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原本蔚蓝的天空被乌云遮的严严实实的,整个世界变的黑压压的,微风吹过,让人觉得凉飕飕的。
卧室里,凌雪仍然静静的躺着,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丁点儿的血色,长长的睫毛上沾着一颗晶莹透亮的泪珠。云蕊坐在她的床边,失神的看着沉睡中的凌雪,她的眼睛红肿红肿的,看上去特别的憔悴。
凌雪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妈妈憔悴的脸庞,心中一痛,流下了眼泪,云蕊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
“妈,对不起,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刚开学没几天就”
云蕊轻轻抚摩着凌雪的头,笑着说:“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妈妈本来就应该照顾好女儿啊,对了,你在医院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凌雪的眼神变的凝重起来,眼底飘过一丝忧伤,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点害怕医院,或许我得了传说中的医院恐惧症吧!那就和恐高症一样”凌雪耸了耸肩膀“没有什么大不了你不用担心啦!”
“雪儿,今天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吧,我怕这样下去你会出事。”云蕊看起来眼神有点茫然,她真的很担心凌雪。
“心理医生?没必要吧,我又没病”
“可是这样下去我怕你会”
“好了,我去就是了嘛!”凌雪满脸的不情愿,但是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她还是勉强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刺眼的阳光冲破了厚厚的云层,照向了大地,但是风依然‘呼呼’的刮着,完全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
凌雪和云蕊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心理咨询所,为凌雪主治的是一个姓简的男心理医生,他整个身体有些淤肿,手厚的跟猪蹄一样,整体形象跟猪八戒有一拼,色咪咪的。
“内好啦,我是内的主治医师简单啦。”简医生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云蕊看,满眼犯着桃花,那双‘肥猪蹄’紧紧的握着云蕊的手。云蕊看起来有点难为情,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露出了极为不自然的微笑。听他讲话好像是广州人,说起话来总是啦啦的。
“哼哼,原来是个老色狼啊,敢对我妈犯色,看我怎么整死你。”凌雪奸猾的盯着眼前这个色医生,心里默默的念着。
凌雪突然伸出手使劲扳开简医师抓云蕊的那只手,笑呵呵的学着他的方言对他说:“内好啦,我才是内的病人啦。”
“哦,是内啊,这位是内妈妈吧,长的真漂亮,对了,内叫什么名字?”凌雪收起了了脸上僵硬的笑容,眼睛直直的盯着简医师手上的病历表,上面豁然写着两个大大的黑体字‘凌雪’,她抬起头无奈的看了看简医师,
“我叫麻烦。可以开始看病了吗?”
“哈哈,可以可以”简医师看起来有点尴尬,为难情的笑了笑。
“内们请坐啦,我们现在要开始啦。”他一本正经的坐在我们的对面,但是眼睛却仍然一直盯着云蕊看“内觉得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啦,或者是觉得害怕的时候啦,或者是总做恶梦啦,或者是出现幻听啦,或者”
“简医师啦,请内不要总是或者啦,”凌雪恢复了自己标准的普通话,说:“我跟你说说我的症状吧。”凌雪眼珠子贼溜溜的转了转,嘴角扬起了一丝邪笑。她决定混乱编一些症状,为的是让简医师诊断不出来,让他下不了台。
“说啦,内和我客气什么啦。”他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在看他的病人,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云蕊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凌雪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我先声明啊,我没有和你客气!。我最近总是想吐,晚上又睡不好,有时候会做恶梦而且啊,天天都吃不饱,就是一个劲的觉得饿!”那个简医师根本就没在听,眼睛仍然直溜溜的盯着云蕊看,云蕊的脸都快红到爆啦。
凌雪深吸了一口气,怒视着简医师,故意抬高了嗓门,大喊着“尤其是看到猪肉最想吐。”简医师仍然无动于衷。
凌雪轻轻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觉得嗓子十分的干涩,于是拿起了桌上的矿泉水猛喝。
突然这时,简医师翻过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凌雪,最后蹦出来了四个字:“你---怀---孕----啦。”
“噗”简医师的惊人回答让凌雪忍不住将没来得及往下咽的矿泉水全喷了出来。
“啊。”云蕊也几乎同时惊叫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怀孕?你没搞”凌雪抬起头看了医生一眼,他的脸上全湿了,水珠还一滴滴的往下滴,她尴尬的接完了刚刚那句话“错-----吧----”看着简医师无奈的样子,她超想笑,憋的脸都有些扭曲了,但出于礼貌她捂住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简不起,对医师,”凌雪抱歉的看着简医师,一激动就把话的顺序给说反了,简医师瞪大眼睛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面孔。
“对不起,简医师,我去拿布子给您擦一擦啊。”凌雪跑进了洗手间,看见地上扔着一块抹布,顺手就捡了起来,拿这块脏布子给他擦脸,就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吧。
凌雪走到简医师面前拿布子轻轻的在他的脸上游走,简医师看了看布子,突然抽噎了起来,身体也不住的开始发抖。
“他一定是因为我的热情感动了,没想到这个人除了色,还挺感性的嘛。”凌雪想着想着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知道你很感动,不过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云蕊听了这番话,也在旁边认同的点了点头。
“内给我滚。”简医师用颤抖的声音说。
凌雪弯下腰,无知的看着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在是擦马桶的布子啦。”他委屈的说。
“哦,擦马桶的啊。”凌雪还没反应过来,微笑的看着他,突然间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这是擦马桶的?呀!”凌雪赶紧扔开了布子,谁知一不小心将布子扔到了 简医师的脸上,整个诊室突然变的安静起来。
凌雪小心翼翼的转动着眼珠子,看了看简医师,又看了看云蕊,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抱歉’两个字。这时简医师站了起来,颤抖的抬起手,咆哮着说:“你---们---给---我----滚---滚----滚----滚”凌雪赶紧拉起云蕊的手,飞快的跑出了心理咨询所。
两个人气喘吁吁的站在马路边上,凌雪大声的笑了起来,云蕊也笑了,
“妈,其实你不用带我去看心理医生,你看我这么开心,哪像是个心里有病的人啊。”
“你就是个小调皮包,刚刚那个简医师可被你害惨了。”云蕊轻轻刮了刮凌雪的鼻子,温柔的看着说。
“谁让他看你总是色咪咪的啊,那是他活该,我没整死他已经是他最大的福分了。”
云蕊突然不笑了,认真的看着凌雪,抚摩着她的头发,深情的说:“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天使。”
“咳咳咳”一阵凉风吹过,凌雪突然不停的呛咳起来。
“走,走,走,赶紧回家吧,我都忘了你的病还没好呐。”说罢,带着凌雪急急忙忙的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