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娇娇给杰克的安排,其实只是她计划中的后备部份。
如果对方只是一个人进行跟踪,那么无论他们三人是分开还是在一齐,那个跟踪者都只会死死盯住绿娇娇;
但是如果对方有两个人以上,那么杰克就有可能分散跟踪者的力量,使绿娇娇可以逐个击破。
绿娇娇的真正想法,是自己和安龙儿在头三天快速逃逸,在途中解决跟踪自己的人,然后在第四第五天才从杰克的笨重大马车背后解决可能存在的另一个跟踪者。
所以自己带安龙儿尽快找到适合的战场,速战速决是最有利的结果。
绿娇娇从水路快速顺流南撤时起卦算过,分明背后一直有人,但是却没有明确地看到,或是有证据肯定这个卦象的结果。
卦象显示出跟踪者只有一人,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身材矮小形容猥琐,如果这个人一直紧跟在自己后面,经过一夜一日的水路追赶,应该已经甩掉,或者是已经被自己发现。
但是今天在草蓬船里休息时,再算出卦象却显示此人一直阴魂不散在身边不远的地方,没有甩掉也没有发现
绿娇娇简直有点冒火,这家伙难道是鬼魂不成?他是怎样跟踪自己的呢?天下还有这样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葯?
潜入大片甘蔗林,是对跟踪者的挑战。
大片甘蔗林高过人头,绿娇娇和安龙儿两个小个子潜伏其中,和石沉大海没有区别。
绿娇娇所潜伏的地方,方圆一里都没有大树,这样就避免了被人从高处监视的可能。
给跟踪者留下的最大困难是,在四通八达的甘蔗林里,他无法想象绿娇娇会向哪一个方向离开。
他能追上来的话,绿娇娇就会给他一个截击;他追不上来的话,绿娇娇就会从他眼皮下逃脱。
绿娇娇和安龙儿静静地坐在甘蔗林里足足有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全黑下来,四周没有一点动静。
远远听到甘蔗林的边缘传来一两声狗吠,证明那边有些看林的人家。
绿娇娇咬着安龙儿的耳朵,用压得象蚊子般小声的嘴唇音对他说:
“你向那边的小村庄走过去,不要走出脚步声,走两刻钟,如果听到枪声肯定出事了,你马上回来如果没有听到枪声,就在村庄边上停下等我,我在一个时辰后会去找你,去吧”
安龙儿点点头,就开始向村庄走去。
黑暗中村庄那边的一点点灯光非常显眼,但是要走到那里,两刻钟是不够的。
绿娇娇并不想安龙儿进村,她只想安龙儿的走动,可以引出跟踪者,而她则在跟踪者经过自己身边时截击。
安龙儿在甘蔗林里走着,根本看不到他的头,只听得一片悉悉倏倏的声音,在寂静中分外刺耳。
他功夫底子很好,要走路不发出声音并不是难事,这样对方就不会知道在走路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他身边的甘蔗叶子却是避无可避,一直在发出响声,这正是绿娇娇最想要的效果,不发出点信号,跟踪者怎么知道他们要离开呢?
果然在安龙儿走出十多丈远,从绿娇娇进入甘蔗林的小河方向,听到甘蔗叶晃动的声音。
绿娇娇心里一阵狂喜,终于可以调动对方了,只要他去跟上安龙儿,从自己附近经过
可是这些声音里听不出有脚步声,常理来说,也可能只是一只狗在地里翻东西吃。
大概是人走了十几步的时间,蔗叶不再发出声音,好象一个人走了一会之后,又停下来。
绿娇娇再等一会,四周回复万籁无声。
她这一次真是气急败坏,有没有盯梢这么厉害的人呀?连这样的计谋都可以识破。看来之前搞的小动作完全没用,只会让对方看着偷笑。现在干脆找个好地方睡个好觉,另想法子再对付这盯梢鬼。
绿娇娇跑了一天一夜,吃没吃好睡没睡好,大烟都没抽上几口,搞得腰酸背痛,这辈子没熬过这种苦,也没试过象今天这样心里充满锉败感。
她从地上站起来,火冒三丈地向着河岸那边用土话破口大骂:
“操你家翻兜!老娘现在就睡觉去!你自己在这里玩甘蔗吧!”
然后从甘蔗林里站起来,气鼓鼓地走向安龙儿的方向。
杰克这时正在大床上翻云覆雨,大床被摇得轰轰作响,大概快要散架。床上的女孩身材纤细娇小,皮肤洁白,正是杰克想象中绿娇娇的身体。
她要死要活地叫着,从床上到地下,从地下到桌子上
杰克不只是体力超人,而且还充满想象力,就算是这个阅人无数的女孩子也没有想到会接上这么一个会侍候女人的嫖客。
她叫得越大声,杰克就越兴奋,这半个月的多余精力一气往这个女孩的身体里发泄。
绿娇娇对他的若即若离,一路上奔波不停意外不断,都让杰克没有喘口气歇息一下的时间。
他来中国这么久,大概也没试过这么久不碰女人。
在广州十三行,一边是淘金地,一边是销金窝,只要有钱,可以买到任何东西和女人。
杰克相信上帝,却并不是清教徒,他知道如果你活着的时候不去享乐,死了之后就什么都做不了,他绝不是喜欢为难自己的哪种人。
从清城向北走,要乘船渡过北江。
杰克赶着大马车要渡河的话,马上就会被人发现车上没有人。
杰克在早上卯时准时出发,没有到码头渡江,却向着东北的小路快速地赶车前进。
这条路沿着北江逆流而上,路面越走越颠簸,四周的山岭也越来越多,到了天黑的时候,杰克的马车走到一个叫洲心的小镇。
今天杰克的目的只是引开跟踪者,到什么地方他并没有所谓,只要在路上跑够了时间,他就算是完成任务。
洲心镇不象清城一般人来人往工商繁荣,农户虽多但仍有闹市,地方不算大可是山灵水秀别有风情。
镇上最好的客栈位于闹市正中旺地,也就是得个干净整洁,谈不上富丽堂皇服务周到。
杰克在这里安顿好住房和马车,从客栈掌柜那里了解到,原来洲心镇最出名就是当地的洲心鸡。洲心鸡骨架虽小却皮脆肉滑,是驰名广东的名菜。
杰克听到掌柜这样推荐,心想要是不去尝一尝的话太可惜了,于是问过掌柜哪里有正宗的洲心鸡,马上出发寻找美食。
按掌柜指的路,杰克在镇上左右拐过几个路口,走到洲心镇的边缘,看到客栈掌柜所说的食肆,食肆大门上写着丰庆居三个大字。
杰克一个人坐在桌子旁边,桌面上放了四五个碟子,中间是正宗的洲心白切鸡,其他的碟子是猪肚牛肉之类的店家推荐菜式,他从身上掏出自带的龙舌兰酒给自己倒上一杯,摆好吃饭的阵势。
尝了一块洲心鸡,味道果然不同凡响,齿颊留香,满嘴流油。再喝上一口龙舌兰酒,美妙的感觉让杰克想起绿娇娇。
这么好吃的东西,要是绿娇娇吃到一定很开心,说不停也会要问自己要酒喝呢杰克想到这里,脸上禁不住露出微笑。
会合了绿娇娇之后,再经过这里,一定带绿娇娇来吃正宗洲心鸡,杰克已经想好了这个行程。
嘴里爽快,心里挂念的时候,身边站过来一个女孩子,杰克嘴里叼着鸡骨头抬头一看,差点以为是绿娇娇跟到这里。
这个女孩子也是身穿绿褂身材娇小,不同的只是绿娇娇脸色苍白,脸形清秀;这个女孩脸色红润,脸形更为丰满。
她手上挽一个香荷包,全身配套的衣着在这个朴素的小镇显得过于华丽。
她看到杰克叼着骨头的样子,掩着嘴笑起来,杰克恍惚间回到刚刚认识绿娇娇那一天,绿娇娇用团扇掩住半边脸的微笑。
女孩问杰克:“洋大人,你就一个人吃饭吗?”
以杰克的丰富经验马上明白这是来兜搭生意的妓女,如果自己不喜欢这个女孩,可以马上叫她离开。
不过杰克没有,因为这个女孩有几分象绿娇娇,而今天刚刚和绿娇娇安龙儿分开,他还没有习惯一个人吃饭生活,于是他招呼这女孩子坐下:
“对,我一个人,要不要坐下一起吃饭?”
那女孩说:“啊,谢谢洋大人,翠玉就不客气了”
杰克叫店家在桌子上加了碗筷,翠玉坐下来就吃,真正的不客气。
杰克说:“不要叫我洋大人了,你叫我杰克吧,你多大年纪了?”
“是,杰克少爷,你的中国话讲得真好呵呵翠玉今年十七岁了”翠玉对答如流,完全没有怕生的感觉。
杰克这时才想起来,从来没有问过绿娇娇的年纪。不过在西方礼节上,问一个女士的年纪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对翠玉不同,因为一会可能有肉体交易,之前还要讨价还价,如果不了解商品情况,倒是不好还价,年纪也是商品的一部份,还是要问的。
杰克和翠玉边吃边聊天,翠玉很知情识趣地给杰克倒酒夹菜,在杰克身上摸摸靠靠,逗得杰克颇为开心,心想要是绿娇娇也可以这样的话,这辈子可算是死而无憾了。
酒足饭饱后,杰克和翠玉熟络不少。翠玉问他:“杰克少爷,你想来我家玩吗?”
杰克嘻皮笑脸地说:“好啊,让我看看你的房间,不过看房间要多少钱呀?我怕身上没这么多钱呢”
杰克考虑到自己客房的话,里面各种钱银物器不少,给外人进去也太不安全了。翠玉那里毕竟是专业场地,可以玩得更加尽兴。
翠玉双手抱着杰克的手,用丰满的乳房顶住杰克的手臂,非常贴心地回答杰克:“那个你不用担心,你来了再说嘛”
杰克被翠玉顶得忘乎所以,直说:“不用钱的话可要里里外外看个清楚了快走吧!”
翠玉带着杰克向镇外走去,在夜幕中走到一间张灯挂彩的小客栈,客栈店门很小,没有招牌。
进门是一个小厅,小厅四周分别开了五六个小门。厅里空无一人,翠玉把杰克带入其中一个房间,房间里到处随意扔着翠玉的衣服,看得出这里真是她住的地方。
杰克终于有机会释放活力,怀里抱着翠玉,脑子里想着绿娇娇,狠狠地过了一个时辰的瘾。
杰克重新穿好衣服,翠玉却祼着身体坐在地上,双手抱头靠着出去的房门。
杰克对翠玉是满意的,主动问翠玉:“你一般收客人多少钱?”
翠玉看也不看杰克,仍是抱头坐在地上:“随便,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吧”
杰克大概也知道城里的价格,一楼一凤的价格远不如花艇和大寨花馆,只要二百文钱就有交易,如果年轻的女孩多打赏一点,三百四百也非常够了。
眼下这里是乡村价,当然会便宜一点,于是杰克说:“二百文可以吗?”
翠玉还是那个姿势坐着,从嘴里挤出声音:“我收人家最少三百五十文”
杰克心想,倒不是给不起三百五十文,而是这生意风气真让人不习惯,这地方的妓女怎么都事后讲价呀以后出来玩还真得小心一些。
埋头蜷着祼体的翠玉,看上去象绿娇娇杰克总是禁不住想起绿娇娇,这让他没有心情和翠玉讲价钱。
他摸出三百五十文塞到翠玉手里,翠玉拿了钱站起来,重新上床盖好被子卷起自己。
杰克给了钱,推门往外走去,脖子马上被一把冷冰冰的菜刀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