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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古稀老人魂回古稀阁(一)

    当慕清旸完全好了,已经是九月初,小小也回到了五皇子府上。</p>
    金国向来注重仁孝,于是每年的九月初九午时,都会召集都城内七十岁以上平民老人聚集古稀阁,由几位皇子各自派出厨师做菜供老人品尝,以示皇恩浩荡。</p>
    今年的古稀阁依旧热闹非凡,古稀阁中六张桌子坐的满满当当,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互相聊着今年的收成,儿子娶得哪家媳妇儿,女儿嫁了哪户人家,孙子几岁。</p>
    不多时,桌子上便陆陆续续的开始上菜,而每上一道菜,上菜的丫鬟便会报一声菜名。“大皇子:胡椒醋鲜虾、烧鹅、猪肉龙松汤”、“二皇子:椒末羊肉、五味蒸鸡、木樨糕子汤”、“三皇子:蒸鲜鱼、煮鲜炖肝、鸡脆饼汤”、“四皇子:猪耳脆、猪肉炒黄菜、三鲜汤”、“五皇子:原汁羊骨头、鹅肉巴子、牡丹头汤”。</p>
    平民老百姓长年也吃不到这么多大鱼大肉,而且油水充足,各个吃的满嘴油腻,喜笑颜开,突然人群中开始哀嚎,老人们一个个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p>
    一来从没想到这些毫无身份地位的普通老人也会遭人算计,二来为了让这些老人吃的开心自在,现场一般也无大臣在场,只有各府的丫鬟和小厮,出现这种状况,没有主心骨,只是围作一团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p>
    “赶紧报官吧,”不知谁在人群中喊道。</p>
    立刻有人匆匆跑出古稀阁,不多时,刑部尚书王武仁带着几个人出现了,王武仁在出门前便已经派人去请太医院的人协助,内心仍是惶恐至极,如果真的出事,就是将都城所有七十岁老人一锅端了,喜事变祸事,陛下龙颜大怒,自己定然要吃不了兜着走。</p>
    “都搭把手,将老人们抬好。”王武仁到的时候,各王府的下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近五十位老人依旧横七竖八的趴在桌子上,歪在地上,没有人敢动。</p>
    当大家将老人们安置好之后,王太医已经到了,王太医内心也是及其崩溃的,怎么感觉最近的事情特别多,而且每次都被自己赶上,一把胡子都要掉秃了。</p>
    刑部的人去通报的时候已经说明是中毒,虽不知道所中何毒,但还是将太医院研制的解毒丹带上了,王太医找了一个还算镇定的人将解毒丹一一喂给老人,自己这才开始一个个检查中毒情况。</p>
    但是中毒时间已久,又是身体素质差的老人,当王太医一一摸向颈动脉时,已有近三十人西去了。王太医在桌子上的残羹冷炙中找到了毒源,就是那一盘蒸鲜鱼。</p>
    事态严重,王武仁不敢耽搁,立马传上几位厨师,做蒸鲜鱼的厨师赵麻子是三皇子府的人,是最大的嫌疑人。</p>
    “好大的胆子,你为何要毒害如此多的老人。”王武仁看着跪在下首瑟瑟发抖的赵麻子喝到。</p>
    “大..大人,小人不敢啊,不是小人做的。这菜出锅,小人都会尝下味道,然后上菜的人直接端走,小人哪里有机会下毒啊。”赵麻子声音发抖,但还是条理十分清晰辩解道。</p>
    “照你的意思,这菜既不是你下毒,那便是上菜的人了。”王武仁</p>
    “小人,这个,小人也不知道啊。”赵麻子依旧颤抖到。</p>
    “传上菜的丫鬟。”王武仁没管赵麻子,直接道。</p>
    “大人,奴婢叫彩衣,是三皇子府上的丫鬟。”彩衣倒是个稳重的,跪下后道。</p>
    “彩衣,你说说,为何要下毒。”王武仁道。</p>
    “奴婢冤枉啊,不是奴婢做的。”彩衣连连喊冤。</p>
    “只有你们两个人经手这道菜,你们都说没下毒,那这毒自己长脚了不是。”王武仁怒吼道,“不如实招来,是想吃点儿皮肉苦了。”</p>
    “大人,就是受了酷刑,奴婢没做过的事情也是不能认的。”彩衣坚定道。</p>
    接下来,便是一整套的流程,每个人问话,重点嫌疑犯重点拷问,终于有了眉目,可以向国王回报了。</p>
    王宫中,国王端坐御书房,正在批阅面前小山般的奏折。</p>
    一个小太监半缩着身子,蹑手蹑脚来到御书房,先是找到太监总管顺喜禀报了刑部尚书求见的事情,顺喜也觉得这是不得了的大事,便赶紧去回报了国王。</p>
    王武仁进到御书房的时候,皇甫星昱已经放下了奏折,正在凝眉盯着他,心中一紧,扑通一声跪下道,“陛下,臣来回禀古稀阁一事进展。”</p>
    皇甫星昱已经在顺喜那里知道了大概情况,点头道,“说吧。”</p>
    “此次参加古稀阁宴会共五十三人,十二人经救治已经苏醒无大碍,十四人仍在昏迷中,余下二十七人当场中毒身亡。经微臣排查,毒源是三皇子的菜,厨师和传菜的丫鬟已经收押。”王武仁知道这绝不可可能是简单的厨子丫鬟做出来的事儿,但是再往上涉及皇子,自己也不敢多言。</p>
    “陛下,”王武仁欲言又止。</p>
    “有话直说。”皇甫星昱不耐烦道,这些人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什么场合都敢搅和。</p>
    “陛下,那厨师招了一个人,乃是五皇子府的夏莲,原本此时就很蹊跷,若是三皇子的人做的,将毒下在自己的菜中,未免有些自寻死路了。现在又有五皇子的人掺和其中,定然不简单。”王武仁接着道。</p>
    “限你三天,定要查明此事,给百姓一个交代,寡人现在赐你尚方宝剑,不管是什么人,都有权先斩后奏!”皇甫星昱心里知道,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几十位老人与任何人都没有关联,什么人想要他们的命,只不过是成为了别人的棋子罢了。</p>
    王武仁领命告退,出来御书房,心情仍然很沉重,此事牵连皇子,岂是那么容易破案的。王武仁摇摇头出宫,直奔二皇子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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