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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梅仁耀辗转反辙,作为矿工门弟子,得知了矿种的存在,哪有不激动的道理,思索了半天,还是决定,夜探矿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从窗户掠下,向着北方飞去。
这一切,被守夜的另一位沙弥看的一清二楚,刚准备追踪过去,耳里却传来观世音菩萨的声音:“且让他去,我已锁定他之气息,方圆一千万里内无所遁形。”
守夜沙弥这才停步,走回原处,执行那守夜的任务。
梅仁耀一路向北,小黑也禁不住束缚,跑了出来,二人化为一白一黑两道剑光,向北方飞去。转眼间,来到了一处寺庙跟前。
两人降落下来,打量着这座寺庙,古朴的甚至有些简陋,残垣断瓦,铺上了一层层的灰尘,匾额歪歪斜斜,依稀可以辨识其上四个大字——“大雷音寺!”
“大雷音寺!”梅仁耀念叨着,他实在想不清楚,这佛界古刹,怎么是这般光景。缓缓的走了进去。
“大哥,你确定,矿种位于这寺庙底下?”小黑看着这破破烂烂的寺庙,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这矿种居然跑到这下面,难道他是喜欢污秽之物?
“当然确定,我的抚矿云掌是不会说谎的。”梅仁耀认真道,对于矿工门那一身艺业,他可是自信的很“这矿种位于地下一万米处,委实躲得很深啊。”
说完,梅仁耀再次蹲下身子,运起抚矿云掌仔细检视一番,眉头越皱越深。
小黑在一旁急道:“大哥,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意外吗?”
梅仁耀的眉毛皱成了川字,直起了身子,郑重的指着大雷音寺内,说道:“我已经可以肯定,这矿种就在寺内往前直走一百三十四米的正下方。”
小黑闻言一阵兴奋,催促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还不赶紧挖掘?”
“但是刚才仔细检视之下,又发现了一个变数。矿种的确在前方一百三十四米处正下方一万米没错,但是那个地方正下方八千米处有一个大概一百平方米的空间!”
“什么?一百平方米的空间?难道那里面有人居住?”小黑大惊,到底何人,竟然住在地下八千米深处。
“我没敢仔细详查,不过那空间四四方方,绝对是人工制成。”
“那怎么办,八千米处有人居住,而矿种就位于一万米处,到底是挖还是不挖。”小黑困惑了,急匆匆地走来走去,犹豫不决。
梅仁耀淡然一笑,说道:“有什么好犹豫,当然要挖。矿种亿中难寻,是我矿工门眼中至宝,今日有缘得见,哪里有放过道理。”显然对这矿种志在必得。
看着梅仁耀自信满满的样子,小黑心底也升起必胜信念,点头赞同。
“小黑,附身。”梅仁耀待小黑附到身上,大喝一声:“断脉分云。”白色剑光直击地面,一招之下,挖出一个千米长的坑洞。
满意的看着这坑洞,悄然落下,至底端位置又是一招断脉分云击下,就这样连续相击梅仁耀已经落到了七千米的地下。
突然听得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辈如此动作,小心挖塌我蜗居之地。”紧跟着一道金光摄了过来,笼住全身,原本位于坑洞之中的梅仁耀在这金光环绕之下一闪即逝。
再睁开眼时,已经位于一个一百平方米大小的空间里,这空间并不像一些修真者洞府那样,满是石桌石椅,遍观整个空间,只有一张蒲团,蒲团之上盘坐着一位老者,老者须发皆白,眉毛拖到肩上,并不像传说中高手那般鹤发童颜,而是老态龙钟,紧闭双眼,双手抚膝,身着破破烂烂的灰布僧袍,显是洗了又洗颜色都要褪尽了,一派垂暮之年的打扮。
这老者身边还有一男子,年纪约三十左右,潇洒倜傥,风采非凡,只是精神有些颓废,长发向前遮住了脸颊,但即便如此,也尽展那冲天傲气,和老僧一样盘膝而坐,身体周围有一道金色圆圈,仔细一看,这圆圈散发着薄薄金光,向上延伸,至男子头部位置向中央汇聚,最后观其大略,竟形成一个圆柱形,将那男子关在中间。
思及金光闪现之前那苍老声音,梅仁耀将注意力放在了老者身上,躬身问道:“不知前辈摄我前来所为何事?”心下忖道,佛界之人皆不简单,这老者处在此处,还明显禁制身边男子,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还是小心为是,不要惹他不快。
老者依然闭着双眼,看似垂暮之年,语气却坚硬有力:“也无他事,只是你挖掘至此,对我这闭关之地,有所损害,故请你前来,劝汝离开。”
梅仁耀小心谨慎道:“前辈放心,我自然注意挖掘,从此处往下,便以另一手法,缓缓挖掘,绝不会坏了前辈洞府才是。”
老者点头道:“小辈所言也有些道理,不知你方才所用是否矿工门的断脉分云!”
来了!梅仁耀暗道一声,终于还是被人发现了,想了想这老者修为显然不凡,还是老老实实说道:“我乃矿工门传人,不知前辈是否乃是十八罗汉中的长眉罗汉。”
“哈哈哈哈。”那老者大笑,睁开了双眼,不为人所觉的射出一道金光,将梅仁耀看个通透:“你这小辈也委实有趣,竟拿我和长眉相比。”
梅仁耀被这老者眼光扫下,并没有丝毫不妥,心想看来这人实力还是不如那如来佛祖,却是不知,这老者看他内心的动作竟比如来佛祖还要隐秘百倍。
老者继续说道:“既然是矿工门人,总算让我心下稍安。这方土地,坚硬无比,就连我当年僻出这般空间都花了不少功夫。你矿工门果然善于挖掘,竟然这般简单便来到七千米之地下,让贫僧好是羡慕。”
梅仁耀心下一沉,先说羡慕,然后大概就要威逼我交出矿工门的绝学了吧。
老者不在意的说道:“不过术业有专攻,你矿工门绝学虽然精妙,但也不是人人垂涎,况且五千年前,贫僧就曾见过,你自不必担心。”
梅仁耀眼里寒光欲现,又被深深的压了回去。
五千年前就曾见过,这老僧显是参加过五千年前灭我矿工门之举,灭门仇寇总算见得一位,今日实力悬殊还是日后计较。
老者见得对方神色,显是心知肚明,但他德高望重,五界之中,又有几位需要他苦苦解释,对于梅仁耀此时心思,根本不放在心上,再次闭上眼睛,默不做声。
一时之间,洞府之中倒是有些冷场,一炷香后,梅仁耀终是失了耐心,对这老者说道:“前辈摄我前来,还请放我回去,小子保证不动摇前辈洞府就是。”
老者不温不火的缓缓说道:“你此番下来,无非是我脚下两千米处那灵物而已,此物已修成灵性,你又何忍炼化,不如这般,放他自由生存,岂不妙哉。”
梅仁耀本来兴致勃勃,如今却一再被这老者所制,实在是有些恼火,不由得出言骂道:“你这秃驴,故作深沉,假扮高深,语无伦次,卑鄙下流,还不速速送小爷离去,省得坏你洞府,砸你巢穴。”
话一说完,这洞府之中又是一片死寂,老者虽神色不变,但嘴角稍稍有些抽动,显然被方才之言震的不轻,想他这般人物,数千万年来,哪还受过这般谩骂,就是五界之中,相互争斗,战场之上,对方敌手也给足面子,道一声上佛,这小子这样说话,怎能让他不心下大怒。
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可见佛也有三分火气,虽然在佛界之中,这老者德高望重,但也委实咽不下这口闷气。抚在膝上的右手伸出一指,没有任何征兆,梅仁耀身边升起一道金光,将他笼罩,竟是和那三十几许男子左右一般的禁制。
梅仁耀更是暴怒,嘴里顿时不干不净起来,脏话黄字层出不穷,竟连这老者都有些招架不住,无奈的笑了一笑,金光禁制闪烁之间,却连其中声音也全部隔绝。
正在老者费心考虑到底禁制此人多少岁月之时,却听得洞府之上传来一道温柔却有力的声音:“大势至菩萨、观世音菩萨,参见燃灯上古佛。”
梅仁耀顿觉一道炸雷在脑里响起,这老者居然是燃灯上古佛,我方才还将他误认为长眉罗汉,又把他实力估在如来之下,甚至,貌似,我好像还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天哪,你为何不在他脑门刻上燃灯上古佛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