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接过档案的时候,好奇地看了眼罗曼。无论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离婚,女人们要么是觉得解脱,要么觉得痛苦,眼前的小女人怎么一脸的淡然?再看她的丈夫,一身酒气,满脸憔悴,虽然不吭声,但是定定地看着办公桌的眼睛流露出不一般的绝望。不过就是离婚么,用得着绝望吗?
低下头看了看两人的结婚证和各种身份证明,以及只填了女方姓名的离婚协议书,工作人员抬头问:“你们都想清楚了吗,结婚、离婚都不是过家家,不是今天结明天离的,才结婚四年多就不想过了?”
江城桓没反应,可是脖子间隐隐凸出的筋让人觉得似乎在隐忍着些什么。罗曼微微颔首,嘴边仍然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都想好了。”
工作人员看了江城桓一眼,又扫过罗曼的脸,接着又看向江城桓,她怎么都觉得这两个人跟别的离婚夫妇不太一样,却又说不清楚哪里不一样。见惯了离异的夫妇,本不觉得有什么,不过直觉里她却想再劝一劝眼前的人。
“这位太太,你要不要再跟你的丈夫好好聊聊,或许离婚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面对好心的工作人员,罗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两人之间的问题,只得笑了笑低下了头。
“谢谢,不过真的不用了。”
工作人员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递过表格让他们填写。罗曼接过表格,迅速地填好递给了江城桓。江城桓接过表格和签字笔,看似很困难地写字,刚写完一个字就放下了笔,转身看着罗曼。
“曼曼,你真的打算不要我了吗?”
江城桓的眼神和语气都像是被遗弃的小狗,罗曼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工作人员,而工作人员眼中的神色似乎在说:“哦,原来问题出在你身上!”
罗曼无力地看向工作人员背后窗外的景色,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脸对着江城桓。
“别傻了,快点签吧,秦嫒靑需要你,bm也需要你。”
江城桓觉得胸口有些闷,眼前的罗曼也有些模糊。“那你呢?你就不需要我吗?”
有些心慌的罗曼甚至没有注意到江城桓的异样,直直的看着窗外。
“我不需要一个随时都能舍弃我的人,请原谅我的自私。”工作人员又是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过头盯着江城桓看,这对夫妻果然不一般!
江城桓垂下眼,掩住自己百感交集的眼神,身体的不舒服让他有些喘不过起来了,脸上的潮红更加明显。忽然,江城桓的身体一个抽搐“哇”地一下吐出来,工作人员吓得立刻站起身往后退,一脸嫌恶,深怕吐出来的秽物沾到她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精的味道,罗曼惊讶地站起来抓着江城桓的胳膊,赫然发现江城桓吐出来的除了酒还有血,大惊失色。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从自己的包里找面纸,工作人员递过来一盒抽纸,她立刻拽了几张给他擦了擦尚有血迹的嘴角和吐在身上的东西,可是那抹红色并不能被轻易擦掉。
“城桓,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工作人员打开窗户,想要散去一屋子难闻的味道,一边抽了几张纸掩住自己的口鼻。
“怕是喝了不少酒,胃出血了吧!”
罗曼惊恐地扶着江城桓的头靠在自己身上,慌张地问:“那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哎哟,你傻了啊,赶紧送医院啊,迟了要出事的!”
“哦,好。”罗曼扶着有点吃力地扶起江城桓,江城桓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自己走路都有些困难。
工作人员看着窘迫的罗曼,也顾不得脏了,跟罗曼一起把江城桓扶出去。外面等了很久的夫妇皆用惊讶地眼神看着他们,这是什么个情况?看着江城桓衣服上的斑斑血迹,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女人有些害怕地往后缩,拉住后面男人的衣角。
“我有点害怕!”后面的男人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的,大概胃出血,一来就闻见酒味了。”
工作人员和罗曼一起把江城桓扶出来,罗曼立刻拦了一辆的士,对工作人员千恩万谢地把江城桓塞进车里赶去医院,留下工作人员在原地摇头叹气。
送到医院之后,罗曼艰难地扶着江城桓进去,有护士看到过来帮忙。罗曼要去挂急诊,江城桓却紧紧拉着她的手,怎么都挣脱不开。罗曼只好拜托一个护士帮她去挂号,有个护士推来了担架床,众人合力把江城桓弄上去推进急诊室。罗曼被紧紧抓着不放,医生好不容易掰开他的手,罗曼只能焦急地等在外头。
等了大概半个多钟头,江城桓才被退出来,罗曼立刻迎上去。“医生怎么样?”
“血止住了,他都好久没吃饭了,光喝酒怎么行,不胃出血才怪,还有些酒精中毒。”
医生要求再住院观察两天,罗曼只得去办住院手续,心里犯嘀咕,这阵子还真是跟医院有缘,三天两头过来。
办好手续,罗曼进了护士说的病房,江城桓还没有清醒,迷迷糊糊地躺着,打着点滴。罗曼犹豫着走到床前,江城桓的表情有些痛苦,额头上有些汗珠。
从包里找出面纸帮他擦掉汗,又蘸了点病房里的矿泉水,擦掉江城桓嘴边干涸的血迹,心中有丝丝的不忍。你又何苦这般折磨自己呢?
看到江城桓的手指在微微地抖动,罗曼忍不住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谁知本来看似无力的手又紧紧握着她的,罗曼只好在床边坐下。
江城桓念叨着些什么,一直在轻声喊着“曼曼别走”握着罗曼的力度也越来越大。罗曼觉得或许自己有些残忍,他本就被秦嫒靑设计了,自己又来火上浇油,告诉他孩子没了,对他的打击何止一点半点?
可是不这么说的话,江城桓不会这么轻易就同意离婚吧,到时候弄得三个人都不好看也就算了,孩子也是非死不可,现在至少保住了孩子。
罗曼伸出空闲的左手拂过江城桓的脸,不过短短几天,他的脸就尖了,下巴的胡茬都冒出了很多也没有剃掉。曼曼再次用手背蹭蹭江城桓的胡子,那刺痛的感觉不仅仅是刺痛了手背,也刺痛了心。
“啪”的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罗曼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压根就没有转身。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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