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天麟大喝一声,突然间佛气大盛,佛音大响,清圣佛气盖过金光,冲射天际,光球劈裂,猛然跃出一道黄色人影。大圣贤者惊呼一声,凝神望去,只是此人周身佛气闪耀,令人看不清面容,一时佛气退去,却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面如温玉,唇红齿白,俊秀绝伦,脸容轮廓,虽也有天麟的影子,但似乎又是截然不同,尤其眉心之上,金黄色卍字佛印熠熠生辉,甚是惹人,一头金黄色发头发随风飘舞。
大圣贤者正自惊异,只听天麟又是一声大喝,清圣佛气与耀眼金光之中,银光突起,映射四周,刹那光球爆裂,一道银色人影跃出,落在在大圣贤者面前。凝神细看,却也是十八九岁少年,与那黄衣少年更不相同,却也是同样的俊美绝伦,眉心之上有一道扇形银色印记,光华闪烁,一头银色发丝,随风飘荡。
大圣贤者回头望去,光华散后,宝座之上的人稳稳安坐,正是圣宫主天麟,与往常未有丝毫不同。大圣贤者细望三人,惊喜之中霍然明了:主公同时修炼先天之力、儒门浩然正气以及佛界绝学,此三化之体,各有来历,黄色人影眼神温柔,一副佛者慈悲面容,必是佛之力所化,而银衣少年剑眉星目,英气勃发,又稍觉冷峻,必是儒门浩然正气的化身,安坐宝座之上的本体,乍看与往常不同,实则体内只留存有先天之力,佛力与浩然正气便已不存。
大圣贤者所想大致不差,只是他并不知佛界至高之大轮经已经渗入天麟血肉之中,本体之内有不可去除的佛之力。而黄衣少年,只是他体内原本的佛婴所化。天麟修炼佛界绝学与浩然正气时日不久,虽倚仗体质特殊,体内蕴含七色神石无穷之力,又有神丹之助,成就不小,但与先天之力想必,仍是不足,故而两个化身修为虽然也是不凡,但比之本体,仍然相差太远。
大圣贤者道:“吾见过三位主公。”
天麟哈哈一笑,道:“军师争不必多礼。”
大圣贤者道:“主公神通,当真玄妙无比,吾大开眼界了。不知两位新主公如何称呼?”
白发少年身躯半侧,左手背在身后,道:“儒者南宫笑。”
黄发少年却单掌合十,念生佛号,道:“佛者无名。”
天麟道:“嗯奉剑,将我九龙金令取来两枚,交与他们二人。”奉剑身为掌令使,掌管圣宫主印玺九龙印玺以及象征宫主身份的九龙金令。闻言连忙取出两块,交给南宫笑与无名。
南宫笑道:“嗯。我二人即刻下山,先去铸剑城寻两件趁手兵刃。”
天麟道:“你二人修为不足,万不可硬战强敌,万一身毁,将是不可弥补之损失。”
南宫笑道:“放心。去了。”言毕立时与无名身化流光,离开天外天。
大圣贤者摇扇望着殿外,默默出神。天麟见状笑道:“军师有疑虑?”
大圣贤者道:“吾观之,另外两位主上性格差异明显,且均有独立之意识,这与身外化身之术,诸分身共用同一意识不同。吾担心之事在于,他们是否有脱离本体只可能。”
天麟笑道:“这你只管放心。南宫笑与无名虽有独立意识,能判断,可决断。但这种独立意识与寻常个体有本质之区别,他二人意识,是本座意识的一部分,没有自我的认同,他们的对本体的认同,就如同本座对自己的认同一般,他们与本座一样,都将自己认作本体的一部分,也与本座一样,绝不允许自己从本体分离出去。
即便本体灭亡,化体也会尽力拯救本体,除非本体意识消亡,那时化体意识便是本体的意识了。对本体不容置疑的认同,是凝神聚体得以施展的前提,而且本座修炼炼神九章有成,本体意识早有超越空间之能,即便远隔万里,本座也可随时操控他二人意识。”
大圣贤者道:“吾明白了。只是,两位主上有否被人强行洗去意识的可能,若是如此,主公当如何补救?”
天麟道:“嗯若要洗去化体意识,除非施术者的精神力远在本座之上。现今的仙坲界,恐无人有此能耐。而且他们二人意识若受到侵害,本座会有感应,自会全力相抗。”
大圣贤者道:“吾明白了。”
天麟道:“本座化体之事不可外传,越少人知晓越好。”大圣贤者、奉剑、青红二童一一凛遵。
南宫笑与无名身化流光,疾速而行,不一时已到铸剑城。铸件城巍峨高耸,气势磅礴,更兼人流如织,一派兴旺气象。南宫笑笑道:“军师组件铸件城之后,我们还是第一次来,果然不错呢。”
无名笑道:“善哉善哉。”正说话早有弟子将二人迎了进去,一边奉茶,问其所需。
南宫笑道:“去把你们城主叫来!”
那弟子一愣,道:“庄主向不见客。公子但有需要,只吩咐小的就是了。”
南宫笑道:“嗯?我非是要买什么东西,特为见他而来,快让他快出来。”
那弟子犹疑道:“这”南宫笑顿生怒意,喝道:“放肆”
无名忙道:“阿弥陀佛,你何必动怒。你将这个牌子给你们城主,他就知道了。”说着便取出九龙金令,递与那名弟子。
那弟子并不认得,把九龙金令仔细看了看,又看看二人,犹犹豫豫将金令带入内堂。
铸件城城主欧冶子一见九龙金令,大吃一惊,颤声道:“这是从何而来?”
那弟子一见城主模样,也持了一惊,忙道:“是两个客人的。他们要见城主。是否要属下把他们请进来?”
欧冶子连忙道:“怎不早报!快带我去应接。”慌慌张张进入外堂,见是两名俊美少年,一名书生装扮,一名倒似佛者,不由一愣,忙道:“参见”一边就要跪下。
无名连忙阻止,道:“内堂再说。”
欧冶子忙道:“是!两位请。”
那弟子见城主诚惶诚恐模样,心下疑惑,不停挠头,心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历,把城主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