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回采访的内容,范总经理可是我们的封面人物。”
美女记者楚楚动人、温柔婉约的将手中刚出炉的杂志送到俊俏迷人的范家伦手上。
今天他一身黑色衬衫,俊朗挺拔,她忍不住的半俯身,刻意露出低胸的半球,替他打开杂志内页。
但范家伦对那半球好像没什么兴趣,他看着杂志里自己近半页的近照,照片中的他一身铁灰色西装,桀骜不驯的笑容在贵气十足的五官上更添了一抹慵懒的性感,魅力十足,令女人看了心跳,男人看了铁定嫉妒。
范家伦满意一笑,又看到美人儿整个人柔弱无骨的依偎过来,他直接将她揽到怀里,一起看着内页报导──
范家伦,知名的“stc集团”台北分公司的总经理,二十七岁,企业结盟高手,在家族产业涉猎了各类经贸企业,营收获利呈现弹性疲乏的状态后,他积极拓展企业结盟,并以高超自信的淡然态度进行结盟合作,就几次结果论来说,双方在签订合约时,范家伦所代表的stc所赢得的利多及优势都高于初次的协商内容,甚至在提高集团身价的同时,也取得了主导权。
而在他出色的运筹帷幄后,他可以说为家族企业开拓了更宽广的道路,一再的增加跑道、争取与其他业主的合作,事业版图当然也跟着横跨到中南美洲。
身为已逝的爷爷亲手栽培的集团继承人,十项全能的范家伦也很懂得享受生活,家族人才济济,他虽然年轻,但很懂得知人善任、分配权力,手下众人各司其职,分担了他不少工作,即便是父母及一些长辈都希望将他拱为家族总裁,但他不想把自己累死,也不想赚了大把钞票后,像爷爷一样却没有机会享用。
所以,在那么多的相关企业里,他把自己放在台湾,以科技公司做为他的事业主体,包括手机零件的生产及电脑作业系统及游戏软体的开发与销售等等。
科技业的生活是多采多姿的,而且多了一份自由,手下员工不必是家族集团里那些硬邦邦而不做事的资深员工,能力决定一切,年终结算时,有人可能分红近百万,有人可能只收五千元红包
“你写的可真清楚,这样我哪有机会再靠并购或结盟来扩张事业版图?”
他把杂志放到桌上,挑眉看着贴靠在他胸前不放的美女。
“范总经理太客气了,主导权虽然在你,但每一家跟你合作的企业,资产翻了几倍?我敢说,这篇报导一出,排队等着跟stc合作的企业只会多不会少。”
她这话可不是谄媚,就其他跑财经线的记者口中得知,的确有许多中型或亟欲转型的传统大型企业都已经摩拳擦掌的准备与范家伦接触,希望能藉由他敏锐的投资能力及天才般的管理能力,再创旗下企业的另一片天。
一个有工作能力、外型如此出众的男人,叫她怎能不动心呢?
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红唇。
范家伦猎艳的目光迅速扫过她半压在他上身的柔软半球,他的手直接去搓揉那两团丰盈,不意外的听到美人儿的呻吟声。
在工作上他一直是游刃有余的,女人也从不用费心,反正,有不断投怀送抱的美人,也有能应付各方美人争宠的完美秘书,他的人生都在掌握中丝毫不必费心。
不过有件事让他有点介意,他的秘书前妻白静莹似乎有点不对劲,以前她处理那些女人的问题向来犹有余裕,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最近他觉得她显得颇为疲累,好像不太耐烦应付那些女人,看他的目光也益发冷清。
甩了甩头,他告诉自己,她一直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这点即使两人离了婚也不会改变,何必想太多?他将注意力拉回,专心逗弄眼前这投怀送抱的美人。
此时,在门半开的办公室外,他突然听到一声骄纵的命令。
“我要见家伦。”
白静莹忍着心中的疲累及无奈,努力的保持公事公办的脸孔,从办公椅上起身。“何小姐,总经理有客人。”
“有客人又怎样?我要见他!”
跋扈的声音伴着叩叩的高跟鞋声响起,范家伦即使没有步出办公室,也听出来人是前阵子才被他甩掉的何妍宁,一名女强人。
“请何小姐不要为难我,何况,何小姐是临时过来的吧?你并不在总经理今日的行程里。”
“那又如何?他会见我的。”
何妍宁火冒三丈的再逼近一步,但白静莹就挡在办公室前,动也没动,表情平静“那么,还是烦劳何小姐先到会客室坐一下,我倒杯咖啡过去,再替你询问总经理愿不愿意见你?”
白静莹看着一连来了几天硬要见范家伦一面却不得其门而入的何妍宁,瞧她眼内冒火,她实在很担心她又会像上次一样动手动脚。
一个女人能为爱痴狂到什么程度?她应该可以当代表了,死缠烂打,即便范家伦已经表明对她没有意思,她仍打死不退!笨啊,范家伦的心不会为任何女人停留的,她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这里,却没有人在乎。
但最笨的还是她吧!
她答应范家伦提出来的离婚条件,他可以离婚,但她却不可以离职,得继续当他的得力助手。
结果呢?恢复单身的他,生活恢复成未婚前的精彩,花名册里的美人儿也一个一个主动找上门来,她不仅要帮他安排约会、处理花跟礼物,还得一再的替他阻挡失宠的对象来找他纠缠。
“白静莹,你跟家伦已经离婚了,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跟他见面!”
“抱歉,是总经理不想见你──”
但何妍宁显然没有耐性了,她突然一把推开白静莹跑进办公室里。
不意外的,俊美无俦的范家伦怀里还抱着另一名美人,从她刻意整理自己衣服的动作看来,她很清楚是在示威,表明了她在外面吵吵闹闹时,他们里面打得可正火热呢!
何妍宁气得浑身发抖,但范家伦的眼神却越过她,对上站在门口的白静莹,他很清楚的从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沉静明眸中看到她的无所谓,这样的眼神太平静,没有任何波动,但很奇怪的,对她这样的淡漠眼神,他是非常不悦的。
但,他并不是很明白,他到底希望她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
事实上,在他恢复单身后,那些投怀送抱的美女们并没有他想像中的可口,而且她们一个个都浓装艳裹、花枝招展的,总不若淡抹胭脂的白静莹来得顺眼。
白静莹也凝睇着他,她这个唯一在他的身分证配偶栏短暂驻足一年的女人,还会看不开吗?这个办公室里进进出出了多少个像何妍宁这样的女人!
而在两人四目相对时,两个争风吃醋的美女已经斗起来了。
“没有羞耻心的女人,竟敢抢我的男人!”
“你才婬荡呢!什么抢你的男人?范总经理是你的吗?”
“当然是我的,说你不要脸还真不要脸!”
“贱女人,你骂谁不要脸!”
两人愈吵愈凶,到最后竟然动手互掴起耳光来,又像疯了似的互相拉扯、又踢又打的,两张因妒火而变得凶狠的扭曲脸蛋令人反胃,也自曝丑态。
范家伦双手环胸的靠坐在办公桌上,俊美的脸上无动于衷,但那双潜沉的黑眸却没有掩饰他的鄙视。
怎么他觉得女人这种娱乐性的动物愈来愈惹人厌了?
“够了!”烦躁的一声低喝,两个在地上打滚的女人突然从这团混乱中惊醒过来,她们惊愕又困窘的爬起身来,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怎么办。
他冷冷的瞟了两人一眼,再看了白静莹一眼。
她明白的点点头,走到门口“请两位离开。”
两人边顺了顺乱掉的头发、边拉好身上的衣服,看也不敢再看俊朗摄人的范家伦一眼,羞惭的快步离去。
白静莹则站在门口,看着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范家伦,他双眸盯着电脑萤幕,她知道他又在研发新的游戏软体,女人之于他,果真没有半点价值。
“过来看看。”
范家伦头也没抬,却也知道她仍杵在原地。
这个女人,个性冷静,没有心机,总是很容易抓到她的心思。
白静莹不想过去,但他是上司,她也不得不往前走。
“这是成人版的抱得美人归,刚刚她们玩摔角游戏也给了我一些灵感。”
真恶劣!这句话差点就从白静莹的口中脱口而出,但她忍住了。
但他比她以为的还要了解她,尽管那双美目里的不以为然只是一闪而过,仍被他给捕捉到了。“我很差劲?但我可没有要她们打肉搏战。”
看着她不予置评的表情,他慵懒的伸展一下四肢后,又坐正开始玩他设计的新游戏,但玩了一下后道:“不对,你是女人,所以应该玩‘抱得美男归’的版本。”
她仍旧沉默,静静的站在他身后,看着电脑游戏里一名拿着木剑的剑道女斩妖除魔,每过一关,在牢笼里的美男子身上的衣服就少一件,她倏地瞪大了眼睛,开始有些不安,尤其见他一关斩过一关,那名男子从西装笔挺到现在只剩一件小裤裤后,她很想走人了,依她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让那个男人全裸的。
“我还有事要处理──”
可来不及了,少女的木剑一把砍下蛇魔女的头后,美男子的小裤裤就不见了,但她并没有看到那个画面,出乎她意外的,他竟然在那一瞬间蒙住她的双眸。
她不敢喘气,但粉脸涨红。
“离婚后,你有男人吗?”他的声音喑哑而低沉,刻意挑动她的情欲神经。
她心头一颤,竟然不由自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才能回答“没有。”
“我想也是,所以你暂时还是不看的好。”
下意识的,他不太想让她看到真人版的美男子的那话儿,尤其为了加强游戏效果,他还把那儿修得更大,他可不希望她去比较尺寸。
虽然两人离婚了,但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心还在他身上,而这令他的心情一直还不错,没有失婚后的失落或痛苦,他猜,这应该是人的虚荣心在作祟。
可最近她的眼神与表情,却让他开始怀疑她是否已不在意自己了,她看着他的眼里不再有迷恋与痛苦,只剩下一片漠然,莫名的,他的心情竟因此大受影响,连跟美女约会也提不起劲,总会无意识的把她们拿来和她做比较,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气,才会忍不住逗逗她。
“总经理可以把手拿开了吗?”
范家伦对她仍有很大的影响力,他手掌的体温会让她想到他的手在抚摩自己时的温柔,而这让她的心脏卜通卜通的狂跳不已,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这才放开他的手,而她又恢复公事公办的冷静表情。
他莞尔一笑“这个游戏如何?会吸引女人玩吗?”
“不会,我觉得很无聊!”
她在撒谎,因为在斩妖除魔的关卡里,还设有一些智力、记忆甚至数理关卡,要过关斩将并不简单,挑战性其实很大。
“那是你还没有玩到第二回合。”他脸上的暧昧表情让她丝毫不怀疑后续还有更火热的床上游戏。
不过──“总经理觉得stc开发这类色情的成人游戏合适吗?”
“我没有打算量产,纯粹只是打发时间的私人小游戏,”他轻松的往后靠坐在椅背上,睨看着她“只是我很好奇,你才二十五岁,不会在经历一段失败的婚姻后就不近男色了吧?”
“总经理希望我是以秘书的身分还是以前妻的身分来回答?”她努力的按捺住最后一丝耐性应付他,因为这些都与工作无关!
他动人的黑眸浮现笑意,以醉人的温柔嗓音答“如果我要你以这两种身分来回答呢?”
“如果是秘书,那我会回答那是我的私事,不劳总经理费心;但如果是以前妻的身分,我必须说一次的经验的确是够了。”
她正经八百的模样,实在令他忍不住的想再继续逗逗她。
他突地以魅惑的眼神看着她,站起身贴近她,看着她努力的忍住想转身跑出去的冲动,他以近乎低吟的嗓音在她耳畔呢喃“你这么热情,怎么一次就够呢?”
这暖昧的双关语,令她粉颊顿时涨得通红火烫,她恶狠狠的瞪着他笑意满满的黑眸,咬牙道:“我还有事要处理,先出去了。”
看见她满脸通红的快步离去,他郁闷的心情总算稍稍获得平复,看来她对他还是有感觉的,这个认知让他登时心情愉悦了起来。
可恶!她很快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这也是她感到最悲哀的地方,离婚的他,仍可以很自在的面对她,可她却办不到,看着桌上的文件,她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她的前夫,一个对女人永远不会认真的男人,爱上他,是人生莫大的悲哀,因为不会得到共鸣,而她,怎么能继续当这样的女人!
对,天涯何处无芳草,她不要爱他了,不爱了!不爱了?
尽管很清楚的告诉自己该停止爱他,然而,想念一个人,深爱一个人,一旦这些全成了习惯后,是否可以戒得掉?
好难!他们离婚五个月又二十一天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没有一天能停止对他的思念与爱意,即使见他与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出双入对,即使知道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她的存在,她就是做不到彻底放下他,每见他一次,只是加深她的痛苦一分,她开始怀疑当初答应离婚不离职这个决定是否是正确的,虽然说这份工作优渥的薪资的确帮了她很大的忙
早上八点,白静莹从公车站下来,跟着其他的上班族顶着五月的烈阳,踩在红砖道上,心里想的仍是离婚的累积天数。
而这近一百八十天的日子里,她的生活跟范家伦的精彩也是有得比,只不过,他是天之骄子,一向好命,女人左拥右抱,财源滚滚而来;她呢?除了被迫卖掉他离婚时给她的房子、珠宝、车子、基金外,晚上还得兼差做保险。
一个人,什么事都可以做,但就是不可以做保,她的老爸是个滥好人,耳根子又软,帮人做保后反而负债千万,如今利滚利,她倾其所有、夜以继日的还债,竟然仍负债数百万元!
她沉沉的吐了一口长气,突然可以明白母亲为什么在她小学时离开,又在几年后有了第二个家庭,从亲戚们的口中,她知道母亲也替滥好人的老爸收了无数次的烂摊子,显然的,勉强维持小康家境的老爸不懂得记取教训。
但至少他有听进去她的话,没去找范家伦帮忙
思绪翻滚间,一辆银色保时捷跑车就从街头呼啸而过。
不必看车号,白静莹就知道车主是范家伦,走过马路,她就看到那辆银色跑车已经大幅度的转弯到对街后,一个刺耳的煞车声陡起,接着,就见到他以媲美特技人员的专业技巧,在一个漂亮又俐落的甩尾动作后,分毫不差的切进前后都停了车子的停车格里。
这也算是他每日都要玩上一段的特技表演,爱开快车,不怕接红单,反正他是好野人。
而他显然也看到过马路的她,可见她今天到公司的时间拿捏得不够好。
“你没开车来?”他一挑浓眉,不解的问。
“嗯,突然不想开车。”随便找了个借口,她的目光定在他脸上的黑眼圈“又熬夜工作了?”
他莞尔一笑“怎么不认为我是玩了一夜?”
不一样啊,他黑眸中闪动的光芒,与女人堕落一夜耗尽精力的神情不同。
说来悲哀,她竟分辨得出来这其中的差别。
但这也是她最爱他的地方,责任心重的他,当一件企划案或软体设计上出了问题时,个性原本就急的他可以整夜不睡,甚至连饭都不用吃,一直到完成工作为止。
至于女人,一向就只是他的娱乐,可有可无。
此时一辆白色宾士突地朝他们缓慢的停靠过来,接着车窗降下,驾驶是一名俊逸斯文的男子,看来相当的内敛稳重。
“真巧,在这里遇见你。”
“呃──骆先生,你好。”白静莹是惊愕的,尤其在看到范家伦的眼光突地半眯起来打量骆子凡时,她更是紧张,而这一紧张,粉脸就不由得泛红。
“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一程?”骆子凡的眼里充满柔情。
她忙摇头,但脸上的红晕却更深了“不用了。”
“她在这栋大楼上班,你认为要接送吗?”
范家伦口气莫名的差,尤其在看到前妻突然尴尬又脸红的神情,他就是不舒服,更甭提这个年纪跟自己不相上下、俊逸斯文的男人眼中只有他的前妻,好像没有瞧见他似的!
骆子凡一愣,一直盯视在白静莹身上的视线总算移到这名看来高大俊朗,而且似曾相识的俊脸上“静莹在这里上班?”
这栋办公大楼是stc集团的台湾分部,而这男人──骆子凡突然想起来他昨天才翻阅的财经杂志,而眼前这名俊美高傲的男子不就是专访的主角范家伦!
哼!静莹?叫得可真恶心!范家伦双手环胸的瞪着突然愣愣的瞪着他的男人“是,她在这里上班,而且是本总经理的机要秘书,你哪位?”
骆子凡正要回答,没想到白静莹突然急急的插话“呃,我突然很想喝杯咖啡,骆先生,可以麻烦你载我到前面的咖啡店去买杯咖啡吗?”
“当然。”
“那我们快去吧,离上班时间只剩半小时了。”她很快的丢下这句话,就坐上骆子凡的车子。
她也不是没看到范家伦那张嗤之以鼻的脸,仿佛是在说,堂堂stc集团没有咖啡可以喝吗?但是,她不能让骆子凡跟他交谈,她更不能让范家伦知道骆子凡的身分,那她在兼差卖保险的事就曝光了。
“是这家咖啡屋吗?”
骆子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倏地回过神来,尴尬的看了路边的咖啡屋“呃──是,谢谢你。”
“你先去买,我再载你回去。”
她一愣,忙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没关系的。”
其实早在面试时,骆子凡就被白静莹的美丽与柔静所慑服了,接下来共事时见到她谨守本分,细心认真的模样,更是为之心动,但她对他一直是客气疏远的,有时甚至是一杯几十块的咖啡,他要请她,也被她捥拒。
她也清楚他对她有好感,但却很明白的跟他表示,她刚结束一段婚姻,不想再走入情感的漩涡中,因为她仍在溺水,还没上岸。
话说得轻松,但那双明眸中的痛楚是那么的清楚,叫人无法忽视。
但即使如此,他仍不会轻易放弃,他相信她就是最适合他的女人,就算她曾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他也相信自己能治愈她受的情伤,所以他不紧迫盯人,打算让她慢慢接受他。
看到他温柔的眸子,她没有再坚持,对一个保险业的新鲜人而言,她很幸运的有一个事事可以商量、请教的主管。“需要我替你带一杯吗?”
他笑着摇头“不用了。”
她点点头,买了一杯咖啡回来,坐进车子后,骆子凡开车往回走。
她双手交握着纸袋,感觉咖啡的温度,也给她刚刚受到惊吓的心灵一点温暖,这也是她喜欢咖啡、想开一家咖啡屋的缘由,她总觉得飘着咖啡香味的小屋子里有一种温暖的味道,尤其在推开木门的刹那,那晕黄的光线、那沉浸在思绪中的身影,把寂寞也堆叠得如同一股沉静的迷恋,不会孤独
“你还好吗?可以上班吗?刚刚那个人是?”骆子凡边开车边注意她的神情变化。
她看他一眼“我没事的,那个人其实就是我的前夫。”
他一愣。
“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兼职保险的事,所以才坐上你的车,希望你不要误会什么才好。”她觉得有必要解释。
他难以置信看向她,再将目光看向前方路况“你的前夫是范家伦!”
“是。”她尴尬点头,与媒体一向保持良好关系的范家伦会被骆子凡认出来,她一点也不意外。
但骆子凡却非常讶异,他没有想到她的前夫竟是家世背景、外貌能力都相当出众的男人,但他也更困惑了,她为什么要辛苦的兼职做保险?
“他没给你赡养费?”
“不,他给了我比赡养费更多的东西了,我兼职完全是因为私人的理由,与他无关,呃──我到了,谢谢你。”她勉强对他挤出一个微笑,很快的下车后,走进办公大楼。
那小小的肩膀到底担负了多少生活压力呢?骆子凡蹙眉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大楼内后,才依依不舍的开车上路。
而当白静莹捧着咖啡上到十二楼的办公室后,即便还有十分钟才上班,一墙之隔的范家伦显然已听见她的脚步声,她都还没坐下,电话上的内线红灯就亮了。
“进来。”
她深吸口气,把咖啡放到桌上后,转身走进办公室。
范家伦臭着一张俊脸,厚实的背靠躺在椅背上,整个人显得很阴沉。
“总经理有事?”她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口吻淡漠。
“何必撒谎?”
“什么?”他这没头没脑的指控是什么意思?
“昨天说没男人,那刚刚那个让你一见就脸红的小白脸是谁?”哼,皮肤像奶油似的,根本不像个男人。
“只是一个朋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总经理找我进来就只是为了问这件事?”
又是一张公事化的面孔,他咬咬牙,突然拍桌咆哮“他看你的眼神一点也不像‘只是’个朋友!”
这声雷吼轰得她耳朵隐隐发疼,她胸口的火气也缓缓的烧了起来“他是不是朋友应该跟你没关系!当然,如果不是因为太了解你,以你此时的神态及口气,我还真的会以为你是在吃醋。”
他一怔,瞬间有呼吸乍停的感觉,但随即回了神,极力否认“我?呵,怎么可能!下辈子吧!”
“对啊,怎么可能。”她嗤笑回话。
他蹙眉半眯着黑眸怒视着她,对上的是一双努力掩饰痛楚以保持平静的翦水明眸。
他在吃醋吗?他的目光移到她身上,她长得娇小,脸蛋也小,但五官细致,那一对盈亮的翦水秋瞳、娟秀的鼻子、红润的唇,化起淡妆时,还像个二十五岁的女人,但若是脂粉未施,她就像名高中生,清纯而动人。
在身材上,虽然她的胸部不特别大,但比例匀称完美,他还记得他的手在爱抚她那粉嫩的浑圆时,她发出的低低呻吟。
如果他对自己坦承些,他应该是想念她的陪伴的,但会想念到因为看到一个男人对她投以爱慕的眼神而吃醋
这不太可能,何况,吃醋的前提是他要爱她吧?但他会爱一个女人?
不可能!她之于他,只是一名用心的好秘书,对他行程与时间的调配及安排都相当贴心而有效率。
即使在床上两人的契合度超优,卷起的情欲浪潮到目前为此,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女人能比得上──
“我可以离开了吗?还是我今天的工作就是在这里让总经理一直瞪下去?”
突兀的嘲讽声将范家伦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他竟然看见了前妻难得摆出来的臭脸,他抿紧了唇“我瞪你不行?就算瞪你一天不行吗?”
“总经理应该还有其他要做的事吧?”
白静莹是真的不高兴,有几分钟的时间,他看她的眼神是带着她所熟悉的情欲之光,这让她不敢去想他脑袋里正在想的是什么画面。
但这也是让她生气的地方,他大少爷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要看着她想色欲的事!
“要办公事!好!很好!”看着她的臭脸,他的态度也转为倨傲,接着丢了一大堆的工作给她,让她慢慢去做吧!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