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酒楼虽不是属于皇家的,但远远观望,已是勾角飞檐,意态张扬,近望匾额,‘皇城酒楼’四字入木三分,显是出自名家手笔,看那落款,却是顾青衫。
又是他,舒楚淡淡一笑,到这里,反倒不急了,从皇宫中出来,也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而已。
“这里是谁的产业?”舒楚随意地问道。
“慕王府!”
“倒会做生意!”舒楚笑着,看了酒楼外于寒风中飘摇的杨柳几眼,迈步入楼。
“君哥,来了?”看柜台的年轻人见到进门的二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了舒楚,最后落在了舒楚的腰牌上。
“统领大人,请随意!”年轻人长得颇为俊秀,难得的是,武功也不弱,神情娴静,淡淡地笑显着他的从容冷静。
舒楚耸耸肩,说道:“你眼力倒好,现在楼内有多少缇骑?”
目光盯着舒楚,年轻人笑道:“一百零三个!”
“你能叫出来吗?”看着大堂内寥寥几人,舒楚说道:“你最好清一下大堂,砸坏了东西,我可赔不起!”
“统领大人说笑了!”招过几个伙计,着他们去将楼上的缇骑都喊出来,年轻人又说道:“有您在,那些缇骑这个面子还是会给的!”
君阶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如一尊雕塑。
舒楚冷笑了一笑,道:“未必,慕王府的面子可比我的大多了!”
年轻人不在意地笑了笑,脸上颇有几分玩味的深意。
最先出现在楼梯口的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大汉,这人朝下看了一眼,见到舒楚,却依旧大喊道:“哪个兔崽子敢扰了老子的兴”
话还未落,一根筷子已飞出,正插入他的口中,满嘴的脏话被堵在了嘴里。
这大汉很明显是不给舒楚面子,舒楚可不认为这掌柜的人会不将话说清楚。此趟来,舒楚是成心立威,这大汉功夫都在外边,估计金钟罩这类的武功已近大成,却被舒楚这一下给搞得牙齿都差点被敲落,还是舒楚留点余地的缘故。
“吼!”大汉怒了,一跳而下,朝舒楚奔来,可行不到几步,却只觉脚上一麻,又是两根筷子落在了上边,猝然间翻倒在地。
“我道是谁,原来真是统领大人来了!”再次出现地却是一名精瘦汉子,阴冷的语气,目光从舒楚故意露在外边的腰牌上收回,这人拍掌道:“敢问大人尊名!”
“舒楚!”舒楚冷冷道。
“好,英雄出少年!”妈的,是不是这句话最深入人心?自古以来,一般人都讲究‘老到’,‘老到,老到’,老了才到,似乎只要一个年轻点的人做出点成绩,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然后就是不会给予什么期望。所以,这话,其实也未必是什么好话。
舒楚冷冷地看着楼上,一个两个,缇骑渐渐都出现了,舒楚端坐着不动。
众缇骑的表现无外乎几种,一是不屑,二是惊讶,三是恼怒,四是冷眼,五是欣喜。
最后一种的人有限,只是有限十几个,是武功不错的,至少,能够发现舒楚的武功是深不可测的。倒没有人像那大汉一样莽撞出手,几乎所有人都在衡量着舒楚的深浅。
舒楚缓缓站了起来,全身气势勃发,渊亭岳峙,前排几人面上一变,忍不住微微后退。
“我是新任缇骑统领,名字叫舒楚!”
顿了顿,舒楚冷冷道:“我先前和皇帝老儿打了个赌,他说如果我在一个时辰内能让你们服我,我就可以不鸟他!”
“所以,本该明天上任的我现在来到了这里!”舒楚的语气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猖狂之态,确实是从所未有/
“切,关我屁事”缇骑中不知是谁小声嚷了一句。
舒楚面色更冷,说道:“我话已说完,不服我的上来挑战,如果有人在我手下撑过十招,我就去辞去这缇骑统领之职!”
众人面面相觑,就算是李若揭,也不敢放此狂言,一时间,摸不清舒楚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舒楚见众人没有回答,继续冷道:“怎么,没人出来挑战?觉得十招太长了,那就五招吧?”
“你他妈的给我去吃屎!”推开人群站出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很颓废的年轻人,面容阴狠,也是刚才出言的人“我来!”
看他阴狠模样,心计应该深沉,可惜却不知枪挑出头鸟的道理,第一个出头的人,会死得很难看。
“很好!”舒楚趋前一步,气机盯死这个年轻人,冷冷道:“一人太少,再出来几个吧,免得多费功夫了!”
泥菩萨都有几分土气,何况是向来桀骜不逊的缇骑,皇宫走马,京城横行,向无顾忌,舒楚在这大放厥词,人都忍不住了。
“我来吧!”出来的却是一老者,五旬左右,太阳穴高高鼓起,一身功夫含而不露,武功相当不错,至少,已接近天榜级别了。
“武老,出手挫挫他,狂妄得没谱了!”人群纷纷喝出了声,此起彼伏,看得出,这老者颇为服众。见连那先前出来的年轻人也退到了一边。
“空手么?”舒楚微微一笑,转头朝那年轻掌柜道:“你这没兵器的么?”
“有!”那年轻人挥了挥手,着边上伙计去取兵器。
不多时,一大堆兵器被撂到了地上。
“选一样吧!”舒楚耸耸肩说道。
武姓老者深深看了舒楚一眼,蓦然从地上取出了一把长刀。
“开始吧!”老者沉声一喝,长刀直进,直取中宫,长刀闪过一片寒光,此刀一出,已封死了前边的所有去路。
倒也有模有样,不过,还未必比得上西门无敌呢!舒楚嘿嘿一笑,直到长刀已到了胸前,才徐徐把手搭在了斩虚剑上。
连鞘都没出,舒楚连剑带鞘提起,正挡在了刀锋上,剑身一震,脚下一滑,舒楚长剑已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