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看,那边有两个人。”晓风阁向西三千米的地方,三个女子正一路东来,突然,其中一位身穿黄衣,妩媚动人,又好似古怪精灵的丫头指着前方地上伏着的两人,惊讶道。
“咦,真是两个人唉,清涟,走,我们去看看。”旁边一位女侠打扮得女子,如同巾帼豪杰,在师妹一指之下,也发现前方有人,连忙扯着清涟跑了过去。
没错,这三人正是晓风阁历练弟子,与梅仁耀有着掀裙之恨的月清柔,月清漪,月清涟三人。自从半个月前从器宗出来,三人一路东行,本来想要快速赶回晓风阁,不过月清漪玩心较重,而月清涟也觉得一路散散心对此次历练心灵上受到伤害的大师姐月清柔来说有好处,所以决定步行回师门,因此这许多时日,才到达晓风阁境内。
二人走到近处,却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六岁大小的孩童,这孩童双手双脚死死的缠住一个无头尸体,顿时“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月清柔一路小跑,靠了过来,待到发现无头尸体不由也是一惊。
这时看似十分坚强的月清漪还在一边弯腰呕吐,而那妩媚的月清涟,却缓过劲来,走到尸体身边,再伸出芊芊玉指到那孩童鼻处探了探。回头兴奋道:“师姐,他还有气唉。”
“我们首次历练,却和这人相逢,也算是有些缘分,那就救下他吧。”月清柔点头同意。
“嗯,好的。”月清涟掰着孩童抱着无头尸体的小手,却怎么也扳不动,呼喊道:“二师姐,你也来帮帮忙。”
月清漪骂骂咧咧着尚不敢过来。月清柔已然走到了小师妹身边,蹲下来,帮忙掰着手指。
费了好多功夫,三人才将这小孩从尸体上分开,中途掰断了好几根手指。
“师姐,这尸体怎么办?”月清涟又问道。
“埋了吧,这孩子抱这尸体抱的这般紧,想必这尸体是他至亲之人,我们既然有缘见到,可不能让他曝尸荒野。”说完御使飞剑挖了一个坑,再凌空将尸体摄了进去。
三人就这样带着孩童上路了,走了一千多米,来到了晓风湖畔。“大师姐,正好在这湖边给这小孩洗洗吧,看他满脸血污的样子,真的好脏啊。”月清漪埋怨道。
这一路走来,都是她在背这孩子,一个妙龄女子,虽然喜欢那种侠女风范,但却也是爱美之人,这孩子满脸腥臭,全身血污,这一千米走来,直把自己熏得不轻。
“嗯,好的。”月清柔点头答应,三女便将这孩子放到湖边,仔细的为其擦洗起来,但不擦没事,一擦之下却尽皆大怒。
“居然是这小子,嘿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大姐,让我杀了他以泻你心头之恨。”月清漪怒笑道。
“二姐,这样我等岂不成了趁人之危之辈,不行不行,不能那么做,依我看”月清涟语调一转“我们只要把这小子日后那作恶之物切掉就可以了,嘿嘿。”
天哪,这月清涟竟然更狠,如果让她阴谋得逞我们的主角岂不是要变成“割鸡割鸡割鸡割鸡”的一休哥?放心,木耳我就算对男女之情描写再不到位也不会用这种手段来逃避滴。
只见前两次见面时都有些六神无主的月清柔,此时却冷静无比。对二位师妹阻止道:“且慢动手,把他带回师门吧,一切等他醒了再说。”
“师姐,这”两人全都不解,大师姐这段时间来,被这小子当日之举闹得寻死觅活,到器宗一战之后泻了些火气,下山以来自己三人一路玩耍,终于在五日前才让大师姐难过之情稍解。
“这小子看起来是受了重伤,想必器宗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而刚才埋葬之时太过疏忽,现在想起来,那尸体身上衣着,该是血神宗的人,器宗和血神宗这几日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这小孩虽然可恶,但毕竟这事情实在太过重要,我们不但不能杀他,还必须帮他医治。至于我们之间的仇嘛,把他带到阁内,还怕没有机会报吗?”
“嗯,好吧。”三人给梅仁耀擦拭完毕,便又由月清漪背着他上了路。
一会功夫,三人就来到了晓风阁内。
将梅仁耀和行李放在房内,便一齐去“晓雨兰心轩”向师傅蓝天心禀报。
待得三人离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梅仁耀眼睛突然睁开,其实在三女在晓风湖为他擦拭的时候便已经醒了,看到救了自己的是这三人之后马上闭上眼睛,生怕她们发现,还好月清柔后来一句话让他心下稍安,心里不由得对当初所做之事又是一阵愧疚。
抬头打量着这个房间,也不知是三人谁的闺房,这屋子布局颇为清新。
突然,眼睛注意到一个蓝色的行李包袱里一封信封竟漏出一角,当下伸出手来想要将它塞回去,右手触碰之下竟然发现这信竟是师娘所寄,顿时起来孩童心性,想要看看师娘对这三女是如何评价,凭着器宗那一战,估计风评不好吧,贼兮兮的笑了笑,就要拆开,转念一想,怕漏出马脚,便掏出窥镜,透视起来。
“蓝天心师妹,仙界任务尚未完成,肖天成对于器宗炼器法决收藏谨慎,虽然十年来已得火炼之法,但对于通过火炼如何将打入的灵性之物融入法宝之内却没有丝毫收获,更不要提那只有宗主可习的抽丝剥茧灵炼之法,且请上报仙界上使,蓝新月静候佳音。”
梅仁耀窥视着这封信,却是越窥越是心惊,看完之后马上将信封原封不动的塞在包袱里,爬到床上。心里暗暗念叨: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口啊,没想到除了血神宗受魔界驱使外,这晓风阁居然暗中受仙界控制,这般被仙佛魔三界捏在手心的门派,也不知这八十一个中立星还有多少啊,真是暗流潜藏。嗯,还是增强实力为上策,且让我操纵黑云镯,使得自身时间流逝,快速吸引天地元气,伤势恢复便马上逃离此处。
打定主意,便自修炼起来。
“师傅,徒儿们经过月余历炼,现在已经安然返回,还请师傅审核。”说完递上此次路引,恭敬地上。
所谓路引,便是修真界弟子历练时所用的薄册,每到一个地方,便由那里的官府盖下印章,算是证明你到过此处,其实,这也不过是一个形式,试想一下,一个上仙叫一个常人中的大官给自己盖个官印,对方哪敢不盖。由此可见,形式主义哪里都有啊。
蓝天心结果路引,随便翻了一下,便道:“此次历炼终点是你师伯蓝新月嫁入的器宗,你师伯可曾说过什么,或者叫你们带回什么东西呢?”
“师伯曾写了一封信,说算是我们历炼的凭证。”
“信呢?”蓝天心问道,显然对这信非常在意。
“还在包袱里,我这就去拿。”月清漪接过话茬,跑了出去。
月清柔想了想,又道:“还有,师傅,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一个重伤的器宗弟子河一个无头的血神宗门人的尸体,尸体已经掩埋,那器宗弟子我们已经带回,这弟子十五日前我们到达器宗时还打过交道,此时出现在晓风阁境内,再加上血神宗人,可能出了什么事情。”
“嗯,你做的很好,器宗同为我道门一脉,营救其门人正是理所应当,等你师妹把信带来你等就告退吧。”
“是,师傅。”二女恭声应道。
一会功夫,天已经暗了下来,月清柔自己的屋子被梅仁耀所住,只好与月清涟挤上几日。突然,只听得一声尖啸,引得一众晓风阁弟子全部惊醒,跑了出来。只看见西方一道蓝色剑光向门内疾飞过来。
竟有人夜闯晓风阁,还弄得人尽皆知,到底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晓风阁阁主蓝若萍,携新的四大长老蓝天心,蓝梦云,蓝泛情,蓝绝冰化为五道剑光向着来人直飞过去,却在半途停下,窃窃私语几句,六道光华又转向阁主所住的“晓风翠华阁”只有执法长老丢下一句“各自回屋”在众人耳中响起。
“新月师妹,你不在器宗执行任务,回来干什么,不要徒增别人怀疑。而且看你如此狼狈,难道你去器宗的真实目的被识破?可是也不应该啊,即便如此,以夺天真人肖天成的脾气也不会这样对你啊!”执礼长老蓝绝冰倒是个急性子,六人刚一坐下,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将所有问题全部提了出来。
其他四人也皱着眉头,满心疑问的看着蓝新月衣衫褴褛,委靡不振的样子。
“哎”蓝新月叹了一口气“器宗完了~!~!”
“什么?器宗完了,怎么回事?”闻得此言,场中五人都失了平静,惊讶问道。
蓝新月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魔界一位魔君,四位玄魔,外加血神宗倾巢出动,器宗一千三百七十二人,包括宗主肖天成,全部身亡!”
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魔界居然如此大的手笔,不禁震撼当场。
“也不见得全部身亡吧。”蓝天心听得蓝新月所言,想起三位历练弟子白天的报告,轻轻说道。
“什么?”蓝新月开始不解,后又想起什么,激动的抓起蓝天心的手,摇晃着说道:“什么?难道是他们?他们还没死,他们现在在哪里?”虽然她只是作为一个密探接近器宗,伺机夺去器宗炼器之法。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和肖天成多年相处暂且不说,光是对肖兰的那份爱就没有半点虚假。此时闻得天心师妹所言,自己的女儿竟可能生还,让她如何不是一阵开心。
“什么他们?我们这只有一人!”蓝天心不解新月师姐为何如此激动,难道那小孩是他的私生子?将抓着自己的双手拿开,轻轻的握着,说道:“还记得今年的‘信使’吗?她们回来的时候救下一位小孩,据说是你们器宗弟子,叫什么梅仁耀。救下他的时候他的四肢还紧紧抓着一位无头的血神宗尸体。”
“什么?”蓝新月大惊,怎么只有梅仁耀,那自己的女儿呢?听蓝天心说完,嘴里不断念叨着“血神宗尸体”、“血神宗尸体。”突然好像想到什么,愣在当场。
看着师妹这般神情,蓝若萍阁主以为是惊吓所致,连忙踱过一道元气,轻轻摇晃着“师妹,师妹,新月师妹,你没事吧。”
蓝新月没有理睬,嘴里兀自念叨着“难道?”“难道?”
使得众人又是一阵大急,都出声催促道:“难道什么,师妹你倒是快说啊。”
再次稳了稳情绪,不是蓝新月没有见过世面,实在是这难道真的让她不敢相信,难以消化。
“在战斗之时,那梅仁耀曾带着我的女儿突围出去,然后,那魔君便派了血神宗宗主血狱狂魔衔尾追杀,这要真按你们所言,那血神宗尸体必是血狱狂魔无疑,因为从头到尾,所有的血神宗门人除了血狱狂魔追杀出去外,其他人没有一个离开。可是,这实在是太难以让人相信了,这小子只有金丹期而已,怎么可能杀了渡劫期的血狱狂魔,这实在是不敢置信。”
这下连其他五人也呆愣当场。
蓝天心首先发出疑问“那血神宗尸体是不是血狱狂魔暂且不讲,你们都没有办法突围,这六岁孩童怎么可能?”
蓝新月这才将梅仁耀出身来历,当时是什么情景,这小孩又是如何让器宗弟子化险为夷,直说得众人心潮澎湃,把梅仁耀当作偶像来崇拜。
“矿工门人!”蓝若萍已经抓住了重点“好,既有此人,此时夺取器宗炼器手法失败的罪责想必可以逃过了,而从此人嘴里,新月师妹也可以问出师侄女的情况,走,我们现在就去此人那里,天心师妹在前引路。”
说完六人化为剑光,朝着梅仁耀所居之处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