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发的炮弹飞了过来,尽管毫无准头但还是炸的平寇军一片哀鸣。赵刚急忙大叫“卧倒。”在无情的炮弹压迫下,矿工骨子里的纪律性发挥了作用,大部分人卧倒在地,平寇军的秩序开始慢慢恢复。见到这些人仍然接受自己的号令,赵刚松了一口气,一个又一个简单明了的命令逐渐将这只军队带出了崩溃的泥潭。炮弹虽然仍不时地在头上爆炸,但是平寇军的将士已经不再畏惧,紧紧地抓住了手中枪,准备迎头痛击敌人。
在赵刚眼里,对面的敌人人数虽多,但是战斗力不强。而且兵法最忌“重兵屯于坚城之下,屡攻不克。”
这样的军队就成了呆兵,一点都并不可怕。他们只顾围攻平寇军,对后路几乎不设防。如果吴俊升率骑兵过来,绝对可以像切西瓜一样彻底的将这些人切成几段,然后聚而歼之。
果然,经过半天的炮击,对面的官匪联军觉得平寇军可能死得差不多了,就全线发起了进攻。但是土匪本来就畏平寇军如虎,这两天被平寇军打得厉害,根本不想上去送死。官兵还想用刺刀强迫土匪,但是一部分土匪不买账,很快官匪之间就对峙起来。
赵刚在一旁看得清楚,不由得又惊又喜。土匪离自己的有1200多米,在自己的毛瑟1888式的最大射程之内,但是距离太远,目力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人头,看不清楚只能凭感觉搏一把了。
想到这里,赵刚举起枪,大致瞄准了方位,凭感觉连发了几枪。过不多久赵刚就看见官兵那一方乱了起来,接着大队的官兵就向土匪杀了过去,土匪不甘被戮也对着杀了过去。
赵刚本来是是想打土匪那一方的,因为土匪人数虽多,但是有战斗力的大部分在前面的战斗中战死了,剩下的战斗力差得很。土匪先攻击才能最大限度的削弱三路联军的战斗力,后来的吴俊升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但是赵刚没算到自己所处的地方高了100多米,结果子弹落点就远了30多米,恰巧将几个倒霉的官兵击中。
这时候,土匪和外面的官兵已经杀在一起,几万人搅成了团。厮杀声震天,血气冲牛斗,勇士们在与自己人的战斗中发挥出了超人的勇气和实力。一旁的士兵见是个大便宜,一起请战:“赵巡检,那些王八蛋打成一团,我们一起上干掉他们。”
赵刚摇头说道:“再等一会,等他们精疲力尽的时候再出手。”
其实,赵刚是再等吴俊升的骑兵,算算时间应该是到了。但是听声听不出二十里之内有任何马蹄声,吴俊升应该是正在休息,再过一会再过一会。赵刚又一次将耳朵贴在地上,冰冷的地面将赵刚的耳朵冻得通红,赵刚的心也有些不安,会不会吴俊升没看到信号呢?
赵刚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耳朵就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听方位应该是北面三里的林子传来的。赵刚抬起头,举起望远镜搜索起来,果然林子里面不时地有金属的反光出现,像是一条金属的河流一样。骑兵五人一队顺畅得出了林子,联军为运输大炮开的路同样成为骑兵的道路,为了打赵刚一个措手不及而开的路最后也反过来打了联军一个措手不及。
吴俊升所部骑兵一出林子,就全力加速,百米之后就已经全速奔驰。短短半柱香时间就跑到了联军面前,刀光乍起处!血色涟漪再现。人数多并不是优势,官匪联军在内斗了一个小时后又被骑兵全速突击,就像一个柔弱的女子碰到一个彪形大汉一样,身心都惨招蹂躏。
吴俊升使用骑兵作战与赵刚不同,赵刚讲究以力取胜,而吴俊升则更擅长以巧取胜。吴俊升将手下拆成单列,在联军外面形成一个大而且散的包围圈,马匹高速绕这个大圈跑,马上的骑士半转身,向圆心开枪。联军本来人数就密集,随便一枪都能打中一个人,更何况吴俊升装备的全数都是来福枪,一打出去覆盖几米的范围。吴俊升就用这样的战法一点点的割去联军身上的肉。
联军要破这种战法就需要集中火力打击一点,只要阻止了骑兵的速度就能击败这支人数远少于自己的骑兵。但恰恰这点是联军目前无法做到的,虽然停止了互相厮杀,但是官兵与土匪仍然互相提防,不敢一致对敌,这些人为了躲避外围的子弹,拼命的向里面挤,反击的子弹很难打中高速奔驰的骑兵,局势更加恶化了。
大营里的赵刚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这种传说中的圆阵射击术是他讲给吴俊升的,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吴俊升的骑兵就像一条巨蟒一样翻跃在大地上,里面的联军被越缠越死。
不过半个小时,联军的数量就下降到一万多人,除去刚才自相残杀死的六千多人,死在吴俊升手上的竟然有一万多人。剩余的一万多人也大半丢失了武器,也不知是谁率先跪在地上,一下子地上跪了一片。吴俊升见状抬起手,说了一声“停”骑兵大队马上降速,片刻间已经停了下来,手中抢仍然指住联军。
这时赵刚已经率剩余的平寇军士兵出了大营,几百米的距离片刻就到。吴俊升下马对赵刚行了一礼:
“赵巡检,老吴没误事吧,那些狗崽子还用炮轰你,我都急死了。”
说完话吴俊升指了一下联军放炮的地方
“那些放炮的,我教人全拿住了,一个都没跑,就等你发落。”
赵刚一摆手,对吴俊升说:“这些炮手打得准,我留着有用,那些土匪。”
说完赵刚指了指了指包围圈“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赵刚的这句话决定了一万多人的生死,那些人本以为赵刚会像上次一样放他们一条生路,但是没想到赵刚竟敢杀人灭口,再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包围圈里面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是很快微弱下去,直至寂静无声,鲜血染红了大地。
这一战,才真正打出了赵刚的名气,土匪已经不敢直呼其名“赵阎罗”都叫赵刚为“阎罗王。”打赌也不敢说“阎罗王”来打赌,只是说“如果今天我怎样怎样,管教我碰到‘那个人’”赵刚的凶名可见一斑。
唯一幸运的是联军的炮手,因为炮术娴熟,落点精确被编进了赵刚的炮队。赵刚还惊异中国有这样的炮手,但是看过这些人之后赵刚才发现,这些人竟然是德国人。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些德国人是克虏伯炮厂的测试人员,这次随军前来测试,被三路巡检使蒙蔽才向平寇军开炮的。
赵刚哭笑不得,只好放了这些德国白痴,临走时赵刚还送给德国人每人一匹绸缎,几十两银子。当然这些花费也不是没有目的,德国的军官是世界上最好的,赵刚让这些人回国后帮忙介绍一些军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