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翰文也就算了,毕竟是大妞的相公,可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又算什么?
陈修竹捏着杯子的手稍微用力,克制住自己的感情才好不容易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中的苦涩看的谢翰文眼晕。
对于觊觎自家媳妇的男人谢翰文向来没什么好脸色,不过陈修竹算是例外,毕竟也帮了他们不少。
于是,谢翰文见好就收,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还没见过你未婚妻,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修竹微微一笑:“中人之姿,比不上嫂子的万分之一,翰文兄不要嘲笑我了。”他说着还摆摆手,似是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谢翰文几乎要直接锤爆他的脑袋,什么叫不敌嫂子的万分之一?这小子明显还是忘不了他媳妇。
“那也不错了,毕竟你嫂子是百万里也挑不出一个来。”谢翰文面不改色,微微点头道:“那可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你们一个两个的就别想了。
不光是百万里挑不出来一个,甚至于整个楚国都找不到和她一样的人了,那可是几千年之后的孤魂野鬼啊,你们找一个看看去?
楚清秋也不甘示弱,开口道:“那厨艺也是望尘莫及的,我就没见过和我这么投缘的人。”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陈乐一站在一旁牙都疼了,主子耶,您啥时候才过来呀,再不看着这边就要打起来了呀。
“听闻金铃姐是书香世家,应该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吧?”陈辰笑眯眯的发问。
娘的,这个姑娘怎么这么装腔作势,她实在是不想和她虚与委蛇下去,好好说话不好吗,非要弄一些“近来秋雨绵绵,阴沉不定,妹妹可要多注意身体。”
听的陈辰一愣一愣,似乎在宫斗剧里一样,而且,最近也没下雨好吗,根据他男人的记忆,之后的几年雨水都很少了。
可是,在这样的大家闺秀面前,陈辰不能输,她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谈吐间也换了风格。
金铃一愣,笑道:“确实是略知一二,自是比不上妹妹,听闻妹妹似乎喜欢看书,我就不行了,只读一些四书,女戒之类的,略同世事罢了。”
陈辰极度不适,便将手边的点心往她那边推了推:“粗鄙之人谈不上读书,和金铃姐比不了,只是姥爷在家闲来无事,喜爱敦促我们姐妹罢了。”
金铃果然来了兴趣,立马询问道:“哦?妹妹还是书香世家?怎么没听过陈家的名讳,我身居闺阁,倒是孤陋寡闻了。”
这酸溜溜的话说的,陈辰牙都掉了,明明就是想从家世上压倒自己嘛,一点一点的转了九曲十八弯还不说出目的,真是让陈辰憋闷的很。
可这毕竟是别人家带过来做客的媳妇,陈辰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翻脸。
她只微微一笑,品了一口茶,才道:“不是我本家的姥爷,我相公的姥爷是个童生,姓张,姐姐应该是听说过的,他老人家对我们姐妹很是上心。”
言外之意就是,姐们是有主的,不要乱吃飞醋,咱家人感情都十分好,不会有第三者插足的危险,你也不必担心你男人会跟着我跑了。
事实上,从陈辰进来金铃看她的眼神开始,陈辰就笃定这又是陈修竹惹回来的麻烦了,毕竟,哪怕不是他直接说的,女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
这个金铃,肯定是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故意找麻烦来了。
金铃果然如陈辰所愿,问起了谢翰文的事情:“来的时候未见家中当家,倒是金铃的失礼了,妹妹看起十分幸福,应当是感情甚笃?”
陈辰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我们同甘共苦,现在都是革命情谊。”刚刚的,没人拆的散。
金铃对陈辰的敌意立马减了大半,才笑道:“恕我直言,只不过妹妹看着才十三四岁,当家的却有二十四五了吧?”
谢翰文上过战场,又是重生回来的,性格沉稳的很,整日黑着一张脸,煞气和气势都不是二十出头的小青年能有的。
所以金铃猜二十四五还是少的,谢翰文之前和陈辰出去,说陈辰是他女儿的大有人在,将谢翰文气得不轻,回去就不许陈辰梳丫髻了。
“不过二十罢了,习武之人,面相便老上一些,比不得读书人面嫩,但是知道疼人,也没有读书人的花花肠子。”陈辰黑了脸,不轻不重的怼了一句。
就是这么一句,让金铃完全放心下来,这分明就是在说自己不喜欢读书人,也怕读书人花心,那就是跟陈修竹不可能了。
金铃放松下来之后,人倒是还挺可爱,拉着陈辰的手叹气道:“唉,世人都道风流才子俏佳人,可才子多风流,佳人泪不休啊。”
这是又把自己当知心姐姐了?陈辰一愣,罢了,知心姐姐总比情敌好。
她笑了笑,也没有过多的宽慰,只是道:“才子风流是不假,可也分人,武夫疼人也是真,但也有打媳妇的,你是没见过将人打得呀,啧啧。”
这个啧啧十分意味深长,金铃显然脑补了许多,当下就扯着陈辰的袖子,小声凑过来道:
“妹妹要是受了委屈千万别忍着,咱们都是女子,知道女子的不易,你要是有事就找人告诉我一声,我来救你。”
倒是挺善良的,陈辰差点笑出声来,也不逗她了:“不过幸好,我男人不是这样的武夫,十分疼人。”
金铃嗔怪一句:“妹妹是怪我之前的试探了?”
陈辰还没说话,她又自顾自道:“也怪不得我,娘说过陈公子有一个心上人,已为人妇依旧不能忘,我也是胡乱猜测,病急乱投医了。”
陈辰微笑不语,金铃更加紧张,连忙解释:“妹妹是洒脱之人,可能不知道这对女子的重要性,陈公子日后定是要入官场的,后院的一亩三分地就是我的战场。”
她眼神黯淡了两分:“到时候就由不得我了,现在我还有优势,便想与他情投意合,以后也能多份尊重。”
也是大环境造就的可怜人啊,陈辰叹了口气,但是却话锋一转:“可是,这与陈公子的心上人无任何关系不是吗?金铃姐何必去苛责那个女子?”
金铃一愣,张张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