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恩恩这天不过是正常下班,刚跟着赵沁到地下车库,还没等把车开过来车,就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疯女人,直接将提前准备好的油漆泼到了余恩恩身上。
速度快的,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余恩恩没有防备,被泼得从头到脚浑身都是,油漆她弄进了眼睛里,她本能地闭上眼,叫了声赵沁。
她连那个人的样子都没来得及看清楚。
此刻睁不开眼睛,她方向感和安全感很差,却听到有人跑过来,叫她一声,“恩恩小姐,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误。”
应该是徐幸止派过来保护她的保镖。
那个私生粉已经被他们按住。
这些天这些极端的私生粉都已经蹲守好多天了,已经不止一次想要报复余恩恩,之前都被他们拦下,今天事出紧急,才让他们慢了一步。
赵沁把车开过来的时候,看到余恩恩这副模样,也被吓到,“怎么回事啊?”
看她一直闭着眼,赵沁又问:“弄眼睛里了吗?能睁开眼睛吗?”
余恩恩轻摇摇头。
他们一刻也不敢耽搁,“先去医院。”
赵沁扶着余恩恩上车,关车门之前,余恩恩又听到那个私生粉的谩骂声,“余恩恩,你这个婊子,你凭什么换掉我家哥哥,就是给你的姘头开路的吧,余恩恩,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出门就被车撞死……”
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应该是被保镖弄晕了。
余恩恩道:“送警察局吧。”
“……是,恩恩小姐。”
“好了,先去医院要紧。”赵沁也不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开车就带着余恩恩离开。
压着被打晕的私生粉,那些人问保镖头子,“强哥,现在怎么办?送她去警局吗?”
保镖头子沉默了会儿,摇头道:“先通知徐先生。”
赵沁来不及送余恩恩去大医院,先随便就近找了个医馆,用大量清水帮她清洗眼睛,让他们帮余恩恩简单做了个清理,才又开车带她去中心医院。
可惜,哪怕她们已经及时清理,还是轻微腐蚀了眼角膜,余恩恩的双眼红肿得不成样子,这个时候已经睁不开了。
医生帮她上了药,让她闭眼休息。
赵沁打了盆干净的水帮她清理后,让她换上了病号服。
她还有些愧疚地跟余恩恩道歉,“抱歉啊恩恩,如果我不把车停那么远,或者让你跟我一起过去,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今天晚上发生这一切都太突然,已经是她们能及时作出反应的最好结果。
余恩恩笑笑,“事发突然,不怪你,连保镖都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何况你呢。”
随后,她又叹息,“真没想到我当个导演还成高危职业了,神经病似的,她偶像自己犯了错误,拿我开刀算什么本事,简直是疯了。”
“没办法。”赵沁说:“现在的私生粉都是这样,做事很极端,就连我们自己公司的艺人,也没少受私生粉的骚扰,之前我们公司的乔芮被私生粉跟踪过,还偷偷潜入了她的酒店房间,要不是那天她经纪人跟她一起回去的,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就没人管管吗?”
“私生粉一波接着一波,根本管不了啊。”
“真是有毛病,追星追成这样。”
“可不是。”
赵沁又问她,“眼睛还疼吗?”
医生给她的眼睛上了药,为了避免刺激,现在用纱布包着,余恩恩点头,“疼啊!这可是眼睛!别瞎了才好。”
“呸呸呸!”赵沁连忙道:“说什么胡话呢,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了不会有事儿的。”
“唉!但愿吧。”
余恩恩叹息道:“真是天妒英才,该不会是怕我拿以后拿奥斯卡最佳导演奖,所以才赐我一劫吧!”
赵沁被她逗笑,“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呢,好好休息吧,我得先去联系朱总她们,跟她汇报一下情况。”
“你去吧。”
等赵沁出门,余恩恩才深深叹口气,“天妒英才!千万别瞎了呀!搓火儿!”
徐幸止接到保镖电话后,什么也顾不得,直接连夜赶到了这边。
由于今天太晚,医院就只有赵沁在照顾余恩恩。
徐幸止担心余恩恩,所以也顾不得惊扰她们,直接推开病房门进来。
余恩恩倒是没醒,赵沁警觉地站起身,看到徐幸止,她才低声说:“徐总。”
“她怎么样了?”
赵沁看了眼病床上睡着的余恩恩,她如实说:“伤了眼角膜,还要再观察几天。”
病房里没有开灯,只能通过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亮看清眼前的这个人,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但赵沁还是感受到周围的气压都变低了。
许久,才听到徐幸止又开口,“这里我照顾,你先走吧。”
“好。”
赵沁也没再多说什么,跟徐幸止交代了些医生的嘱托,就先离开了。
等她把病房门带上,病房里就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徐幸止过去,动作轻缓地在余恩恩身边坐下,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眼睛上的纱布,语气中带着愧疚,“抱歉,这些日子忽视你了。”
最近这段时间忙着查余恩恩的身世,又加上度假村开业在即,徐氏内忧外患,他确实是没有分出心来照看余恩恩的近况,没想到竟然飞来横祸。
他动作很轻,并没有惊醒余恩恩。
第二天早上,余恩恩是被尿憋醒的。
她摸了摸床边,没有任何人在,就喊了一声,“沁姐,沁姐你在吗?”
没有得到回应。
她干脆自己抹黑下床,想要去喊个护士,却正好听见有人推门进来。
余恩恩以为是赵沁,就立马道:“沁姐,我想去上厕所。”
来人脚步一顿,把手里的早饭放下,过去伸了只手臂给她,没有说话。
余恩恩抓住她的手臂问:“你去哪里了?”
徐幸止没说话。
但是余恩恩没多想,又说:“我今天眼睛还疼,不会瞎了吧?妈的,我第一部戏,就出这么多幺蛾子,朱总不会说什么吧?不行不行,我一会儿还是亲自给她打个电话,说一下情况。”
说话间,徐幸止已经抚着她去了卫生间,余恩恩这才问:“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昨天晚上朱总说你什么了?”
“沁姐?”
她啰啰嗦嗦的,徐幸止干脆俯身过去直接帮她脱裤子。
态度很强势,余恩恩这才察觉到是男性气息,医院消毒水气味儿重,她一时间没有辨别出徐幸止身上的气息,吓得立马抓住裤子,摸瞎另一只手抡圆了甩在那人脸上。
怒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滚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徐幸止舌尖抵了抵被打的那侧脸颊,嘲笑地轻哼一声,“现在才想起来叫人,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怪不得被人泼了油漆,警惕性这么差,活该!”
余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