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在听了媛姨的话后,唇角牵起一抹苦笑。
她的爸爸跟媛姨这一次都在古千逸那里吃了亏,如果他们认定古千逸是她的男朋友的话,一定会将帐算到她的头上的!
她现在去医院看望她的爸爸,说不定她的爸爸真的会跟她“算账”的!
可如果不去的话,她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她的爸爸毕竟是现在她唯一的亲人。
跟着媛姨来到市第二人民医院,沐阳看着他们停下的地方——骨科病房,她的眉心蹙成一团。
这个古千逸该不会是将她的爸爸骨头都打断了吧?
媛姨自然是没有错过沐阳脸上的表情:“没有想到你爸爸会在骨科病房吧?你让你那男朋友殴打你爸爸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会将你爸爸打出毛病?”她的话满满的都是讽意,沐阳听着脸色更加难看。
“媛姨,我跟那个千逸少爷之间,不像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不过是一个丑小鸭,一个别人眼中的乡巴佬,而他却是万众瞩目的千逸少爷,帅气多金,他凭什么喜欢我,听我的话?”
下意识地,沐阳不想媛姨他们继续误会她跟古千逸的关系,那样的话,不定他们以后还会做出什么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她就解释了几句,然后才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内,沐迟远的一只胳膊上正挂着吊针,而另外一直胳膊则打着石膏缠着绷带。
在他看到沐阳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愤怒,手边放着一个输完液没有丢掉的消炎液的瓶子被他抓在手里,朝着沐阳丢了过去。
“孽种,你居然还有脸来看我?”
沐阳在那个瓶子砸过来的时候,闪身躲了过去,瓶子擦着她的身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
“我说迟远,你养的好闺女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你不知道,今天她差一点让她那男朋友将我也给打了。”媛姨看到自己的丈夫拿瓶子砸沐阳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不过她还是不满意地继续添了一把柴火。
沐迟远在看到自己的小妻子身上略显凌乱的衣服时,就相信了她的话,他看向沐阳的眼睛也更加的猩红,愤怒几乎吞没了他的理智。
“畜生啊!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孝的女儿?你这是要将我们都打死才满意吗?”
如果说,之前因为没有让自己的女儿上她满意的一高,他对她还有一丝的歉疚的话,这一次他两次亲自去找她,给她说好话,甚至拿了小妻子亲自做的土馍去讨好她,她还是做了那么绝情的事情,沐迟远对沐阳仅有的那点愧疚之情也没有了。
来之前,沐阳都想过她的爸爸可能会“教训”她,可能会埋怨她,可她没有想到她爸爸的反应居然会这样的激烈。
当下她的脸色也有点难看。
“爸爸,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打你们!”沐阳垂着眼低声说道。
她估计现在她怎么解释,他们也是不会相信古千逸不是听她的话去打他们的,所以她也没有打算要过多解释,她只是想澄清一下!
“呵呵,你没想过打我们?”沐迟远的唇角凝结的是从未有过的冷讽“那如果你想过要打我们的话,你现在就不是来看我们,而是来给我们收尸的吧?”
如果让他的那些朋友知道,他被自己女儿的男朋友打到住了医院的话,估计他会很没有面子的吧?
“爸爸,话不能这样说的”沐阳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她爸爸这话说得也太过了点吧?
古千逸那人,虽然是狠了点,不过他还没有真的做过太过分的事情吧?
“不能这样说?那要怎么样说?难道我还要说,我女儿的男朋友,真是个好人,第一次见面就打了我?”沐迟远嘲讽地说道。
沐阳无语了,算了,她本来就不是来跟他们解释,祈求他们原谅的。
“如果爸爸非要那样认为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只是现在”
“如果你觉得你非要做点什么的话,就去替你爸爸将医药费都给交了吧!”媛姨插嘴道。
“好!”沐阳接过媛姨手中拿着的各种检查的单子,脑子里懵懵的,唇角也有着一抹无人发现的苦涩笑容。
她的爸爸跟媛姨以为她“傍了一个大款”千方百计地想要从她这里要点钱吧?
可他们谁能想到,她沐阳现在手里的钱也不过是学校发给她的那点奖学金吧。
而且,这些奖学金她还要交学校的各种费用,还要担负她的各项生活费用
拿着自己的那点奖学金去续交手术费的时候,听着医生那句“先交五千块,回头不够你再续交”沐阳差点没有栽倒。
交一次钱就要五千块?
虽然学校是曾经给了她两万块的奖学金,可那些钱她要吃饭,要给自己买各种生活用品现在,拿在她手里的钱已经用去一大半了。
而她既然已经答应了要为她爸爸交住院费,她也不能重新反悔了。
只得咬了咬牙,从仅有的几千块钱的卡里刷了五千元
然后她拿着缴费清单走向爸爸的病房,一路上她的眉心都没有舒展开来。
因为钱都交给了医院,那么以后的几个月,她的生活就可以想见能有多么艰难了。
“爸爸,住院费我已经给你交了,现在我先回学校了,有空我再来看你。”沐阳将缴费单交给她的爸爸后,开口说道。
媛姨一把将那个缴费单“夺”过来,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之后,嘴角裂开一个笑容:“果然这傍了大款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几千块的住院费这么麻利地就交了上去。”
说到这里,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阴冷地看着沐阳继续说道:“沐阳!既然你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而你的男朋友打了你爸爸,你是不是应该留下点钱,让给你爸爸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沐阳没有想到她忍痛将校长给自己的那笔奖学金给她的爸爸交了学费,居然会让他们更加误会她跟古千逸,这下子她知道她是怎么也解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