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滑

    昱清一方面想的是自己好像不用在荆予这待着了,生活好似能恢复正轨了。
    现在昱正初也已经被奚欢搞到精神病院了,想来除了她主动去找他,是不会再见面了。
    另一方面理智上又让她暂时消化不了,从出生到现在,二十一年来,第一次见到的姑姑。
    荆予垂着长睫,看着杯子里上下浮沉的气泡,从始至终除了那句介绍,没再说一句话。
    他和昱正初不存在交集和交易,貌似是站在自己这面的,是她误会他了?
    昱清努力顺着脑子里的一团乱麻,首先,荆予没告诉过自己他的立场,虽然说了她可能也不会信就是了。
    由于少年时期跟他的隔阂,某些不好的设想倒是先入为主了,昱清思考片刻,决定用正常方式跟他相处。
    当然,前提是他不发疯。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空气很安静,昱清受不了这有些诡异的氛围,开口询问。
    她发誓,绝对不是被荆予关到斯德哥尔摩了,而是荆予以前对她逃跑的态度和被抓回来后的某些惩罚,以及恶魔低语般的,不会放你走等等。
    让她觉得这个人不会这么好心。
    荆予抬起头,露出一个绅士有礼的微笑,这会看来倒是矜持清贵,没有一丝私心,回答她:“当然了。”
    停了瞬,他补充着:“衣帽间所有东西,拍卖的珠宝首饰,都在你的名下。”
    “之前那辆车,也换完漆了,包括这栋别墅,一并移在你名下。”
    昱清吸了口气,他怎么知道她最在意的是什么…
    她还担心离开这里之后什么也带不走呢,没想到现在房子都是自己的了。
    荆予看她脸上的雀跃几乎要藏不住,指节曲起叩了叩桌面,提醒她回神:“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昱清微眯起眼打量他,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吗?
    昱清表示婉拒。
    荆予也没强求,回应,放心,这里的主人现在是你,我不会再住这里。
    奚欢就坐在旁边静静听着、看着,得出一个结论,荆予这人,能处,把她侄女照顾得很好。
    最终昱清还是离开了这里,地方再好待久了也会腻,离开后第一趟去了昱家主宅。
    当然现在已经不能叫昱家了,包括昱氏也更名为X·Y,是属于奚欢的私产。
    这座主宅昱清成年后就搬了出去,奚欢回来后里面管家、佣人全都换了一批。
    奚欢问她要不要搬回来住,昱清拒绝了,她现在只想回自己的家,只有她一个人的家。
    她的江景大平层,她想念已久。
    这里定期有人上门打扫,昱清光脚站在落地窗前,阳光透过玻璃洒过来,窗外是屹立的高楼大厦和平和宽阔的江面,她感慨,躺平真爽,没人管真爽!
    可惜奚欢不可能让她当咸鱼,她让昱清来公司跟着她学习,片刻不离。
    连着半个月,昱清只有一个感觉,她的灵魂已经死了,只剩一个机械的躯壳。
    在她躯壳也要生锈之时,奚欢终于带她户外活动了。
    如果商业宴会也算的话。
    上次参加宴会还是跟荆予一起,还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
    这种正经场合,昱清端一会就觉得累,在趁着奚欢和别人交谈的时候,她又开溜了。
    X·Y现在风头正盛,别人都只当是一个神秘女人收购了昱氏,知道奚欢曾是昱溪欢的人少之又少,也不可能去触她霉头。
    “昱清!”
    正百无聊赖晃悠的昱清闻声回头,只一眼,又把头转了回来。
    怎么每次宴会都能碰到徐时这个烦人的死孩子啊?这种纨绔小少爷就这么喜欢商业宴会?
    “你干嘛装没听到?”徐时叁步并作两步飞快站到她身侧。
    “啊?”昱清敷衍。
    徐时又要炸毛,身后走来一个身姿挺拔的成熟男人,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小时,在家怎么跟你说的?”
    男人开口,似是无奈。
    他的五官跟徐时如出一辙,只是比起徐时的俊俏,更多些深邃。
    这应该是徐家的大少爷,徐时的哥哥,徐景诃。
    徐景诃略微朝昱清点了下头,带着歉意开口:“不好意思,我代小时道个歉。”
    他知道自己弟弟一直喜欢一个女人,并且表达得太过孩子气、缠人。
    昱清回之一笑,悠悠开口:“没关系,我不跟小孩子计较。”
    她是懂怎么让徐时破防的。
    徐时又想咋呼些什么,突然,啪的一声。
    是玻璃碎裂的声音,随着声源看过去,二楼栏杆,荆予淡然自若俯瞰着这处。
    前方的空地是一地的玻璃碎片。
    他西装革履,矜贵非凡,语气不带一丝温度留下两个字。
    “手滑。”
    冷淡收回垂在栏杆的手,随后徐步走下来,给来收拾残局的侍应一沓厚厚的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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