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是要一件件来办的,陈修竹的订婚礼谢翰文派陈乐送过去了,腌菜的教学事宜陈婶也带着新买来的嬷嬷们弄得差不多了。
而县城里的凉皮店也开始上麻辣烫了,这是大壮的老本行,他只能放下刘大囡在归园田居自己到铺子中去了。
现在陈辰最烦恼的就是给谢翰武找一个媳妇,早点将他扫地出门,也能给谢翰全和陈秀媛减负。
谢翰文和谢翰武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之后还能撇的清,可谢翰全和谢翰武不光是一母同胞,甚至是双胞胎,根本就撇不清,只有谢老实主持分家才行。
而且,谢翰文也想给谢翰武找点麻烦,让他好好的尝尝教训,报一报上辈子老是帮他擦屁股的仇。
“翰文哥,王媒婆给我介绍了一个姑娘我觉得不错,这姑娘是底下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娘死得早,她帮着操持才耽搁到十八岁,和谢翰武同岁,刚好。”
谢翰文漫不经心道:“会打人吗?身子骨怎么样,能不能将谢翰武打得抱头鼠窜?”
看着暗戳戳使坏的男人,陈辰心头痒痒,在谢翰文嘴边印下一个吻,笑眯眯道:“会不会打人不知道,但是农活是一把好手,力气绝对是有的。”
顿了顿,陈辰又补充道:“她爹总是在外头打工,家里她是又当爹又当娘的,还能保住弟弟妹妹不受欺负,性子应该是泼辣的。”
谢翰文拍板道:“感觉不错,咱们去偷偷瞧瞧,要是愿意接济娘家就更好了。”
愿意接济娘家的话,也就是谢翰武要一个人养两家人,累不死他。
这对谢翰文不是什么大事,他带着陈辰都能飞天遁地,那姑娘家就在邻村,他们第二天就去了个来回。
“这就是那姑娘吧,有点黑呀,不过看着挺朴实的。”黑黑壮壮一个姑娘,陈辰虽然不歧视黑姑娘,可也知道,这和谢翰武的心中落差十分大。
谢翰文倒是很满意,尤其是看着那姑娘背着一麻袋的粮食健步如飞,在村口和说闲话的大娘放声对骂的时候,就更满意了。
“好啊,真好,这姑娘的身子骨真结实,一定能给翰武生一个大胖小子。”谢翰文摸着自己的下巴,点头称赞道。
就是觉得姑娘能给谢翰武打得嗷嗷叫呗,陈辰在旁边偷笑,一本正经的坑人的男人更是可爱了。
等姑娘走了,陈辰才笑眯眯的钻出来,和大娘套近乎:“哎哟,大娘,刚刚那姑娘可真凶呀。”
大娘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可不是,前两年还把上门说亲的人打跑了,凶得很,我看你这个小姑娘白白净净的,可不能跟她学。”
陈辰连忙点头:“恩恩,我知道,大娘呀,我打听一下,为啥将人打出去呀,她看着比我大不少呢,我娘都开始给我物色了。”
大娘打量了一下周围,凑在陈辰的耳边道:“这姑娘不识好歹,跟人家说结婚了还要拉扯弟妹,人男方自然不同意,她就给人打出去了,你说凶不凶。”
陈辰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跟着道:“太凶了。”
她又跟大娘聊了几句,几乎将姑娘的八辈祖宗都套了出来,过了会儿,才和大娘挥手告别,大娘到了最后也没套出来她是哪家的亲戚。
谢翰文听了果然是更满意了,反正谢翰武越惨他就越高兴,这个惨吧还必须是让谢翰武有活着的**,陈辰捏了捏谢翰文的手,评价道:
“闷骚。”
谢翰文感觉小媳妇的声音像是小猫挠痒痒一样挠在自己欣赏,手掏了掏耳朵,问道:“什么?”
陈辰语气俏皮,一听就心情极好,就差哼出歌声来:“没事,夸你可爱。”
谢翰文耳朵有些微红,勾起的嘴角根本就下不去,他们派人去回了王媒婆的话,王媒婆不久后就来到了女方家中。
陈婶也跟着去了女方,那黑壮的女子名曰大牙,只因为天生门牙极大,她一点羞涩都没有,直接大喇喇的坐着和王媒婆谈。
“这个就是那边的娘吧?”她冲着陈婶努努嘴,倒是挺有礼貌,但说出的话足以让许多婆婆跳脚。
陈婶微微一笑,将行礼的大牙扶起来,淡然道:“姑娘说笑了,奴婢是这家大公子家的下人,可称不上姑娘的一礼。”
大牙立马手足无措了起来,频频看向王媒婆,最终还是挣扎了一下道:“这位大婶可能有所不知,我的条件不是很好,年纪也不小了。”
她咬咬牙:“我就直说了,您家二少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才会来找我这样一个姑娘?”
倒是坦诚和直率,自家主子应该会喜欢这样的人,知道家境之后也没有什么贪念,反而是手足无措,应该不是什么特别贪心的人。
她点点头,拉着大牙的手笑道:“其实我今天厚着脸皮跟着来也是有原因的,我们大爷和二爷的关系不好,二爷以后是要分出来的。”
大牙这才放心一些,就听陈婶继续说:“二爷之前犯过错,我也不瞒着你,他之前被人骗过去赌了,输了一百两,家里的田地没有他的份。”
“赌啊,这个不行啊。”大牙连连摆手,人好不好没关系,主要是能干能帮着她照顾娘家,就算让她多干些活也没事。
陈婶淡笑道:“姑娘先别忙着拒绝,我们主子的意思是要娶一房媳妇管着二爷,二爷也能做点小生意,赚点辛苦钱,主子给提供资源,您看着,这如何?”
大牙还是有些纠结,但表情已经松动,陈婶继续道:“如果姑娘同意的话,咱们会私下给姑娘十两银子,算作对姑娘的补偿。”
大牙更犹豫了,她一咬牙,将真心话说出来:“我倒也不是怕他,主要是家里的银子都必须我管,这十两我也会留在娘家,以后还会帮扶娘家的。”
陈婶笑道:“这些都没关系,其实,主子觉得不让二爷碰银子更好,但是,提前要说的是,二爷就算是和家里断绝关系了,以后家里的日子好坏都和你们没关系,姑娘可明白?”
说白了,就是富贵人家将不成器的儿子撵出去说了,大牙心中有些动摇,可又不甘愿嫁给这么一个好赌之徒。
她狠狠心,咬咬牙,最终才坚定的看着陈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