒像是朱寅的贴身跟班一般,只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敢轻视他。
“陛下”林帝景走上前想要说话,却被林景天挥断,瞧着萧黯然一行逐渐远去,眼底划过一抹不经意的杀机,很快的控制住,林景天转身扫过紫荆花广场上所有的贵族,嘴角微笑着。
“今晚的事情只是一个插曲,你们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也没有听到。今晚是为沧澜墓冢回归国人的庆典,是我温宁立国的根基,今晚我宣布你们可以肆意的狂欢!”
“吼!”很为言简意赅的一段讲话,广场上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发出着兴奋的喊声,尤其是海东大金雕的出场,将萧家众人惊走的一幕,更是刺激着每个热血男儿的漏*点,林景天在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向所有人宣告,谁才是温宁的帝王!
当朱寅身边的空间被开辟出来,禁军若有似无的自动形成一个圈,将林景天,林帝景和朱寅,伊桑四个围在中央。每一个贵族都知道林景天是不会放过一个三品灵器炼器师的,能够招徕到梅邦,绝对是温宁的一种资本。
“梅邦,不,我想是叫朱寅更合适,没想到你不但将索达尼亚公国折腾的一塌糊涂,现在来到瑞德本,也被你闹的天翻地覆。”林景天笑着道,瞧着朱寅就像是爷爷在瞧着孙子般的温和慈祥。
“陛下,关于这些我只能说抱歉!”朱寅无奈的一笑,要是有可能的话,你当本少爷想闹事,真是麻烦不断那。
“我说,兄弟,你怎么这么快就成为三品灵器炼器师了,还有这柄暗金锤真的是你炼制的!”林帝景这时候没有一点拘束,盯着朱寅急声道,暗金锤的威力就算是他都渴望着得到一柄如此的器物。
朱寅笑着点点头“不错,是我炼制的。不过,林老哥,我现在只能够保证二品器物的顺利炼制,至于三品的则要看状态!不过,就算是二品的灵器,我想都能够发挥出不弱于三品灵器的威力来!”
炼器一道,朱寅从来不谦虚!拥有着本钱就要亮出来,不然没有谁会重视你,就算有着林帝景,也不会让林景天拥有多少的侧目。
“哈哈,兄弟,行那,你看什么时候能给我炼制一柄器物?需要什么材料你就直说,我全都给你弄来!”林帝景笑着道。
“没问题!”朱寅应道。
林景天在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眼光落在伊桑身上:“朱寅,这位是?”
“他是我舅!”朱寅侧身让出伊桑道:“我舅一直在沧澜墓冢的核心内殿呆着,刚随着我出来,要是有什么礼节不到的地方,还请陛下不要见怪!”
“喝!”
林景天和林帝景都不由倒吸一口气,乖乖,竟然是从沧澜墓冢内部核心殿落出来的主儿,仅凭这么一个身份便足以威慑温宁。这个朱寅不管用什么样的代价,都要留在温宁,留住朱寅,便相当于拥有和沧澜墓冢对话的可能。
伊桑还是那个不冷不热的样子,就算面前站立着的是林景天,温宁王国的帝王,在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七品灵王而已,也仅此而已。
“朱寅,现在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只要你能做到,我答应你,将会借此送给你一件大礼!”林景天肃穆道。
“是什么?”朱寅神色一愣,林景天突然间严肃的样子还让他真的有点难以接受,猜测着大礼会是什么。
“我要你在瑞德本留十天,十天之后便是我皇家支持的梅特学院和萧家支持的罗欧学院十年一次的炼器比试大会,我要你作为梅特学院一方出战,只要你能取胜,我便为你将萧家铲掉!当然,萧家被灭对我林家来说是铲除了一颗毒瘤,但同时,我会让你以温宁官方的名义前往索达尼亚公国,甚至只要你点头,灭掉索达尼亚公国都没有问题!”林景天凝视着朱寅缓缓道。
官方名义,横扫索达尼亚公国皇室,朱寅内心不由一动,但是随后却是直接被扑灭,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来处理比较好,不然的话,都对不起仙人的身份。不过不管怎样,萧家的被灭都是必须的。只有萧家沦亡才能让朱寅无后顾之忧,所以说不管哪一个理由,朱寅都必须出战。
“我答应!”朱寅道:“不过,索达尼亚公国的事情是我和迪卡斯的恩怨,不用陛下插手,我自己能够解决!”
“痛快,好,那就这么决定!梅特学院的事情就由老二你去安排,十天之后,便是我们计划启动的时候!”林景天神色大振道。
“是,大哥!”林帝景兴奋着应道。
对付索达尼亚公国不管朱寅怎么想,林帝景都会出手,怎么说自己都是他的兄弟,兄弟有事,做老哥的不出面,林帝景都会过意不去。就算是有着伊桑在,林帝景在心中也是拿定了主意。
林景天之所以前来紫荆花广场也是因为林帝景的要求,为了一个梅邦出面,只是在这之前只是为了林帝景,却没有想到朱寅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三品灵器炼器师,地藏蝶焰拥有者,沧澜墓冢核心内殿舅舅,任何一样都足以让林景天感到震惊。
现在的他,倒是很庆幸今晚出现在这里。不然的话,自己布局这么多年所需要的引子恐怕就会错失掉。林景天需要的就是一次正面打压萧家的机会,只要让王国所有人知道萧家根本没有办法和林家抗衡,那么这个局便能够收拢。
而这种打压最好最直接的便是炼器!谁让炼器是温宁的主调,是灵气大陆上最为尊贵的职业!相信,只要过了今晚,偌大的瑞德本城梅邦的身份便会传遍,十天之内的造势,就不信萧家你还不死!
“轰!”一道道烟花升起在紫荆花广场上空,所有的贵族都沉浸在这种时刻,端着酒杯频频的畅饮,享受着这个难得的时刻。紫荆花广场今晚也注定会是一个不眠夜,成为萧家的噩梦始端
萧家大院,灯火昏黄。
萧黯然一行从紫荆花广场回到萧家的瞬间,那股隐藏着的怒气彻底的被宣泄出来,伴随着拳头的扬起,路边的假山和一座座凉亭轰然倒塌。萧家的众人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感受着萧黯然不断的宣泄着怒气,没有谁敢上前说一句话。
“嗷!”
萧黯然仿佛是一头啸月的银狼,吼叫着,一道道蕴含着强横灵气的声音横扫向周边,凡是碰触到这股音波的住宅都在眨眼间倒塌,一阵阵碎屑爆炸声响起,连成一片,伴随着尖叫声的响起不断有人从房屋中逃出。
“林帝景,你这个混蛋,竟然敢伤我萧家成员,该死!”萧黯然手指间窜出一道蛮横的金色灵气,轰炸在一边的假山上,偌大一座假山顷刻间化成粉末消失掉,诡异的没有一点声音传出。
“林景天,你敢夺走我黑灼军,就算是帝王都不可饶恕,该杀!”萧黯然恨加百利,这么墙头草是没有任何的价值,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他在就掌控着黑灼军,现在倒好,黑灼军归顺臣服到林帝景麾下。
“朱寅,你毁掉索达尼亚公国皇室,夺取我的沧澜墓冢钥匙,杀死我萧家子孙,该剐!”萧黯然所有的恨全部集中到朱寅身上,如果不是朱寅的话,或许便不会出现这所有的一切,萧本源只要不死,萧黯然有着足够的耐心完善自己的计划。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随着萧本源的被杀,彻底扰乱了萧黯然的心神,第三代梯队领袖人物的被杀,意味着萧家从此将进入道一个青黄不接的时代。其余第三代子孙,没有一个能够担当此任。
再说这么多年,明里暗里林家杀掉多少萧家的第三代成员都不胜数。要是再隐忍下去,恐怕林家会借助这个机会彻底的荡平萧家。不成,不做是不做,要做就要一劳永逸。不管怎样,都必须保证萧家的不断。
“萧瑟,萧巫宁,传我令,密令所有萧家棋子行动,所有獠牙全都舒展,我要在十天之后,执行变天计划!”萧黯然宣泄掉心头的愤怒之后,面色铁青道。
“父亲,现在恐怕”萧巫宁担忧道。
“族长”萧瑟同样迟疑道。
“不必再说,我心已定,整个计划我酝酿了二十几年,我萧家所拥有的暗棋现在遍布瑞德本城,就连其余公国之内都有着咱们的棋子。十天之后的炼器大会,是一个引子,在大会结束之时不管成功失败都是我萧家翻身的时刻!哼,这温宁的天下,林家做了这么多年,也该换换人坐了!”萧黯然眼中闪烁着一种狠辣,一股戾气从心底萌生,毫不保留的散发出来。
“巫宁,你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胆小怕事,这也是为什么我喜欢本源不喜欢你的原因!这张卷轴是我萧家的投名状,现在交给你,全部启动他们,为十天之后的炼器大会准备!十天,虽然有点仓促,但却足够了!”
“是,父亲!”萧巫宁躬身接过卷轴应道。
萧家投名状,密密麻麻的布满着无数个人的名字,这些人大的有掌控着军队的将军,小的有路边的一个乞丐,有活跃在官场之上的文官,也有经营买卖的商人,这么多年的积累,萧家不是白混的。
凡是在投名状上之人,必然尽全身之力效命萧家,就算此时反悔,也将会遭受到林家皇室的无情杀戮。自古叛徒从来没有好命的,背叛者的命运从一开始便锁定。
萧黯然抬头瞧向那半弦弯月,眯缝的双眼射出一道精光“温宁城,你的屠刀便由我来执掌吧!”
紫荆花广场在大欢喜中落幕,朱寅和伊桑两人辞别了林帝景的请求,以一句兄弟心里有数堵住了林帝景的嘴,朱寅便领着伊桑闪电般的消失在紫荆花广场。在街道站定的瞬间,同样是借助伊桑的修为,眨眼间摆脱了所有的追踪者,消失在人海中。
“朱寅,咱们现在去哪?”伊桑好奇问道。
放着一个帝王的邀请不去,这家伙到底在心里想些什么。伊桑是很担忧卡梅伦,但是现在距离噬魂青丹的发作还有着一段时间,伊桑倒是赞同朱寅的做法,为今后报复索达尼亚公国扫清障碍。
“来吧!”朱寅神秘的一笑,按照脑中的记忆,很快便出现在那条巷道前,赫然便是西多默特家族大院。
怎么说伊卡修汀都是自己的小弟,朱寅不可能回来之后不做任何安排,再说现在还有十天,这十天朱寅想要将两件事尽快搞定,一是为伊卡古蒂治疗眼伤,让她重新恢复视力,一是将茨夫基拜托的事情解决掉,瓦雷家族,恐怕也要通过伊卡修汀来了解。
“梆梆!梆!梆梆梆!”
朱寅遵循和伊卡修汀商量好的暗号敲门,几乎在门声响起的瞬间,大门便打开,伊卡修汀恭敬的站在门口,躬身道:“主人!”
“嗯,伊卡修汀,我吩咐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兰妮蒂现在到来没有?古蒂的眼睛怎样了?”朱寅刚刚迈进门便是一溜的问话,不问不行那,这些可都是朱寅现在所关心的,任何一项都不能马虎。
伊卡修汀眼底一阵湿润,强忍着心头的感动,在紫荆花广场上朱寅的表现彻底的震慑着他,没有想到他竟然不去皇宫而是第一个选择回到这里,询问的第一件事情也是古蒂的眼伤,跟着这样的主子,伊卡修汀还有什么可说的。
“主人,兰妮蒂小姐早就来到,现在正在后院为古蒂治疗,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是最后一次,古蒂的眼睛便能治好。主人,我想请你前往后院,我要让古蒂第一眼瞧到的是你!”伊卡修汀道。
“最后一次!”朱寅停下脚步,兰妮蒂的到来早在朱寅的预料之中,有着自己信物,兰妮蒂是不会有丝毫怀疑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兰妮蒂便将伊卡古蒂的眼睛治好,这将是今天最好的消息。
“快点带路!”
伊卡修汀在前面走着,不到一会便出现在后院,通明的灯火从一间房内亮出,两道身影浮现在窗纸上,朱寅一眼便认出其中一道便是兰妮蒂。
“不必,我们就在这里瞧着。”朱寅打住伊卡修汀,安静的呆在外面,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打扰到她们比较好。
“是,主人!”伊卡修汀乖乖的站在一侧。
房间内,兰妮蒂谨慎的为伊卡古蒂打开着缠绕在眼睛上的纱布,从接到朱寅信物到到这里开始,兰妮蒂便为伊卡古蒂尽心尽力的治疗着。兰妮蒂身体血脉的被改造,使她能够无所顾忌的修炼灵气,将灵气用在炼药术上,为伊卡古蒂炼制着各种丹药。
正像朱寅所说的那样,伊卡古蒂的眼伤是在能够诊治的范围内,但是却要小心,一个不慎便会让伊卡古蒂这一辈子都别想复原。
当最后一圈纱布被揭下的瞬间,兰妮蒂控制着心头的焦急,颤声道:“古蒂,你能看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