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榆收到照片的时候，刚好可以出院。
    她第一时间回了学校，把姚娜带到操场的榕树下谈话。
    “娜娜最近是不是有喜欢的男生？”林清榆试探着问。
    “没有啊。”姚娜否认，“不知道男明星算不算？如果算的话，我喜欢的人可太多了，有……”
    林清榆知道再这样下去谈不出什么结果，就把信息拿出来给姚娜看。
    姚娜脸上一滞，随即豁出去道：“是，他是我男朋友。老师，你不用跟我说什么我这个年龄就应该好好读书，说什么早恋是不对的，烦都烦死了！
    反正，就算不早恋，我也读不好书。”
    林清榆看到姚娜自暴自弃，忽地有些心疼摸了摸她的头。
    一些青春期的孩子，其实需要的不是恋爱，而是一份自我肯定。
    她们因为在学习上碰壁，所以想从恋爱里找到自己的价值。
    林清榆耐着性子引导：“娜娜，老师从来没觉得成绩是衡量学生的唯一标准。
    或许你的成绩在家长眼中，甚至在你自己眼中不太理想，但老师相信，你只要努力，是可以把成绩再提升一个度的。
    就算你努力了，你的成绩仍然不理想。但老师相信，你以后也能发现自己的特长，并用你的特长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来。”
    姚娜稍稍被说动，不太自信盯着林清榆：“你说的是真的？你真这么看我？”
    “嗯。”林清榆真诚点了点头，“我们娜娜很漂亮，形象气质都很好，以后还可以从事模特、画画、音乐其他领域的工作。”
    顿了下，林清榆温声问：“那你现在能告诉老师，你喜欢这个男生什么吗？”
    “帅，有钱！”
    林清榆愣了下，没想到现在学生的恋爱观竟然是这样的。
    “那万一这个男生带着别的目的靠近你呢？
    万一你最后有可能会受伤，你会不会重新考虑这段不成熟的感情？”
    姚娜面上露出几分不高兴：“老师，你这是在挑拨离间我和我男朋友的感情！
    而且，你凭什么说我们的感情是不成熟的！
    相反，我觉得我们的爱情比你们大人算计来算计去的爱情纯粹多了！”
    林清榆保持平和的态度解释：“娜娜，受到阅历的影响，你们现在很难成熟去面对一段感情。”
    说着，林清榆拿出刚刚的短信，“你再看看给我发照片的这个号码，是不是祁天赐的手机号码？”
    “我不看！这些都可以作假的！”姚娜蹭地站起来，“反正，我是不会听你挑拨的！祁少对我很好。他说对我一见钟情，还说以后带我一起出国，根本就不用参加高考！”
    说着，姚娜讥讽一笑：“老师，你刚刚说什么成绩不是衡量学生的唯一标准也是忽悠我的吧？是为了跟我套近乎是吧！你们这些当老师的，可真虚伪！”
    说完，姚娜就跑开了。
    林清榆看着姚娜离开的背影，心口沉沉，想着究竟要怎么才能让姚娜相信自己。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林清榆收拾完桌面，提着包包走出学校。
    刚到校门口，她就看到姚娜欢快地跳到祁天赐的重型机车后座上。
    “祁天赐，姚娜才12岁！”林清榆捏紧手中的包包，走了过去，想当着姚娜的面揭穿祁天赐的真面目。
    祁天赐双手搭在车头，斜斜咧开嘴角笑：“林老师，爱情是不分年龄的。我和娜娜是真心相爱的。”
    说着，祁天赐就要轰油门。
    林清榆连忙拦住他：“祁天赐，我可警告你，娜娜是未成年！”
    “所以呢？”祁天赐挑眉，笑得极其狂妄，“林老师莫不是忘了，我也是未成年。无论我怎么疯，法律都不会对我判很重的刑。”
    “你——你可真的是无可救药！”说着，林清榆死死揪着祁天赐的手腕，“祁天赐，你到底想干嘛？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姚娜？”
    “我想干嘛？林老师不是很清楚？”祁天赐如同毒蛇般盯着林清榆，嘴角噙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我啊，我就是想跟林老师玩个游戏。
    我想看林老师抓狂，我想看着林老师从最喜欢的岗位上下来。
    我想看林老师被迫走投无路，亲自给我姐姐下跪道歉。
    我想看着林老师，退出副主席竞选……
    怎么样？你答应我做到这些，我就放过你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