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直接把恐怖的气氛渲染到位。
角落里的雄虫们已经被保护在众虫中间,一只只满脸惊慌无措。
虫皇暗自不爽,又不能不顾及虫族颜面,只能不情不愿下令封锁皇宫。
唐煜和安尔雅回程的飞行舰被拦截下来的时候,两虫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哪怕有虫皇拖后腿,虫帝也依旧是那个虫帝,难缠得很,想从他手中毫发无损的走掉是不可能的。
唐煜暗自磨了磨后槽牙,面上还得装懵懂:“小年糕,我想回家睡觉。你去问问他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回家,明明是虫皇陛下让你带我回家的,出尔反尔可不是好习惯,再这样下去,我不想跟陛下交朋友了。”
安尔雅顺势看向拦截他们的护卫:“怎么了?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回安尔雅元帅,虫帝于刚刚遭奸细投毒刺杀,虫皇陛下命令在找到真凶以前,但凡是虫,一只都不能离开。”护卫队一板一眼地回答,言下之意是所有虫都有嫌疑。
安尔雅点头,回身面向唐煜,用眼神询问他下一步怎么办。
唐煜接收到雌虫的眼神 ,眨了眨眼睛--只要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就好应对了。
他朝安尔雅勾勾手,把虫拽到自己身边坐下,示意雌虫既来之则安之。
安尔雅没有正面接触过虫帝、且在会场停留时间很短,从进入皇宫的那一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况且是虫皇非要将他们“请”过来,就算是有虫想要趁机栽赃陷害,也很容易撇干净。
唐煜的预料没有错,虫帝的确打得是这个主意。
只不过他的计谋比唐煜想象中的更加高明一些。
虫帝被医虫带进治疗室的那一刻,就直接睁开了眼睛,神色清明,哪有半点中毒昏迷不醒的虚弱模样?
医虫都被他宛如诈尸的样子吓了一跳:“您没中毒?”
“中毒了,但这点毒死不了虫。”虫帝心机深沉,竭力做足了表面功夫,“奸细如此猖狂,敢于皇宫行刺,我不将计就计装出失去行动能力的样子,怎能引得他们放松警惕、主动入翁、再把他们一网打尽?”
医虫听罢钦佩不已,同时心疼地道:“那您也不该以身犯险,您可以跟我说,我开一张您中毒垂危的病例就是——”
虫帝笑了笑:“谢谢,你去吧。”
将不知实情的医虫打发走,虫帝面上的温和立马皲裂,目露精光对骑士团虫道:“你们,现在立刻找一名第一军的军雌接入宫内,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认下毒杀我的罪名,并且承认是安尔雅指使。”
骑士团虫一愣:“您是要——”
虫帝点头,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满是算计和刻薄:“唐煜的精神力等级有3s,还拥有可以用精神力远距离下达命令的能力,你知道这个级别意味着什么吗?”
这只雄虫的价值是无可估量的,是令虫眼热的,意味着他可以放手一搏,不管不顾将其收入囊中。
作为权者,虫帝自命不凡,认为普天之下所有好东西都该是自己的,雄虫也得捏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他很多年前就断了退路、也不会萌生退意。
“可刺杀您的罪名一出,安尔雅就成了废棋,虫族该怎么办?”唐煜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强大到足以征战星际、手撕战舰。
虫族需要强大的武力值对外形成震慑,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依仗安尔雅。
“不要紧,安尔雅本身就是伯谙家的孩子,这些年装得温驯,实际上内里存了什么心思我能猜到一二。”虫帝毫不在意身边虫的劝诫,淡淡地道,“我只是给他按个罪名,让他做不成唐煜的雌君,以后还会宽恕他的,他依旧需要为虫族征战。”
一不做二不休,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把唐煜从安尔雅手中夺过来,就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虫帝是只惜才的虫,不管是恩虫还是仇虫,在他这里都只有四个字——物尽其用。
同一时间,唐煜和安尔雅手牵着手返回了会场。
豪华的宴会早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热情洋溢,不管是雄虫还是雌虫,听说奸细混进皇宫投毒,皆满脸担忧。
看上去是在为生死未卜的虫帝担惊受怕,至于表情之下有几分真、几分假,别虫就不得而知了。
唐煜把听到刺杀后精神紧张的娇弱雄虫扮演得很好,安尔雅走一步他跟一步,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小心踩了几次军雌的军靴后跟。
全场虫都在紧张,就只有他一只虫蠢笨又搞笑。
安尔雅行动不便似的拖着唐煜,走到虫皇五步远的地方站定:“虫皇陛下,听护卫队说宴会之中混入了奸细,请问,虫帝陛下他如何了?”
虫皇看见安尔雅又把把唐煜带了回来,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的雄主有多让虫眼热?你把他带回来干嘛?你就算开着飞行舰撞死护卫队的虫闯出皇宫回家,我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问什么问?虫多眼杂的,把你的雄主看好!”虫皇气得直哼哼,瞎问什么?你雄主只要坐在桌前嘴巴就不闲着,你也不怕他中毒!
哎?他皇雌君怎么样了?
——不知道,没问,雌虫那么厉害,又死不了。
“是。”安尔雅优雅应下,拉着唐煜的手,把雄虫从身后拉到自己的身前,低声道,“雄主不怕,安尔雅会护着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