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毫不迟疑地,江年拒绝了他,"这个机会,别的男人会比你更适合。"
"你就这么恨我吗?"看着江年,看着如此狠心如此冷血的江年,周亦白双眼,渐渐变得有些猩红起来。
和他对视着,望进他那双湛黑的瞳仁,江年眉心紧蹙,低吼道,"放开我!"
"记得我们的离婚协议上,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吗?"看着她,周亦白却并没有松开她,只是又沉沉问道。
"呵......."江年嗤笑,"有胆,你就动沈氏和听南试试。"
看着她,周亦白英俊的眉宇终是轻颤一下,低低道,"我不会动沈氏,更不会动沈听南,我只要你记住,你不可以嫁给沈听南。"
"放开我!"再次,江年低吼。
"好!"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周亦白松开了江年,"阿年,别讨厌我。求你!"
不过,就在他松开的那一瞬,江年根本都不再看他一眼,转身便拉开了洗手间的门,出去。
"太太。"谁料,江年一出去,英姐和容姐已经来了病房,看到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江年,立刻便恭敬地叫她。
"妈妈......."小家伙也醒了,看到江年,软糯糯地叫她,声音格外的无力,虚弱。
"小卿。"看一眼英姐和容姐,江年点头,尔后,大步走到病床前,去抱起小家伙,格外心疼地问道,"怎么样,告诉妈妈,还难不难受?"
小家伙看着江年,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都黯淡了不少的光泽,摇摇头道,"妈妈,我是不是害得你辛苦了一个晚上。"
江年看着小家伙,眼眶有些抑制不住的狠狠一涩。却拼命忍住,低头去亲亲小家伙的额头,扬起唇角摇头道,"妈妈不辛苦,只要小卿能健健康康的,妈妈做什么都不辛苦!"
"小白!"正当这时,周亦白也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小家伙一眼看到他,立刻便兴奋地大叫,那双原本还染了些许黯淡的大眼睛,此刻,便如最上等的黑曜石般,黑亮的要命。
"周先生。"英姐和容姐没想到周亦白也在。况且,跟江年一起,一前一后的从洗手间里出来。
江年看一眼英姐和容姐,礼貌地点头,然后,走到江年和小卿母子面前,黑眸幽幽,看着他们母子俩,伸手过去,微微粗粝的指腹轻抚过小家伙没有什么血色的小脸蛋儿,抱歉道,"对不起,害得你生病。"
江年坐在病床上,抱着小卿,根本不去看他,一眼都不看,眼里的怒火隐忍,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是,小白,不关你的事,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马上,小家伙伸手过去,拉住周亦白的大手,然后,又看向身边的江年,抿起小小薄薄的唇瓣央求她道,"妈妈,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求小白出来陪我玩的,也是我求小白带我去吃肯德基的,你不要怪小白,不要生小白的气,好不好?"
"小卿,妈妈对你说过什么?"看着眼前一脸可怜巴巴的小表情的小家伙,江年的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严肃。
小家伙抬头看一眼眼前的周亦白,又看向江年,小心翼翼地道,"妈妈你不喜欢小白,也不想见到小白,也不让我见小白,可是,小白他是好人,他不是坏人。"
"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妈妈都不许你以后见他,听到没有?"看着小家伙,无比严肃的,江年命令道。
"妈妈,......."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在小家伙瘪起嘴,难过到想哭,想要再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江年却直接打断了他,不给小家伙任何争辩的余地。
"阿年,一定要这么狠心吗?"站在那儿,看着快要哭却又不敢哭的小家伙,周亦白只觉得脖子都几乎要被要掐断。
"周亦白,是你太得寸进尺!"倏尔,江年森冷又凌厉的目光扫向了他。
周亦白看着她,湛黑的瞳仁倏尔紧缩一下,几乎快要窒息,嘶哑了嗓音无比艰难地道,"阿年,五年多来。我从来就不相信,你已经死了。"
"如果没有承洲,我就已经死了,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抑制不住的,江年低吼。
"哇.......妈妈,你不要生气,不要和小白吵架......."就在江年的低吼声落下时,小家伙"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难过的要命。
"对不起!"这一刻,看着江年,看着他和江年的孩子,周亦白心如刀割,鲜血不断地汩汩流出。
是呀,五年前,没有陆承洲,江年就已经死了,又哪里还会有小卿,有他的儿子。
确实是,是他太得寸进尺了。
以前,他只要知道江年还活着就好。
知道江年还活着,他又想江年重新爱上他,回到他的身边。
后来,他又知道了小卿是他的儿子,他还想让小卿和他父子相认,从此父慈子孝,认祖归宗,共享天伦。
是呀,真的是他得寸进尺,想要得到的又来又多。
可是,凭什么,他凭什么能得到这一切,他有什么资格。
"阿年,对不起!"再一次的,周亦白道歉,用他全部的真诚甚至是全部的生命来道歉,看着他们母子俩,猩红了眼眶,抬手去轻拭小家伙脸上的泪水,努力扬起唇角安抚他道,"小卿乖,听妈妈的话。"
话落,他转身,迈开长腿,大步离开。
"小白,你不要走,小白,你别走,小白......."看着周亦白就这样离开,小家伙哭着大叫,拼命地伸手去想要抓住他。
可是,江年却紧紧地抱着他,不松开。
英姐和容姐在一旁看着,实在是揪心的要命,不明白江年为什么就是要这么狠心,不让小卿跟周亦白见面,周亦白对小卿,那是真的很好呀。
"妈妈,你不要不喜欢小白,你不要不喜欢小白,好不好?"周亦白走了,看不见了,小家伙只得又哭着央求江年,那满眼满脸的泪,别提多可怜。
可是。江年却是铁了心,毫不迟疑地摇头道,"妈妈说过,这件事,没得商量。"
"呜.......哇.......哇......."看着江年,小家伙放声痛哭了起来.......
.......
周亦白去了公司,可是,坐在办公室里,他整个人却犹如一俱木偶般,完全不在工作状态。
夏妍敲门,他没反应,送文件进去,他也没有反应,跟他说话,他还是没有反应,只是背对着办公桌,坐在大班椅里,怔怔地看着窗外,出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睡觉,可是,夏妍很清楚,他不可能在睡觉。
"周总今天是怎么啦?"出了周亦白的办公室,遇到张越,夏妍压低声音格外小心地问他。
张越往周亦白的办公室瞟了一眼,"唉"的一声深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江总。"
--江总。
"江年?!"夏妍确认。
张越点头,"是呀,有资格虐咱们周总的,也就只有她了。"
"她回东宁了?哪家公司?"听张越称呼江年"江总",夏妍即刻追问。
虽然华远集团总部迁入东宁,几乎已经是人人知晓的事情了,但是,华远集团的大老板是谁,知道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因为这个华远集团的大老板实在是太低调神秘,哪怕是华远迁入仪式那天,她都没有露过面,更没有在任何的公开场合露过面。
"你.......还不知道?!"张越诧异。
"知道什么?"夏妍追问。
"你的这位以前的好友,现在已经是华远集团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也就是说,华远集团唯一的大老板,就是江年,如今的华人首富,说不定还是世界首富呢!"很具体的,张越告诉夏妍事实。
"你说什么?!"夏妍震惊的目瞪口呆,无以复加。
"你慢慢消化一下吧!"张越耸了耸眉,"马来西亚的林总到了,我去请周总。"
话落,他转身,直接往周亦白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门口。他叩了叩门,见周亦白没有反应,他直接走了进去,看着仍旧背对着办公桌看向窗外的周亦白恭敬又小心翼翼地道,"周总,您答应了今天下午三点和林氏林镇业和林昊宇父子开会,会议的地点,订在东宁大酒店,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准备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那就出发吧!"令张越没料到的,周亦白立刻就给了他回应,尔后。从大班椅里站了起来,拿过了搭在大班椅上的西装外套,"走吧!"
"是,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