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死神镰刀散发的气压,伽布里耶尔双唇微颤,他问道:“海茵特小姐,如果你告诉我,你如何识破我,我会考虑告诉你冥王大人的去向。”
阿萝挥挥刀,以一副你别想隐瞒真相的口气说道:“你不该将卡尔西纳、阿兰塔、辛克林三人收入组织,呵呵,也许你并不知道,他们对冥王并没有什么尊重忠诚的意思,他们只想得到冥王力量。
因为他们三人我注意到环基学院还有你伽布里耶尔大人,在各大势力间的地位很微妙。表面上海恩特群岛投靠珀勒丰,为里谷做事,实际上却是为另一股势力做事。先是海盗王的疑惑,再就是阿兰塔的叛变。你就暴露了。”
伽布里耶尔有些发怔,自语道:“难怪他要弃我们而去。“好了,该你说了,冥王何在?”
伽布里耶尔这个老人,眼神一如青春期的少年般迷乱,他喃喃道:“冥王大人走了,他对我们失望透顶,他早已离我们远去。”
“去了哪里?”
“海的那一头。”
伊东海域!
阿萝双眼冒出火热的光芒,她握住比比埃尔的手,用无比热血的声音嚷道:“殿下,为了正义,为了真相,我们出海追吧!”
比比埃尔微微而笑,道:“好。”
阿萝兴奋得原地直跳,她想到出海的必备工具海神权杖。于是,拿出手机打电话,随即她发现自己又找不到珀勒丰。她当然不相信,珀勒丰会不通知她就换掉号码。她的手抖了起来。她不敢置信地回过头,身后依然是比比埃尔-沙-拉金万年不变的笑脸,神秘而高深莫测。带着俯瞰世人的怜悯与冷酷。
“还是被发现了,呵呵。”
阿萝只是不敢相信。真相竟然是如此地残酷。她连为什么都问不出来,珀勒丰失踪地那三个月,最需要她的那三个月,联系中断的那三个月,他就带着这样地温柔面具。包容她,照顾她,爱护她,无微不至的关怀,甚至她都以为自己差一点,差一点就喜欢上这个如神祗般完美地男人。
她的殿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怕得她都认不出来。
“真是件糟糕无比的事呢,还想着可以隐瞒到出海以后。”
阿萝震惊得自己咬自己舌头,她想要镇定,但实际上她的声音颤抖得不可思议。她问:“殿下,您说这一切不是真的,您只是在和我开玩笑。”
比比埃尔依然是那副悲天悯人地温和亲切模样。他微微摇头,道:“海茵特。你可不是一个会退缩的孩子。勇敢一点,面对这个事实。”
“不。我不要!”阿萝简直深深恨起自己,如果不是她要打电话,如果不是她分析得太快,比比埃尔-沙-拉金的形象在她心中依然完美若昔。她也可以永远地享受对方的宠溺,怀着自己的小小私心,和殿下永远在一起,像从前一样照顾他,那么快乐那么幸福。
比比埃尔的表情很无奈,他认定她是在无理取闹。戳穿面具之前,他有耐心哄她;如今,没有美好的幻像只有纯粹的真实。
“那么,再见,海茵特。”
痛苦折磨中的阿萝立时拦住他,抱住他地腰,不肯让他离去。她不停地叫他的称号,比比埃尔不愿再纵容,坚定而有力地掰开她一根又一根的手指,道:“海茵特,你这又是何必,梦已经结束,面对现实罢。”
阿萝知道她拦不住对方,望着即将远去地他,她呆在原地,狂喊:“殿下,您告诉我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终于还是问了。”比比埃尔停下来,苦恼地一思索,侧过身道“因为理想,海茵特。”
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也很有潜力,申请报告写得极富有理想。最初让阿萝一听即倾心地话再次浮于耳边,这个从来不曾因为她地姓氏而否定她的人,是她永远慕恋永远尊敬地殿下。
阿萝忽地想到,伽布里耶尔说那位冥王拥有让他们实现理想的领袖魅力,他们追随他,甘愿为他放弃所有,被他抛弃的时候,犹如失去全部世界。
比比埃尔-沙-拉金同时也是无数猎魔人心中的神。
亦是她心中不灭的长灯。
只是为什么他偏偏要是紫衣冥
偏偏是她心中另一个不能触及的儒慕形象:紫衣老师。
阿萝心中悲伤至极,她问道:“是您吗?您随时关注我的近况,教我浮生若梦,救我于濒危之际,可是不许我和你靠近,您说您有一天会伤害到我,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吗?”
比比埃尔抬起的脚步轻轻放了下来,他轻轻笑道:“海茵特,你现在应该深有体会,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最幸福。”
海风吹过,金发金眸的温柔王子一变而为紫发紫衣男子,微微的花絮轻轻飘过,唯美又带着而残忍的碎痕。紫衣冥王欲乘海风离去,阿萝怎么追也追不到。
她在后面追得跌跌撞撞,她也不知道追到以后要怎么样,可是,任他远去,又不能够。
“殿下,殿下你不要我了吗?你说你永远都不会放开我的,你说话不算话。”阿萝趴在沙滩上呜呜直哭,她想尽她所能想的办法,包括紫衣冥王最关心的死神秘术修炼。她说她还没有练到最后一式,如果她再次碰上死劫,谁能未卜先知来救她?
只可惜,比比埃尔如铁石心肠般再无回头。猛地,阿萝想到另一个不可能的理由,她从来不相信立于云端的人会垂青于她,所以,她宁愿发誓一生照顾他。但是,很久以前,无数人都发过疑问:拉金总队为何对海茵特小姐特别照顾?连鲁尼尔-金吉队长也似真似假抱怨过,殿下的厚此薄彼。
她猛吸一口气,对着那个已经飞入海水中的紫色背影喊道:“殿下,你为什么要杀死鲁尼尔队长?你为什么阻止塞西斯、珀勒丰靠近我?你为什么要向我求婚?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