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见师父面露难色,又满含关切的望着自己,自然明白元阳子的想法,便说道:“师父你放心,我有办法对付要来的敌人。”
元阳子素来知道这个徒儿的不同寻常,闻言不由惊喜,问道:“徒儿真有办法?”
天麟笑道:“师父放心就是。”
元阳子微微点头,细想又觉不对:天麟纵然天纵奇才,这不多时日,修为再怎么增进,也不可能会是武林法庭的对手,心下忧虑又起,但他深受庄主之大恩,自然不能舍他而去,当前之计,还是让天麟赶紧离开的好。
正要张口说话,突听庄主说道;”道长,事件已然不早了,你就别再犹豫了,令徒的安危要紧,你快带他们离开。”天麟自言有办法对付武林法庭之人,稻农山庄上下自然不信,因为元阳子的修为他们是清清楚楚,乃是最低等仙人的水平,他的徒儿又能高明到哪里去?
元阳子闻言面转肃然,正色对天麟道:“麟儿,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你快离开这里。庄主对师父有救命之恩,为师的自然要留下与庄主共生死!”他此话铿锵有力,可见一惊下了决心,庄上众人闻言,都齐声叫好,又道:“我们要留下与庄主共生死!”
那庄主又是感动欢喜,又是担心忧急,忙道:“众位听我之言:此事完全是因老夫一人而起,与你们无关,你们还是快快离去吧!”
只听其中一人高声叫道:“庄主平时如何对待我等,我等铭刻在心,感激不尽,在关键时刻怎会做出独自逃命这种不仁不义的行径?我等心意已决,庄主不必深劝,当务之急还是筹划应敌良策要紧!”
天麟见状暗暗点头,心道:这些人倒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果然难得。
那庄主见众意已决,也无他法,喟然道:“老夫早有必死之心,众人又何必随我白白赔了性命!”言下无限惋惜,看来他深知来人的能为,稻农山庄上下是万万无法保全的了。又张目看着天麟,道:“小哥你快快带贵童离开,不可自误!”
天麟见他这时候还想着自己,不由心道:这老丈果是个热心善人,正要张口说话,突听一震大笑传来:“哈哈,好极好极,众人都在这里,也就不用走了。”笑声响彻高空,震耳欲聋,天麟不由心头一震:此人好高的修为,这稻农山庄到底有什么宝物,武林法庭竟要派这等人物亲来。
笑声未歇,但见高空之中降下四条人影来,个个身穿法袍,头戴面具,赫然正是武林法庭派出的执法者。
那庄主见四人来到,反而不惧,昂首挺胸,大步走上前来,问道:“四位如何称呼?”
天麟见他突然岳峙渊停,气势凛然,全然不似方才模样,不由一怔,忖道:一时不留神,倒是看走了眼了,这庄主深藏不露,一身的修为决然不低。
当先一名执法者脸带金色面具,与身后众人的银色面具不同,想必是这四人中的头领,只听他呵呵笑道:“我们不是交朋会友,不必道出名姓,庄主知道我们是武林法庭的执法者就可以了。东西呢?”
那庄主冷哼道:“东西乃是老夫师门至宝,怎可轻易交与外人!”
那执法者嘿嘿笑道:“禁武令之下,由不得你反抗。”
那庄主突然怒道:“武林法庭颁下禁武令,托言为天下人谋利,实则是为了一己私欲!这且不说,禁武令只是禁止天下人以武力解决争端,何时又有权谋取武林宗派的修炼秘籍了!”
天麟心道:我倒是什么,原来稻农山庄的宝物竟是修炼秘籍。
只听那执法者冷笑道:“庄主是不肯将武神怒杀交出来了?”
那庄主断然道:“办不到!”
那执法者哈哈大笑:“稻香老农,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违抗禁武令者,杀无赦!十三执法,速将稻香老农擒下!”
身后一人躬身应道:“是!执法首!”
遂飞上前来,目注稻香老农,嘿嘿笑道:“稻香老农,纳命来吧!”言尚未落,杀招已出,只见他腾身跃起,运动仙力,凌空一掌向稻香老农头顶击下。此人的修为当真非同小可,掌气催动,劲风如刀,气势慑人。
稻香老农见状心惊,不敢大意,连忙运动元功,挥掌迎上,两张相接,砰然大震,掌气飘然,激起漫天尘沙,沛然掌力将身周众人远远震开。
元阳子等人暗自惊呼,庄主好深的修为!一念未定,只听稻香老农惨然痛呼:“啊!魔风神掌!你”蹬蹬连退数丈,方才站稳。
众人大惊,暗道不好,庄主恐是早了暗算!尘沙落定,果见稻香老农面色惨绿,整个右掌也成了墨绿之色,剧烈颤抖,已不听使唤。
庄上众人本都有一拼之心,此时见识道执法者的修为,顿知自己修为浅薄,若要对抗,无异螳臂当车,惊得面色如土,茫然失措。
天麟定睛一看,也不由一惊,好霸道的魔风神掌,只不过交了一掌,阴毒掌气竟然便能长驱直入,侵入稻香老农的经脉之中,霎时流转全身。
十三执法双目森然,冷笑道:“稻香老农,你到底交还是不交?”
稻香老农一掌失利,激怒万分,指着执法首厉声道:“你们好卑鄙!竟然出手暗算!”
执法首本就伶牙俐齿,又有意要激怒稻香老农,闻言哈哈笑道;”我看你是被打得重了,脑袋都糊涂了,你与十三执法一对一过招,一人一掌,你修为浅薄,不敌他的魔风神掌,怎地就诬陷其人来了?众目睽睽之下,谁人暗算你了?修为不及别人,认输就是了,胡说什么暗算,也不怕人笑话!”
稻香老农本就又惊又怒,哪里还禁得起执法首的冷嘲热讽?帘厉喝道:“无耻恶徒!老夫跟你们拼了!”他声色俱厉,双目神光暴射,墨绿色的面容狰狞扭曲,似要择人而噬一般,甚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