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越烦躁,越痛,尽管他知道陌璃是她的丈夫,他们上床是天经地义的事,然而,知道归知道,但真正面对,心里仍是被利剑穿心般的痛。
和陌璃结婚,不比那次四人的荒唐婚礼,陌璃身为阎王,他立后,那是正儿八经的,永不改变的事实,同时也是她磨灭不了的印记,更何况,他们还有了孩子。
"嗨,帅哥,请我喝杯酒怎么样?"
一个衣着暴露性感,浓妆艳抹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她说着,纤细的手臂就想攀上他的脖子。
鼻尖充斥着女人劣质的香水味,银峥眼神霍地一冷,"你的爪子若是敢放下来,我立刻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性感女人对上他冷残嗜血的眸子,身子不自觉一抖,抬起的手臂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银峥甩下几张百元大钞,看都没看那女人一眼,摇晃着身子,离开了酒吧。
进入停车场,他径直走向自己新买的那辆跑车,突然,一股极为阴沉的气息迎面而来,让他眼神霍地一凛,身子也在顷刻间紧绷。
不远处,一个被黑袍包裹着整个身体的人站在那里与他对视,对上那双妖异的血眸,银峥心底一颤,"又是你!"
黑影不语,他以极快的速度逼近,同时双掌结印,一道黄色的符印猛地向对面的银峥攻去。
银峥闪身避开,同时灵力运转,一个定身术向他射去,他听冷魅儿说过这个血眸少年,所以出手的时候留了余地,再加上他的法力在凡间本就不能发挥到极致,不久,便渐渐落于下风。
"我听魅儿说过,你是她朋友,她想要见见你!"
黑影听到他的话,血眸突地睁大,手中的动作微顿,然而,这些变化也只是一瞬间,回神之后,手中结好的印再次向银峥攻去,比之刚才的攻势更加的猛烈。
银峥本以为说出这话,他会有所反应,然而,他没想到对方的攻势越发的猛烈,一个不查,一道黄色的符印没入体内,意识在这一刻逐渐涣散,最后留在脑海中的是冷魅儿那张妖魅入骨的脸庞。
黑白交替,万物苏醒,调皮的晨曦透过纱帘打在凌乱的大床上,床上的女人火红的发丝披散在洁白的枕头上,身上的薄被滑肩,露出一片洁白如玉的嫩滑肌肤,只是上面轻轻浅浅的粉色痕迹破坏了肌肤的整体美感。
也许是生理时钟响起,床上的女人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不久,便睁开了那双灿若星辰的勾人凤眸。
冷魅儿看着旁边的空旷,漂亮的柳叶眉皱了皱,她伸手去摸摸上面的温度,掌心传递而来的是一片冰冷,显然身旁之人已离去多时。
这男人什么时候走的?昨晚硬是被他折腾了一整个晚上,直到东方泛白,他才放过她,怎么一醒来就不见影了?
伸手拿起床边的浴袍披上,突然床头上一颗黑色的琉璃珠拉住了她的视线,她拿起琉璃珠瞧了瞧,再看看被珠子压在下面的纸张。
色狐狸:这是阎王信物炼魂珠,你要的人就在里面,我说过三年之后放你自由,放他还魂,就一定会做到,如今,期限已到,我将他还给你,你只需将黑玉镯套入上面,再滴上一滴血便可放他出来。
另外,焰儿不能留在凡间,我已将他带走,以后若是与我父王对上,无须因我而手下留情,你要好好留着自己的命,我会默默看着你立于六界之巅,翱翔于天地。
最后,我乞求你,千万别忘了我!
面瘫留。
短短的几句话,可冷魅儿却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将它看完,她握着炼魂珠的手在抖,转眸看着手中比鹅蛋还要大的珠子,虽然呈黑色状态,但不难看出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模糊的白影。
她知道,那是希辰的魂,如今只要她的一滴血他就可以出来了,她以为还要很多很多年才可以见到他,可现在,他就被她握在手里,他就躺在她的手心中。
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她激动地无法言语。
难怪两年前陌璃不让她进炼魂狱,原来,不是他不让她进,而是,唯一开启封印的炼魂珠他交给了冷希辰,所以,他没办法让她进。
炼魂珠属于阎王信物,同时也是地府的镇魂之宝,除了天界和魔界之外,它可以震慑其余几界鬼魂,一般都是存于阎王体内,没想到居然会给冷希辰,此刻却交给了她。
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陌璃既然那么肯定三年后希辰会出来,那么他定是有这个把握,是自己关心则乱,忘了这一点,继而伤了那个清冷贵气的男人。
面瘫,面瘫,面瘫
冷魅儿紧紧拽着手里的炼魂珠,心里一遍一遍低喃着面瘫两个字,昨晚滴在她眉心处的滚烫泪水此刻像是滴入她的心脏般,灼痛了她的心,亦印入她的魂。
如此清冷的一个人啊,那要多大的痛,多深的绝望才会使他滴泪?
此时她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既欣喜,又心伤,欣喜冷希辰的还魂,心伤陌璃的痛,他们两个之间虽说没了冷希辰,可还有他父王陌睿。
陌睿要除掉她的决心有多强,她能感觉的到,不然也不会使出如此歹毒的计谋了。
此时她又怎么知道,陌璃之所以离开,并不完全是因为老阎王陌睿。
"叩叩叩"
正在冷魅儿悲喜交加之际,卧室的门被人叩响。
冷魅儿以为是银峥,便想也不想地出声,"进来吧!"
今天是冷希蕊和司烨订婚的日子,既然她人在都城,出席是避免不了的,另外,她也想看看司烨到底玩什么把戏,要说他爱上冷希蕊,打死她,她都不信,也只有冷希蕊自己盲目地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