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双方确定的婚事,就这样毫无异义地向全大陆发布。
正在飞船的罗吉斯特,看到这则不曾修改的新闻,直接掏出枪一颗子弹崩了飞船上的豪华电视机,那张故作纯真无辜的笑脸,真是让人无比厌恶痛恨。
三个小时后,他进入西维隆腹地。曾经的黑暗阿迈隆基地,如今里谷的新秘密基地。经过重重复杂的扫描检查程序后,他进入阿迈隆山谷中的疗养中心。隔着医用玻璃房,他向他的兄弟兼上司汇报最新情况。
珀勒丰依然虚弱,行走需靠人搀扶,身旁随时带着一罐纯氧,相比三个月前,珀勒丰只能呆在无菌病房里等待器官重组、肌肉筋脉重续,现在他已算是一个正常人。
待他走近,罗吉斯特仔细看了看,道:“气色看起来很好。”
珀勒丰挥开保镖,双手扶着拐杖,尽他所能独自辛苦地坐到软椅上,脸带病容,神情没有颓废反而是极其坚定,他慢吞吞地问道:“小妞,最近怎么样?”
罗吉斯特半耷着眼皮,道:“很好。”接着他很快转移话题,问道:“听他们说,你把萨蒂那边的人给美女蛇送去了?你的手段半分折扣也没打,难怪塞西斯要栽这么大的跟头。我听我老姐说,他们两个彻底决裂。”
珀勒丰静静地看着他没话找话,干瘦的手掌捏着杖头上的蓝宝石,越来越紧,眼神冰冷,看得罗吉斯特不得不抬眼直视以示自己没有撒谎。珀勒丰没说什么。他只问:“怎么个好法?”
罗吉斯特眉头微微耸动,他叹气,双手一摆。坦言道:“她要结婚了,和她最敬爱的殿下。相信她晚上做梦都会笑。兄弟,这世上的女人你要什么样地没有,忘了她吧。”
珀勒丰微怒的情绪又平静下来,他不说话的时候,深陷地眼窝显得极为深沉可怕。。他自言自语道:“拉金皇储么?那时候就有迹象。我一直以为是他和凯斯牧的交易条件,没想到,真地是这样。”
“你想怎么做?”罗吉斯特见他忽然笑起来,觉得自己地身子骨都开始发凉。
珀勒丰合上眼,轻轻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任由山间的阳光洒落在他不再健康的皮肤上。罗吉斯特站在那儿,默默地等着。过了一会儿,珀勒丰出声道:“都安排好了。不用担“不用我帮忙?”
珀勒丰低低笑道:“你帮忙?只怕你现在就在拉金皇储的全盘监视之下呢。”
罗吉斯特浑身打了个激零,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淡然笑道:“拉金皇储的手段我自然不陌生。只不过,我以为他现在地注意力应该放在西维隆和萨蒂联盟这件事上。”
“不要忘了他有凯斯牧做助手。”珀勒丰说了这么多话。气力显得有些接不上。远处的保镖立即冲过来,手上拿着小老板要喝的药。躬身递上药水。
珀勒丰喝了几口,摇摇头,保镖退走。罗吉斯特等上司继续说下去,珀勒丰轻声道:“凯斯牧的目标是北桥,到一定时候,会有一件颠覆世人观念的大事,而那就是我们的机会。”罗吉斯特很明白现在不是他知道计划的最好时机,他点点头,确定没有理解错对方的意思后,他问起对方的状况,道:“你觉得怎么样?”
“再过十天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罗吉斯特忍不住劝道:“听兄弟一句劝,你最好呆在这儿静心休养,才能多活几天。”
珀勒丰似笑非笑,瞄了他一眼,道:“没有她,活一天和活一年并没有差别。”
罗吉斯特生气地捶了一击眼前地玻璃窗,硬声硬气道:“走了,给你做保姆去。”
珀勒丰轻轻咳笑,罗吉斯特原路离开阿迈隆山谷,途中,罗斯金大佬及其夫人把他拦下,悉心地问起儿子的情况。罗吉斯特心里暗叹一声,朗笑道:“伯父,伯母,珀勒丰气色看起来很好,情也不错,要不,我带你们进去看看?”
罗斯金大佬摇头,道:“我们就不进去了,那小子记仇。”
听对方都这么说,罗吉斯特就陪着他们吃了顿晚饭,在餐桌上把珀勒丰与他的小妞之间奇里古怪地爱情故事仔细地复述一遍,重点强调一点:最初珀勒丰为着海茵特家族的秘密而去,最后不知为何,竟变成他深深爱上对方而不可自拔。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女子,时而单纯狡狯,时而残忍无情,性情又固执坚强,她从不曾对珀勒丰有过温情地一面,相反,罗吉斯特曾监听过一些记录带,所以,他到现在都觉得她仍然爱着凯斯牧,珀勒丰地胜算实在是少得很。
罗斯金大佬实在是不能想象自己天资纵横的儿子曾干过那么蠢地事,他和夫人两人感情深厚,谈情说爱实在是不菜一碟,为了儿子的将来,立时对罗吉斯特倾囊相授,嘱托在特定时候提点一下那个笨儿子。
罗吉斯特满口答应。等他回到贝格尼尼,已是午夜时分。
他站在路灯下,掏出一根烟,刷火柴点上,靠在围墙上对着清冷的星空慢慢地吞烟吐雾。“啊!”刺目的叫声猛地响起来,罗吉斯特手一抖,烟蒂落下。即使是握重挺机枪也不会颤抖的手指,随着那叫声响起一直抖个不停。他双手交握,压住心中的惊讶,从阴暗处走出来,微抬双眼,望着别墅的二楼。
很快,明亮的光从那扇镶满宝石的窗子透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窗帘上。罗吉斯特轻轻跃起,跳进别墅里头。既然拉金皇储早知他的藏身之处,他还躲什么,还不如掌握第一手资料。
他无声无息地靠近宝石窗下,听到比比埃尔急切不失温柔的询问声:“海茵特,做噩梦了么?”
阿萝没有回答,只是短促的呼吸声暴露了她此刻的心境,噩梦的真实让她心有余悸。比比埃尔给她拿来一杯牛奶,让她喝下安心休息。过了一会儿,女孩怀着强烈不安,柔柔地问道:“殿下,如果梦到有人浑身是血,喊救命,恳求我去救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应不应该去找他?”
比比埃尔轻声而坚实地答道:“海茵特,梦境一般与现实相反,你只是一时不习惯对方不在你身边,过段时间就会好的。把牛奶喝下去,早点休息。”
罗吉斯特暗暗摇头,他的兄弟,情路看起来真是坎坷万分,前有凯斯牧,后有比比埃尔,现在还要加一个铭刻在心头的塞西斯,珀勒丰该怎么办哟。
随后,两人在上面不知道做了些什么,等罗吉斯特回过神的时候,只听到阿萝期期艾艾地解释:“殿、殿下,我、我、我只是不习惯。”“海茵特,在这儿你永远都无须道歉。”说完后,比比埃尔带上门出去。
罗吉斯特刚要离开,窗子被轻轻地推开,那个只会喊打喊杀没有一点花季忧愁情绪的彪悍女,下巴抵着双腕上,遥望星空,悠悠叹息,听得罗吉斯特浑身寒毛竖起向她敬礼。
“我该怎么办?”
罗吉斯特全身神经都开始抽搐,真是太难让人接受。等到阿萝发完怨叹,关上窗回房休息,他还是没弄明白,她在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