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朋友是律师,如果需要帮忙只管说,”韩竞风认真说道。
凌舸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我们就想知道整件事究竟怎么回事儿,”我站起身走到病床边。“他们送人来医院就不再过问了,推卸责任也不该这么做吧,怎么说也是在片场受的伤。”
“钢丝断裂,确实很可疑,片场的道具都有专门的管理员在管理,一些与安全相关的道具器材都会每日检查,特别是在使用前,”韩竞风说这话的时候很笃定“在我的剧组,不管大小的道具,都安排了专人保管,谨防出事。”
“难道说是道具管理员不负责任?”我蹙起眉,这么不小心,不怕被刘三泉炒鱿鱼?
“应该不会,管理员都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不会这么不小心,因为一旦出事,责任都在自己身上。”韩竞风摇摇头,分析道“依我看,因为道具检查不仔细而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比较小!”
“你的意思是,人为?”凌舸惊讶地开口。
“不排除这个可能,拍戏时用的钢丝,柔韧性都很不错,据我的了解,刘三泉虽然口碑不佳,但是在这方面还没出过纰漏,以他对剧组工作人员的苛刻,也不会容忍别人犯错,导致他被媒体狂轰滥炸!”韩竞风说的话很有道理,刘三泉自己人品不佳,却对别人要求很严格,在剧组的时候,我就见他体罚过两个工作人员,只是因为那两人在记者来拍花絮的时候在化妆间聊天打屁。
“照你这么说,既不是刘三泉,也不是道具师,那会是谁?”我看着。面前的两人,脑子里有点糊。
“问你啊,你在那儿待得最久。”韩竞风撇撇嘴,好像在鄙视我的无辜。
难道出了问题就一定是我的原因?我没好气地在心里骂了句娘,在那个剧组待得够呛,我可是一直忍着没有出声呢,巴望着能早点回去。所以再难咽的苦水我可都吞下去了。
“我自问没得罪人,”我摸摸鼻子,有了点底气“那菲菲姐佩佩姐都当我是菲佣呢,我还不忍了。跟刘三泉也没起冲突,至于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剧组最难伺候的三个人我都没得罪,哪可能会被其他人报复啊,”我摆摆手。“真跟我没关系,要我想,想破脑袋也不知道。”
“平常还会有谁接近那些道具?”韩竞风又问了个让我头疼地问题。
“好像都有机会。”我的答案让韩竞风嘴角下咧了,三个人想来想去都没有头绪。
“凌舸,你别想了,先躺着休息会儿,你也想不出什么,又没有熟的人,”我替凌舸放下枕头,让他平躺。这样会舒服些。
凌舸看着天花板,突然叫了声“等等,剧组里有一个人我记得,问问他。或许知道有谁靠近过系钢丝的地方。”
“你认识?谁?”我瞪大眼睛
“之前我去找你,不是说有个人眼熟吗?那个人在拍摄替身戏的时候。一直站在道具边上,其他人我都是第一次见,也没看仔细,无从问起。”凌舸叹口气,他能记起的就是这些,除了那张稍稍有些熟悉的脸,其他人他根本没印象。
“你是说,萧何?”我想起来了,凌舸说,他拍到过他在酒吧与女人鬼混地照片。“他跟我关系还行,我去问问。”撇开他的放荡不管,照我们的交情,如果他知道应该会告诉我吧。
“名字我不知道,酒保卖给我照片的时候也没说,因为这男的好像不在娱乐圈里混,”凌舸皱眉想了想“酒保提供了几次八卦线索给我,算比较熟,所以照片绝对是真实地,他说和这男的鬼混的女人以前上过娱乐新闻头条,还多收了我八百块,本来打算回去好好弄这个新闻,没想到那天去剧组竟然看到了他。”
“照片在哪儿?”韩竞风眯起眼睛“也许这线索才是重点。”
“交给主编了,”凌舸回答。
“好好想想,那照片中的女人叫什么名字,也许答案就在这里,”韩竞风抿紧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记得了,那天走得急,酒保说了一个名字我没记住,看照片应该能知道吧。”凌舸懊恼地说道。
“希望照片地清晰度能让我们顺利看清那女人的长相。”韩竞风站起身,看看腕表“现在离吃午饭还有一段时间,琳琅,我们去杂志社一趟吧。”
我站起身看看凌舸,他点点头,我又交待了几句,这才跟着韩竞风走出病房。
出乎我们意料,主编手上没有照片,他明确表示,凌舸的照片确实送到了杂志社,但是照片并没有多少价值,那个男人只是个无名小辈,至于凌舸说地名门女子也只有背影和模糊的侧脸,照片已经被碎纸机碎掉了,因为偷拍来的照片一旦被当事人发现,就有可能被起诉侵犯当事人的隐私,我们的线索到这儿竟然断了。
“怎么办?”我看着韩竞风,毫无头绪。
“去酒吧,”韩竞风果断地调转方向。
“酒保常常提供线索,说明经常偷拍,哪可能记得这两个人呢?”我提出疑问。
“碰碰运气吧。”韩竞风也很无奈。
酒吧的色调是灰暗的,因为是白天,为了显出店内的晦涩阴沉,四周凡是有光线地地方都被厚厚的窗帘遮挡,也许只有在夜晚,这里才会灯红酒绿。
我和韩竞风走进大门,又经过一条细长的走廊,才到达酒吧内的狂欢地点,店里现在没多少人,一个调酒师趴在吧台上打瞌睡。
“喂,帅哥,麻烦你件事儿,”韩竞风拍拍调酒师的肩膀,对方很不耐烦地揉揉眼,一脸郁闷看着我们。
“干吗?”他语气冷淡。
“找个人,有个酒保,平常也做做调酒地工作,”根据凌舸说的面貌特征,韩竞风大致讲清了这个人地情况。
调酒师警惕地皱眉“找人去警察局啊,我又不是包打听!”
态度极其恶劣,我正要冲上前去指责,却不料韩竞风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将两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
“他是我一个朋友,我想见见他,聊几句,”见调酒师不信,韩竞风又转过头“你看我身后的女人,一副蠢蠢的样子,怎么可能是警察,警察办案也不会带这样的助手吧?”
是不是警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横了韩竞风一眼,虽然是为了找到酒保,可这话也说得太难听了。
“你跟我来,”调酒师看了看韩竞风,手极快地将钱收进口袋。
“你们去,我在这儿等,”韩竞风开快车,我有点头晕了,找人嘛,他一个人出面就行了。
韩竞风点头,示意我坐在原地等着,转身很调酒师往酒吧的一条通道走去。
“等等,”我叫住调酒师“口渴了,给我杯水。”
那家伙看在两百块小费的份上,虽然虎着脸,还是从调酒的器皿里给我倒了一杯味道怪怪的饮料,一看就是之前客人没喝完的,还真抠,看着他们在一个包间门口消失,我端起玻璃杯,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