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向我们开火了,伙计们!”达兰蒂喊道。炮弹激后方150处腾起,溅起的海水甚至都蹦到了达兰蒂的身上,不过达兰蒂却十分高兴,因为这代表着,德国战列舰并没有击中它。
“没有命中!”
他又兴奋地说道,虽然这并不代表下一次就会顺利得避过去,不过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而其他几个巡洋舰已经沉入了海底,成为大西洋那些鱼虾的乐园。也许,是时候释放烟雾了,就像他所预料的那样,一股浓烟升了起来,将他和整个军舰都包裹起来。
“哪里冒出来的烟,又浓又臭的?”
达兰蒂急忙带上防毒面具,嘴里含糊不清的抱怨着。
低头看去,只见三个前后排列的烟柱。从烟里冒出来的烟,又浓又黑,油腻腻的,徐徐地回旋上升,扩展开来,在军舰周围形成一道浓密的烟幕。可是,敌舰继续向它接近,或者说,自己的军舰正在向德舰靠近,因为只有在2000米以内,才是释“谢菲尔德”号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威胁到德舰。
忽地,在靠近“谢菲尔德”号的海面上,又腾起一排高高的水柱。这是“威廉三世”号进行的第二次齐射,差一点打中“谢菲尔德”号。炮弹掀起的海水瓢泼般地洒在军舰上,打湿了舷边的值班人员。达兰蒂胆战心惊地拭去泼在他眼睛上和望远镜上的海水。
刚才炮弹闪电般地从头顶呼啸而过,声音简直就像火车通过隧道一般。而且这次地射击十分准确,前后的炮弹已经将“谢菲尔德”号夹住。形成了跨射,达兰蒂坚信,这是天主保佑了它,德舰的后两发炮弹明显轨迹偏大,给了“谢菲尔德”号一个狭小的生存机会。
达兰蒂向隐没于烟雾中的“威廉三世’号挥动着拳头,不过他也知道“谢菲尔德”号绝对不会永远这样好运。德国人一定会及时发现炮射上的问题。等到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谢菲尔德”号就完蛋了!
在舰桥上,克莱德曼和卢德斯曼望着横在海面上的又浓又黑地烟幕。
“现在前主炮过热,我们不能冒险穿过去。”克莱德曼说:“司令官阁下,请恢复原来航向。”
卢德斯曼并不同意舰长的命令,反驳道。
“你忘了,少将。战争中有冒险的将军,也有谨慎的将军;同样的,有因为冒险而成功的将军。也有因为谨慎而取得胜利的将军。不过我认为,在你与敌人交火之前,往往最危险的是把敌人气势汹汹的强大兵力估计过高。
尽管英国人兵多势众,由于他们装备坏。判断力差,终不免遭受了一场严重地失败。就算我们不能有效的击沉这些英国军舰,不过在穿过英国舰队的时候,英国人也很难给我们一次有效的打击。现在地天气情况太差了,我们有多久没有挨英国人的主炮了。”
上讲的话并没有得到少将的认同,相反地,克莱德曼少将以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说道:
“司令官阁下,我不得不说,现在我们远没有一天前那么强大了,虽然看起来我们还是非常强大的。不过我很遗憾的告诉您,由于长时间的炮击,我们的弹葯即将耗尽,虽然英国人的弹葯也很少了,估计经过了十几个小时地炮击,英国人已经消耗了大约95%的炮弹,节约弹葯,放缓射击节奏,所以您才觉得我们收到的打击少了很多。”
卢德斯曼被舰长激烈的态度吓到了,一般说来,像克莱德曼这样谨守本分的人士很少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说出这样的话,那就只意味着一件事情,事情已经非常糟糕,克莱德曼不得不说话了,卢德斯曼决定听他说下去。
“而实际上,我们的三座炮塔,总备弹也只剩下了280。而其他副炮的炮弹数量也差不多。主炮炮管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磨损,射击精度大为降低,只是凭借我们射击手的感觉才勉强保持了射击精度。”
“如果再射击下去,也许是下一发,炮管就会爆裂,然后发生殉爆。要知道我们的炮管已经大大超过了设计的寿命,这是奇迹,不过还不能保证,这个奇迹会一再上演。而且这协还不是最主要的,舰上
已经无法再承担这种高强度的作战了。”
“我舰原来有舰员3546人,经过一。:人员极为紧张,根本就不能适时轮换,现在的大部分人都是战斗了整整一天,都是在凭借意志在搏斗,所以我认为,穿过英国战列舰的封锁是不可能的,我们很可能在操舰的时候,反应迟缓被英国舰队击中。所以我们要从英国金队的薄弱处突围,这样我们就能把这艘不沉之舰带回德国。”
卢德斯曼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
“我的朋友,你说的是对的,我想是时候突围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船身突然剧烈颤动,卢德斯曼等人措不及防,都倒在地上。
“谢菲尔德”号发射的一枚鱼雷击中了右舷前桅位置的船体,但是由于定深器失灵,这枚鱼雷只击中了该舰的主装甲带,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然后“谢菲尔德”号又发射了两枚鱼雷命中该舰,这一次阿带来的上海十分严重。
其中一枚鱼雷在左舷主装甲带下轮机舱外的位置炸开,vii号隔舱外的一段防雷纵壁的焊缝被撕裂,造成包括左舷传动轴通道在内的部分舱室发生进水。好在进水很快就被损管人员控制住了。
另外一枚鱼雷从左舷命中了后部装甲隔壁之后约1至2米毁了操舵系统并损坏了螺旋桨,还导致方向舵被卡死在左转5的位置上,同时还造成船体外侧严重损坏并伴有大量进水。
威廉三世的两个船舵并列布置,相距较近,一枚命中这个部位的鱼雷能够导致军舰失控。这个问题在所有采用单主舵或并列双主舵的主力舰上都存在,只有采用单主舵双副舵的维内托级和采用单主舵单副舵的大和级战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克服。
尽管威廉三世的机舱和锅炉舱不会被炮弹直接射入,但整个动力系统有一部分是无法被重装甲保护的,例如螺旋桨、部分传动轴、锅炉进排气通道,这些部分受损也会导致动力系统受损,这一点任何军舰都无法克服。
“谢菲尔德”号此时已经没办法发射鱼雷了,距离德舰只有米,发射鱼雷还需要两分钟时间,德国军舰的下一轮齐射就要开始了。站在“谢菲尔德”号最高处的达兰蒂甚至可以看到,德舰不断转动的主炮,虽然知道距离有00米,不过达兰蒂还是感觉,德了,巨大的恐惧感迫使达兰蒂大声喊了起来,不过这声音很快就被巨大的炮弹轰鸣声所压倒,五480米巨弹几乎同时击中了“谢菲尔德”号,像五只老虎一样撕碎了“谢菲尔德”号“谢菲尔德”号甚至都来不及爆炸,就被这五发炮弹撕成了碎片。
此时的德舰并没有注意“谢菲尔德”号,由于舵叶卡住了,军舰发狂似的不停地转着圈。
“右舵!右舵!”克莱德曼吼道。
下面的舵房里,舵手虽然竭力转动着舵轮,但是,他面前罗盘上的刻度盘依然转个不停。
“长官,舵轮扳不动了,舵叶卡住了!”舵手报告说。
军舰还在打转,舰桥上仍旧感到剧烈的震动。电话铃响了,值班军官接过电话。
“长官,是机舱打来的。”他对舰长说。
“我是舰长,”克莱德曼接过话筒,镇定地说:“是的,对,很好。”
他挂上话筒后,嘎嘎作响的震动减轻了,军舰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长官,左主机停车了。”克莱德曼对卢德斯曼说:“震动是因为左推进器的旋转遇到阻碍而产生的。”
电话铃又响了。
“长官,是损管队打来的。”
“我是舰长,好,好,很好,继续干下去!”克莱德曼对着电话话筒说。
他转身对卢德斯曼说:
“舵机舱进水,长官。舵机停止运转了。”
“那么,人力操舵装置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正在试试看。但是,舵叶卡住了,他们正在设法排除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