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糟蹋食物,太可恨了!”她说得气愤,也很心痛,想当年多少流民还不敢盼这一桌好菜,只要有个馒头果腹,他们就谢天了!
    “再去上一桌菜来,而且菜色不能同这一桌,要能入爷们的口,不然,爷们就再砸一桌。”其中一名年轻男子朝伙计再吼道。
    她火了“这些人根本是故意来找碴的!啊——”
    冷不妨的,韩元殊再一次搂着她又飞掠而下,一个转折就回到房间,他放开她后,径自走回椅子坐下“你去看过了,可以睡了。”
    唐翎闻言双拳倏握,猝然回身瞪着他“韩元殊,你当我是什么?那些莺莺燕燕吗?要我陪睡,我替你煮过几顿饭,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他先是像见鬼似的瞪着她,接着突然捂嘴低头,肩膀开始可疑的抖动着,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抬头看着仍怒不可遏的瞪着自己的唐翎。
    人生头一回,他是因为憋笑而得内伤!笑话,他若真要女人,会要她这个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小不点吗?再说,他半点也没有“吃”女人的兴致!
    “我早就叫你那颗小脑袋装些你该学的东西就好,看看你装了什么?”他的脸色极冷,口气也冷“让你在我这里睡,是怕你去凑热闹,不小心让别人伤了,我又得去伤人。”
    她一楞,脸儿一红“所以是我搞错了?那、那也不管,我是一定要离开这个房间的,我要去厨房看看,那里肯定乱成一团,我也要去看看傅老,我明天就要走了,我要安心的离开!”她说着火气又大了起来,一手直指着他“我不想再飞了,你也不许再挡我。”
    瞧她一副他要敢再做这两件事,就跟他拚命的认真样,他竟然不怒,反而想笑,不自量力的笨丫头,在乎这些人做啥?别人根本不在乎她!
    但他没再拦她,因为,她明天是该走了,他已为她做好安排。
    唐翎先跑去看傅老,关心他的伤口,没想到却被傅老吼出去“老子要睡了。”
    唐翎再走到厨房,没想到,所有厨子伙计都在,炉火仍烧着,却没人干活儿,一片静默,她不解的看向脸色忽白忽青的李凤芝“怎么回事?”
    “哼,没了傅老,这群人全成了废物,要他们集思广益,做不同菜色,没想到每个人都成了哑巴。”她一脸鄙夷的扫过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是他们不开口,而是唐心楼第一把交椅傅老做的菜都入不了那些贵族的眼,还得下跪磕头,最终还伤到最重要的右手
    这时候,谁想挺身当英雄?就怕也有罪受。
    李凤芝彻底变脸,神情凶恶的扬声怒骂“不说话?本姑娘留你们干啥?!马上滚出去,唐心楼永不录用!”
    闻言,众人吓得纷纷开口“凤姑娘,我马上做。”
    “我们马上做,凤姑娘。”
    他们这些人都得养家活口,不能没活儿干,只是,夏夜气温燠热,炉火一灶灶开,每个人汗流浃背,手忙脚乱又头昏不适,众人愈急愈做不好,有的肉烧焦,有的炒的菜过老,状况一堆。
    李凤芝已经先行离开去亲自招待那几个仗势欺人的贵客,但唐翎不放心仍杵在厨房,看着几个厨子双眸和脸都发红,一道道菜从外观看就知送不出去。
    “你们大家听我说,先停下来,由我来煮十道菜,但我需要大家的帮忙。”唐翎义无反顾的站出来。
    “你愿意太好了。”
    “是啊,我们慌了,乱了,你是傅老最快教会的高徒,由你来做,今晚一定能安全度过。”
    突然间,每个人视她为救世主,走近她、围着她,此起彼落的频说好话,也是大大松了口气,唐翎的菜要是过不了关,要受罪的也是她,与他们无关
    “何必多事?你明日就要离开。”
    韩元殊高大的身影突然从另一个厨房入口进来,他这一出声,所有人全转身看向他“这些人中,在今晚之前,不知有多少个巴不得你快走,这会儿,却又在心中暗自庆幸,你跳下来替他们扛责受罪。”
    语毕,不少人因被说中心事而脸色涨红,尴尬的不敢看向唐翔。
    “脸皮似铜墙铁壁,半点情义都不顾,这些人哪值得你义气相挺?”
    “韩元殊,我只想帮忙,我有能力啊,我娘说过,施比受更有福。”
    她这一说,在场羞愧的人更多了。
    但他还是不想让她帮忙,只是唐翎坚持起来也很倔强,她直言慈幼庄园的人口众多,每次上桌人数少则二十、多则五十,要她一次办上十桌菜也没有问题。
    接下来的半个多时辰,她向韩元殊证明他真的小看她。
    唐翎是真的有两把刷子,先确定那几个皇族喝什么酒,迅速决定了快炒快煮的菜色,井然有序的吩咐谁该做什么?谁负责什么?甚至谁擅长什么?
    韩元殊坐在靠窗一隅,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真的没想到忙于学习的她竟然还有空观察其他厨子擅长的部分。
    也因为她的指挥,每个人不再像无头苍蝇,听唐翎的专注在手上的工作即可,闹烘烘的厨房顿时不再充满焦躁不安的气氛,接着,每道完成的佳肴,她一一看过、闻过、品尝味道,确定色香味倶全才让跑堂送上桌。
    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等处变不惊的掌控能力?真令他刮目相看。
    这一桌筵席也完美的满足那些纨裤子弟挑剔的嘴,终于过关,在吃饱喝足后,各拥一美人回房翻云覆雨。
    但在厨房的众人并未因此而放松,除了唐翎外,每个人脸上仍是一片愁云惨雾。
    因为还要侍候那几个年轻大爷两天,可是唐翎明儿一早就要离开。
    要是那几个贵族不满意,依他们的权势地位,要将唐心楼夷为平地有何难?唐心楼可是甘城最大的青楼及酒
    楼,在这里干活的不下数十人,他们每月领的薪饷可得养家活口,唐心楼万一没了,全家人不就得喝西北风?!
    每个人对她动之以情,请求她再多留两天。
    一向心软的她,看着一张张拜托央求的脸孔,就连孙彰也在内,对他,她还是歉疚的,再也不忍心拒绝,她点头了,只是,在众人感谢之际,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窗下的空椅,咦?韩元殊刚刚还坐在那,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哦喔嗯嗯”上等厢房里,一对赤|luo男女男下女上的在纱帐内翻云覆雨,男粗喘、女呻|吟。
    此时,窗外飞掠进来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靠近吱嘎作响的床铺。
    油头粉面的郑富威正享受销魂激情,双手在美人儿丰满的|胴|体来回搓揉,突然间,美人儿软趴趴的倒卧他身上,他皱眉看她,竟见她双眸合上、鼻息均句,睡着了?怎么在兴头上就睡了?!
    他火冒三丈的将她推离身上,甫坐起身,猛地看见一个杵在床铺旁的高大身影“搞什么?”他先是抽气怒骂,但眸子蓦然瞠大,接着,脸色随即一白“二二爷!”
    韩元殊黑眸冷冽,如果可以,他还真想一掌打死这个游手好闲的蠢货。
    他更气唐翎当滥好人,让那群厨子得寸进尺。
    他承认她今晚的表现令他惊艳,但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她像陀螺一直转,还得连转两天,可以想象她会有多疲惫!
    他不愿意,也不准她那么累,他只允许她替他掌厨!其他闲杂人等,都给他滚得远远的。
    “二、二爷”看着俊美的容貌转为狰狞,郑富威惊恐万分,顾不得全身赤luo,连忙下床跪下“二爷要我做什么,我一定照做。”
    “明日一早立刻给爷滚出甘城,包括你那群酒肉朋友,不然,爷也不敢保证你们会发生什么意外。”
    此言充满威胁与警告,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颤抖着声说:“是、是。”
    “还有一件事,不准将今晚发生的事,还有爷在甘城的事说出去,否则,”韩元殊冷飕飕的看着他“你仗着国公爷外甥的身分在这里风流快活的事,爷是一点也不介意上禀皇上,让皇上治治你爹跟国公爷对你放纵欺压百姓之罪。”
    “我绝不会说的,二爷,求求你别跟皇上说,国公爷跟我爹若被治罪,他们会先打死我的。”郑富威头皮发麻,怎么也不敢对他耍威风。
    论家世,两人其实不分轩轾,但其他的外貌、才识、人品就天差地远,光拿韩元殊受皇上宠信一事,就足以压死他。
    韩元殊锐利的黑眸一扫向他“行!爷就看你如何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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