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阳光灿烂耀眼,穿过巨大的玻璃墙在他身后拉出极长的身影,好整以暇的闲适冷漠与另一端的慌乱形成鲜明的对比。
凯斯牧单手撑在栏杆上,望着五十层楼外的缩小风景,光洁的光彩照在他脸上,使他的神情看起来更是没有感情般的淡漠,清冷的眸子唯有在听到阿萝的声音时才有些许热度。
他慢腾腾地说道:“事情有点复杂。”
阿萝急急道:“凯斯牧,拜托你照顾一下苏蓝,我马上赶回来!”
电话挂掉半个小时后,凯斯牧出现在贝格尼尼停机坪。依旧是衬衫西裤薄呢风衣外套,依旧是单手插在裤袋里,笔直地站在寒风中,唇角泛着含义不明的冷笑。
随着天际那艘招摇的巨型飞船靠近,脸上笑意更加冰冷。未及他迎上去,阿萝已火急火潦地当空跳下来,落在他面前,扯住他的袖子,语如炮珠,急声道:“苏蓝到底怎么了?她怎么又变回来了?她现在在哪里?”
凯斯牧不动声色地拉回自己的衣袖,道:“人还在医院。”
后面跟下来的乔伊,这才想起那天他急闯会场的原因,他单指划过唇瓣,笑意难掩,邪气地说道:“那条蛇想做拼命七郎证明自己的雄风,谁想得到,一夜之间她本人变得比床上的妓女更放荡更狂野哩,真是有趣得要命,咯咯萝竟然错过了,真正可惜之极。”
“不是说诅咒已经解除?苏蓝一定气疯了,”阿萝狐疑不已,盯着凯斯牧的万年冰块脸。,.。问道:“她砍了萨蒂使馆谁的脑袋?”
“那倒没有,”凯斯牧慢条斯理地说道“昨日凌晨三点。菲丽克小姐狂性大发暗袭萨蒂国使团代表,适逢比比埃尔殿下在场未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但她本人重伤晕迷。在加护病房至今未醒。”
没死就好,阿萝松了口气,拽着乔伊立即冲向医院。落在后头的珀勒丰走上来,经过凯斯牧身前,步子不停。眼睛都不瞟一下,道:“好手段。”
凯斯牧没有答话,当成听不懂珀勒丰在说什么。
当众人来到医院地时候,就有好消息传来。
苏蓝醒了,并已转入普通病房,允许亲属探望。
阿萝脚步不停,撞开病房门口,看到苏蓝靠在床背上练飞镖,半提着心终于放下。她扑过去压住苏蓝,小手隔着被子狂摸一通,眼皮子飞快地眨呀眨。道:“可怜的苏蓝,你又变成女人了。”
“滚!”苏蓝一脚踹开阿萝。指着对方的小鼻子骂道。“敢占老子便宜!”
阿萝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噘着嘴,不满道:“小气鬼,芳妮小姐和鲁尼尔队长都肯让我摸,而且,她们俩地比你的有弹性多了!”
凯斯牧与珀勒丰目瞪口呆,乔伊笑得直捶门板,苏蓝郁卒得想用头撞墙,难道她从前作恶太多,所以上苍才降下这个古怪恶劣地家伙来惩罚她?
苏蓝想杀人的**在看到凯斯牧的时候,陡然狂升。她心中阴毒地一笑,终于明白是谁在暗处下绊子,真是好手段,既骗回了情人,又没让主要目标跑掉!
不过,我会让你后悔利用了我的,小朋友!
“金斯曼少爷,看起来气色不错。”苏蓝皮笑肉不笑地问候道“真是多谢你救了我!”
凯斯牧略略侧身回礼,一派清冷温和的谦逊模样,道:“如果你出事,海茵特会难过。”
此语一出,立即换来阿萝无尽地好感。
老狐狸出品,够不要脸!
“你个小无赖给我去办出院手续!”赶着去救人的苏蓝恶言恶语地打断两人的含情脉脉,阿萝应声出去,凯斯牧不失时机地跟了上去。
苏蓝转过头,对珀勒丰道:“有样东西麻烦你找一下,我相信阿萝一定会非常感激你的。”
打着这么响亮的旗帜,珀勒丰挑挑眉,只得应承下来。
“费因卡大师,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下上古魔兽金鑫多多?”苏蓝笑眯眯地问道,理所当然地被乔伊否决。
苏蓝又道:“如果你的小可爱也会去呢?相信就在今晚呢。”
乔伊弹弹手指头,道:“到时再说,咯咯,你这个忽男忽女的怪物,还不够格跟我叫价。”
苏蓝气死,只得寄希望于凯斯牧足够愚蠢,年轻人狂妄是必须的,但是狂妄自信过头,那就只能用愚蠢一蔽盖之。
充满消毒水的走廊上,两人走在一起,阿萝不无感激地谢道:“凯斯牧,谢谢你摆平了这件事,苏蓝有时候很任性,口气也很差,不过她人是很好地,你不要放在心上哦。”
凯斯牧点点头,告诉她他完全不介意苏蓝的坏脾性。他只在乎她的想法,凝望着少女真挚地双眼,他回以深深地注视,蓦然,他低声地说出淡淡的歉词:“那样地事以后都不会再发生。”
“嗯?”阿萝不解地眨眨眼睛,凯斯牧用更平淡地口气,道:“新助理不是女的。”
“凯斯牧,我最喜欢你了。”呜啦一声,阿萝立即扑上去抱住凯斯牧地左胳膊,高仰的小脸上笑颜明媚,目光盈盈,明亮的大眼睛盛载满满情意,看得凯斯牧那个情深意动,突然想起那天乔伊得到的两个情不自禁的感激之礼,他不由得浮想翩翩。
若然,她能够感动到主动亲吻自己,便只是脸颊也是好的。
这位此时可以用道貌岸然形容的贵族少年垂头望着少女光洁的额头,视线扫过她微红的双颊,娇挺的玉鼻,慢慢下滑到那饱满的粉唇处,暗道:她怎么还不抬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