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勋点点头:“也有可能是志悟从中悟到什么机缘,故而不肯说出示人,他们不肯详细说明,我们终不得要领。”
“修仙界的哪门哪派没有这般弯弯绕绕的心思。”莫宁语气略带讥讽
“呵呵,不扯远了,依我看戒指应是整件事的关键,对于我们而言,将它送到九莲宗便算将这桩公案做个了结。老哥,戒指可还在你身上?里面的秘密你解开了吗?”
莫宁被他反问得稍有点不自然:“嘿嘿,老弟你的仙术太高深,我想尽办法也没解开你施加在上面的禁制,打不开禁制又何谈解开里面的秘密。”
陶勋早知道会如此,他对自己所下的禁制还是很有把握的。
莫宁边说边将戒指取出来:“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它?是直接送到九莲宗,还是咱们先破解它的秘密?”
陶勋接到手里运仙术仔细探查一番,再次证明原先的判断,想一想道:“封禁在里面的妖魔邪祟此刻已经非常脆弱,再难为害,就让九莲宗对付它去吧。”
莫宁颇为意外:“你是说就这么把它交给九莲宗,我们什么都不做?”
陶勋解释道:“我们没有经历志悟当时经历的情景,所以就算戒指内部有什么秘密也无法掌握,与其拿在手里耽误时间,不如爽快些交给他们了结事非。”
“是非是了结了,可是志悟中魔的实情便无法查知了。”
“莫老哥何须在意此一小节,连九莲佛海都被人攻进去,一个志悟被魔祟所乘也不奇怪,或许这是天下将有大变的征兆吧。”
莫宁听到他的话后沉默了一会,道:“你说得对,难怪兖州魔劫之后我总是心绪难宁。不说这个,我觉得这枚戒指本身就有古怪,以老弟你的修为不可能看不出来吧。”
“老哥好眼力。”陶勋伸出一指,指尖串起两寸长细若牛芒的深紫色火焰,然后在戒指外沿轻轻刮过,切下极其细微的一丁点粉末,他分寸和部位拿捏得恰到好处,外面看不出任何痕迹。
“你这是做什么?”
“老哥说得不错,这枚戒指真正秘密在于它的材料和制造之法。我们可以留下一点材料做研究之用。”
“那制造之法呢?”
陶勋随手从旁边拿起一件器物递向莫宁:“这是一件不入品的仙器半成品,老哥试试看能不能在三年五载之内弄清楚它的炼制之法。”
逆向分析、推理出某件仙器的材料及炼制之法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却需有极高深的道行和炼器知识,并且需要这也是件很耗时间的活,显然以莫宁的造诣不可能做到。
莫宁吭哧了一阵,只得不甘心地道:“便宜了九莲宗那些秃驴。”
“戒指的神奇之处在于它能完全隐匿佩戴者的气息。其实,如果只是想达到这个目的有的是其他办法,譬如老哥不就是潜形匿迹一年多刚刚才出来的么?若是执迷于戒指本身,岂不成了执念?”
莫宁得他点醒当即惊觉,忙将觊觎戒指的念头打消,作势抹把汗,道:“好险,要不是你点醒我恐怕要着了心魔。这鬼戒指真是邪门古怪,老化子可再不敢沾它的边,你道行高深,你拿去交给九莲宗吧。”
陶勋犹豫道:“老哥有令,晚辈本该遵行,只是最近脱不开身,况且老哥作为当事之人终归须到九莲宗走一趟才好。”
“你有何麻烦事脱不开身?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陶勋略想一想,拒绝了他:“是些红尘俗世,我自处置即可,不敢牵连老哥沾染尘劫。”
“你又见外了不是!多罗镜的口诀、志悟和尚还魂、戒指这三件事上我都欠了你的人情,修仙之人最讲因缘,最怕因缘,莫非你不愿给我机会了结因缘?”
“老哥既如此说,晚辈从命便是。”陶勋便将自己和分身在潭州清剿帮会遇到的困境道出来。
莫宁听完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幸亏你和我说了,不然你要错过机会。”
陶勋精神一振:“老哥有何妙计对策?”
莫宁猛拍胸脯道:“我幼时是个小乞丐,修仙悟道后一直不敢忘本,丐帮最近的十代帮主都是我的徒子徒孙,我说一句话他们还是得听的。凡间武林里丐帮在民间的势力最大,只要他们肯出手襄助,你还用怕那些破落帮会的残渣余孽闹事吗?”
陶勋先是一喜,又是一忧,显得很是犹豫,并没有接话。
莫宁看破他的心思,笑道:“你是怕前门驱虎后门进狼吧?”
陶勋不好意思地道:“晚辈一点小心思,教老哥见笑了。”
“你放心,有我一句话,潭州府境内丐帮绝不会聚集为害的。”
“听闻丐帮势力向来不过长江,老哥不怕丐帮与江南青竹帮起冲突么?”
“风水轮流转,青竹帮兴旺了近百年,眼下气数将尽,它的衰落便是由你整顿潭州帮会势力开始。我只是顺势推上一把,顺天应人何惧之有。”莫宁伸手掐指快速算了一阵,说道:“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须得你一些好处,再替我的徒子徒子徒孙们讨些好处才能帮你。”
陶勋沉思了一阵,毅然道:“好,此事便这样定了。不过须分开算,老哥要的好处我自给,丐帮的条件让他们直接与潭州府衙商谈,你看可好?”
“一言为定。”莫宁伸掌同陶勋轻轻一击算是将事情定下来。
双方略微议定几处细节,陶勋当即将消息用飞柬传回府衙,莫宁则须先到丐帮总舵做安排然后将戒指送到九莲宗。
大事商定,陶勋心头松了口气,笑着问莫宁:“老哥想要什么请尽管说来,只要晚辈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呵呵,我不是还欠你三份人情吗,就算了结了一份吧。”
“那怎么行,解决好这件事晚辈便可了却尘世羁绊专心于天仙大道,前辈帮了我的大忙,以前的那些小事怎可相比。”
莫宁有点不耐烦地道:“你这小子老是婆婆妈妈的,我说行就行。”
陶勋却是执意不肯,非要莫宁另外提出要求。
莫宁被他说得烦了便道:“那你给我三千斤醉清风吧。”
陶勋有些为难:“醉清风是峨嵋袁老祖送给我的,总共也才五百斤,晚辈已经用掉一些,还有一些定下了计划,剩下的只有不到两百斤。”
“袁老祖是活着的天仙,他的醉清风从不轻易流传出仙云山,你能得到他的馈赠那是你的机缘,别以为人人都有你这般机缘,他的酒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我从你手里拿个半斤几两尝尝鲜还须小心再小心,要是真拿走几百上千斤,恐怕要得不偿失。刚才的话你就当听了个笑话吧,不要当真。”
陶勋有些讶异,却不好再说什么,想了想换个提议:“我以前曾得到一个酒壶,后来自己琢磨着将它重新炼制,倒进白开水可以当即变成美酒,倒入美酒每一天过就如同窖藏一年。便请老哥笑纳此器可好?”
莫宁眉开眼笑地道:“有这样的好东西,快拿出来让我见识。”
陶勋取出来递过去:“晚辈不善饮酒,也品不出酒的优劣,留在手里实在是明珠暗投。这里面已经装了几十斤凡间美酒,算算该满百日了。”
莫宁揭开壶塞美美嗞了一口,细细品味一番,摇头晃脑地道:“好东西呀好东西,我曾经在醉老道那里见到过类似的酒器,你这酒壶比他那个差一点,但差得不多,里面的酒水也算世间难得的美酒了。嘿嘿,这东西我收下,下回再碰到老醉鬼的时候也让他见识见识我的这个,省得每回都在我面前臭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