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十点钟开始了今年的第一次次黑魔法防御术课。
    神情严肃的法乌齐·古铁雷斯教授在上课五分钟前到达了教室。
    以邓布利多作比，赛恩斯判断他大概有九十岁上下。
    他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教室里嘈杂的嗡嗡声渐渐弱了下去。
    赛恩斯注意到，老先生着装非常规范，无论是衬衫、裤子，还是外套的巫师袍，所有的衣物都十分整洁，没有一丝褶皱或紊乱。
    他的头发和胡子也都花白了，但是被他打理的板板正正一丝不乱。
    看得出来，古铁雷斯教授是一个自律且严谨的人。
    通常，自律的人也讨厌他人拖沓，即便是嘴上不说，心里也多半不会太喜欢。
    好在大家都已经从其他渠道知道了他不好惹，任何人都没有迟到。
    上课铃一响，老教授从自己的书本上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教室里的众人，平稳开口，声音好似电视里动物世界的主持人。
    “我是法乌齐·古铁雷斯，今年由我担任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我不希望任何人出现迟到早退的现象。
    有鉴于此，现在我需要知道你们所有人都是谁，下面开始点名……”
    点过名之后，他接着说：“我在开学前，去了圣芒戈与罗萨里奥有过交流，他跟我说了你们的情况。
    我得承认，他虽然有时候有点过于放纵学生，但是课程设置还是很合理的。
    去年你们更多是在记录需要背诵的知识，但是黑魔法防御仅仅靠背诵是不行的。
    今年，是时候让你们接触一些真正有危险的东西了，而不是去记忆什么毛螃蟹的危害。
    我们来直接面对这方面的问题。
    那么，有人能告诉我，火灰蛇是什么吗？”
    也许是教授严肃的态度吓到了课堂的小巫师，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小巫师们静悄悄的无人应声。
    赛恩斯看看无人作答，主动举手。
    “你是……奥特姆？……好，你来说！”
    “教授，火灰蛇是一种诞生于长时间燃烧的魔法火焰中的蛇，它们身体细瘦，呈灰白色，眼睛闪着红色的光，产生的卵若是不能及时处理，会在几分钟内点燃一座住宅！”
    “很好，赫奇帕奇加五分！”
    同桌亚当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似乎他刚才不是回答了一个问题，而是通过了一场极致的冒险。
    “不错，就像奥特姆所说，火灰蛇会诞生在任何长时间燃烧的魔火之中。
    下面我需要你们所有人都站起来，从自己的课桌旁离开！”
    所有人学生赶紧离开自己的座位，站到课桌之间的过道上。
    古铁雷斯教授一挥魔杖，所有的桌椅板凳都靠两边墙壁排列的整整齐齐，唯独留了一张凳子在教室中间。
    “现在，所有人都围着我站成一圈。”教授提着他的教具，一个二十升纯净水水桶大小的柜子，走到教室中央的凳子旁站住。
    见所有人人都能看到自己，他继续说，“火灰蛇的寿命很短，它们从诞生到化作尘土，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在这一小时里它们会找一个黑暗荫蔽的地方产下自己卵。
    产卵之后，它们的身体就会支离破碎，化作飞灰。
    其他的，就如奥特姆所说，这些卵会在几分钟内点燃它周围的物品。
    今天我这里就有一盆长时间燃烧的魔火。
    有人知道魔火是什么意思吗？”
    这次也不等其他人表现了，赛恩斯直接回答，“这里的魔火指的是添加了魔法物质的火焰。”
    “不错，任何加入魔法物质的火，皆可称为魔火，都是诞生火灰蛇的土壤。”
    教授边说边打开柜子的门，从里面取出一个燃烧着碧绿色火焰的铜盆。
    “有人能看出来这里面添加了什么吗？”
    “是不是飞路粉，教授？”学生中有人不确定地问。
    “对，这盆火除了木材之外，我往里面添加了足量的飞路粉，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烧了，完全符合火灰蛇诞生的条件。”
    古铁雷斯教授虽然说话做事都一丝不苟，但是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难以打交道，只是他似乎与麦格教授一样，几乎不笑。
    他挥舞魔杖让地上的火盆飘起来，绕着圈向所有人展示了一遍，边走边让盆子里的木材翻滚，以保证所有的人都能看清。
    回到教室中央，他变出一块黑布蒙住专门留下来的那把凳子。
    “下面我要把火熄灭了，所有人都注意了！”
    他把铜盆放在靠近黑布蒙住的凳子的地方，挥手熄灭了碧绿的火焰。
    也不能说完全熄灭，铜盆里仍有木炭阴燃的红光。
    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教室中央的盆子，直至它里面的红光也渐渐暗淡。
    几分钟后，盆子里的灰烬突然动了一下，下一刻，有两条细长的身影从炙热的余烬中游了出来。
    “啊，真的有！”“快看！它们出来了！”“竟然有两条！”“糟糕，它们跑太快了，我没看清！”“跑哪里去了？”“在黑布下面！”
    “你们运气不错，这一盆竟然出了两条！”教授掀开蒙在凳子上的黑布，从下面捉出一条，拿给学生们观看。
    原来教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龙皮手套。
    果然和赛恩斯说的一样，它粗不过一只钢笔上下，长却有两英尺，全身灰白如灰烬色，却有一双眼睛红如炭火。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教授把这条细蛇束缚在一边，掀开了盖在凳子上的黑布。
    果然，另一条火灰蛇已经消失不见了，留在凳子下面是七八个椭圆的卵，像灯光下的红宝石一样，或是说像炽烈燃烧的火炭一样，红得耀眼。
    凳子的四条腿的表面已经被烤的开始碳化了，相信若是不加处理，烧起来，是必然的事。
    古铁雷斯教授捏起来几个托在龙皮手套上，向学生们近距离展示，靠近之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
    赛恩斯心中可惜，“可惜这些卵的寿命也非常短暂，要不然做成暖手的小暖炉，岂不是可爱到飞起！”
    不一会儿，教授故意留在凳子下面的几个卵终于把凳子腿点着了，并且火势猛烈，以不自然的速度蔓延到整个凳子。
    学生们都被这个速度惊住了，显然这就是教授想要的结果。
    “这些火卵不及时处理的害处你们已经看到了，下面我们来说说，应该怎么对付它们。
    看到火灰蛇，如果你没有其他兴趣的话，直接踩死就行了。”
    说着他一脚踩扁了束缚在地上的蛇头，它扭曲了一下，直接化成了一条灰迹。
    “至于火灰蛇的卵，有人知道怎么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