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最后一个叶老三栽倒在地。
贺军尧才放下手中的酒坛,手背抹了下嘴,修炼过内功的人,能喝上个三五斤,轻松轻松,这简直不在话下。
只是微醺的贺军尧很享受这种感觉,很舒服的感觉,视线中帶有朦胧的美,却仍保有适度的清醒,让人沉醉於其中的遐意!
“首长!”炊事班的人走了过来行了军礼,他迟疑地说道,“这些人!”怎么办?醉的东倒西歪的,一片狼藉。
“别管他们!酒醒了自然就没事了。”贺军尧起身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他们惶恐的齐齐摇头道。
看着贺军尧起身走了,他们可不敢让这些人就这么乱七八糟的躺在地上,把餐桌收拾一下,一个个把躺在地上人架起来,放在凳子上爬在餐桌上睡觉。
只能这样了,别让他们睡在地上,房间里烧得热乎点儿,别冻着了。
贺军尧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两个大纸箱,下午二叔特地让人送来的‘新年礼物’。
现在终于可以拆封了,嘶啦……撕开胶带,里三层外三层的还神神秘秘的。
哦!原来是笔记本电脑,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贺军尧疑惑地挑挑眉,能让二叔这么送来肯定有用意,不妨看看。
插上电源,启动计算机,很快画面出现一个红色的五角星,画面的非常的逼真、动感,如心脏一样扑通扑通的跳动。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味,“这是什么?”从箱子里拿出说明书,哦!二叔终于研发成功了,几年前提供的资料,在有了匹配的硬件以最快的速度,独立研发出来了图形操作系统。
虽然进展很慢,总算可喜可贺,可那些奇思妙想在其他地方帮助了他们不少。
这还是一款测试版本,贺军尧照着说明书,很快就掌握了这款傻瓜操作系统,而且还把软件程序给肢解,分析了个遍,细细琢磨之下,还真的发现了安全漏洞。
贺军尧拿起卫星电话,顾不上时间,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休息,直接拨通了贺二叔的电话,叔侄儿俩嘀嘀咕咕了很久。
“果然还是旁观者清。”贺二叔扒拉扒拉头感慨道。“好了,要跟爷爷说话吗?”
“爷爷还没休息吗?”贺军尧问道。
“哼哼!臭小子!如果不是有事和你二叔商量,是不是都忘了我这个糟老头子啊!”电话里传来贺老爷子洪亮地声音。他自怨自艾地说道,“自己老了,不中用了,不招人待见了,过年都不想起他这个爷爷、奶奶。balabala……”真是唱念俱佳。
听的贺军尧和贺二叔两人是满脸黑线,嘴角直抽抽。
“说完了!没事的话,我挂了。”贺军尧沉声说道。
贺老爷子和贺奶奶在电话里如同普通的长辈一样,唠唠叨叨叮咛了他一番。
挂上电话,贺军尧摇摇头,合上笔记本,起身走了出去,一刻都不能松懈。
一屋子宿醉的人摇摇晃晃的人被贺军尧野蛮的狮子吼叫醒。
“大年初一,也不放过我们啊!”众人怨声载道。
“恶魔哪有人性啊!”众人嘀嘀咕咕地可还是老老实实的接受训练。
叶老三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不满地看着他道,“为什么你一点儿事都没有,我却头疼如擂鼓啊!”
“笨蛋!亏你习武这么多年,五斤酒都撑不住。”
“哦!原来你作弊!你卑鄙!”叶老三不服气地嚷嚷道。
“真是瞎想什么!根本无需作弊!”
“行,算你狠,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灌醉的。”叶老三气愤难平地说道。
“我等着。”贺军尧看向正在跑操的众人,轻蹙着眉头,这速度……脸色越来越黑。
叶老三求情道,“就这一次,大家宿醉!”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训练量加大一倍。”贺军尧说完,转身踏着步伐迎着朝阳,在金灿灿阳光的渲染下,有种厚重如山的安全感。
‘兄弟们,我为你们默哀,我真的爱莫能助’。叶老三同情地看着跑的七扭八歪的士兵们。
大年初一,农场的餐桌上,大家伙吃着饺子,方默南和林老爷子他们决定吃完饺子,就去了灵山寺,去年看街景,今年所以大家打算去烧头香!
不过这烧头香是不是晚了点儿。
姥姥笑话他们道,“你们去烧头香,估计没机会啦!我记得解放前有这个习俗,解放后被斥为封建迷信,就没人敢烧头香了。”她摩挲着下巴道,“好像这几年又渐渐的热了起来,人家有的可是半夜都排在庙里了。”
旧时春节期间,人们习惯于到寺庙上香。大年初一,许多人竞相赶早,争着到庙里上第一柱香,认为这样可带来好运。
像是后世雍和宫,本来是人家胤禛的当皇帝前的府邸,结果大年初一烧头香,那盛况可真是惊人。
每年的年初一,雍和宫从凌晨甚至除夕夜起就开始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来烧头香。
大年初一到雍和宫烧香是不少皇城根儿下人的习惯,每年这个时候雍和宫香客众多。为维持秩序,这附近的路警方施行交通管制,原本直行只需要几百米的路绕行需要30分钟。
头香,亦称头炉香,即凌晨在神佛像前,为表虔诚而焚烧的第一支香。这是华夏的一种民间习俗,源远流长,直到今天还普遍存在。
台湾地区,烧头香也是重要的民间习俗,不少人相信在大年初一第一个将香插在庙里的香炉,可为自己带来一整年的好运。台湾相关政界人士选举时也前往佛寺抢烧头香,以期给自己带来吉利。
烧头香从形成到现在依旧传承不衰,在华夏已成为一个特定习俗,并在一些节日尤其是春节十分流行,与人们求神灵保佑的宗教心理也有很大关系。
姥姥笑道,“现在不说灵山寺人山人海,也是人头攒动,现在信佛的人可真多。”
“噗……呵呵……”方默南很不厚到地笑了起来。
“大妹子你着相了。”林奶奶笑着说道,“如果单从烧香的人数或者热闹程度来看,大妹子说的不错。可是,佛告诉我们,不能“着相”。所谓着相,就是被表面现象迷惑,而看不到事情的本来面目。”
姥姥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老姐姐,我还真着相了,烧香的人很多,很热闹,是不是真的表示信佛的人很多呢?或者,是不是表示这些烧香的人就真信佛呢?
呵呵……先不说别人,先看南南你们说是烧头香,我看是看热闹更多。
至于去烧头香的,答案都很简单干脆:求健康,求平安,求家庭幸福!祈福!”
薇拉好奇地问道,“莫婶为什么你们就认为烧香就能得到平安健康幸福?或者反过来,烧了香,是不是真的能得到平安健康幸福?”
“呃……”姥姥回答不上来了。
像姥姥这样回答不上来的,可是有许许多多的,相信方默南不算瞎想。很多人都是这样,看到大家都烧香叩头,就都争先恐后地一窝蜂去烧香叩头。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有没有效果,好像反而变得不重要了。
林老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在佛家看来,烧香礼佛的真实意义和目的在于表达对佛陀的尊敬、感激与怀念。去染成净,奉献人生,觉悟人生,如此而行,自然福慧具足,心想事成。同时烧香在烧香人看来,可以以此与神灵心灵相通,将自己的心愿传达给佛祖,使自己心想事成。因此,在佛家又有‘香为佛使’之说:香能通达人之信心于佛,犹如佛之使者,故称为佛使。”他摇摇头遗憾地说道,“不过现在的人急功近利了些,都只为求财了。”
方默南慢悠悠地说道,“因为世人迷失了方向啊!世人觉得花钱了对方就得办事,就好像给回扣一样。到了寺庙还是这么一套,给了佛祖香,佛祖就得办事,保平安。否则就是‘不灵’。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靠烧香走捷径是不可能的,只有洒了自己的汗水才能得到芬芳的果实。呵呵……”
林奶奶无奈地摇摇头道,“这应该就是国人的宗教心理,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方默南意味深长地说道,“许多学者对此都有所研究。梁漱溟先生《华夏文化要义》中说:‘国人宗教意味淡薄,且文化缺乏宗教。’季羡林先生也曾说:‘汉族不能算宗教性很强的民族。’然而我们却可以看到这样的事实,不管是佛教菩萨,还是道教的玉皇大帝,不论是自家的灶王爷,还是村口的土地庙,都是老百姓崇拜的对象,这在世界上其他国家是极其少见的。西方可是只有一个上帝哦!万能的主!”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哎!”熊报春点点头道。
“对此,费孝通先生有一段十分精妙的描述:‘我们对鬼神也很实际,供奉他们为的是风调雨顺,为的是消除灾祸。我们的祭祀有些像请客、疏通、贿赂,我们的祈祷是许愿、哀乞,鬼神对我们的是权力,不是理想;是财源,不是公道。’”方默南平静地问道,“感觉如何?”
“这段话十分敏锐地直刺国人隐晦在其心中敬神拜佛的赤裸裸的现实心理。”胖子讽刺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