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婷问艾维,为何删除她的联系方式?
“我一直担心艾先生和云惜,想问问云惜的情况,你怎么能拉黑我?我可是帮了艾先生一个大忙。”
艾维被质问得莫名其妙,“我们不是交易关系吗?你将信息卖给我,我出了钱,你对我来说,不存在什么恩情。”
包小婷可不这样认为。
她要让艾维觉得,卖给艾维消息,不是因为她爱钱,她要在艾维心里留下不一样的特别印象。
“你是花了钱,可若没有我帮你提供消息,你也找不到云惜和你的孩子!孩子在你心里的重要程度,只值一千万吗?”
“当然不是!”在艾维心里,孩子和云惜的份量是无价的。
“我和你要钱,只是为了帮云惜试探一下,她在你心里的地位!那笔钱,如果艾先生想收回的话,我可以还给你!但你拉黑我,是不是有点侮辱我了?”
接着,包小婷又道,“艾先生还不知道吧,我和云惜是什么关系!我的父亲是云惜母亲的前夫!算起来,我们也算姐妹。”
艾维皱了皱眉,不明白包小婷说这些,寓意何为?
“你到底想说什么?至于钱,我不会要回,那是我给你的酬金!如果没什么事,我挂了,我还有事!”
包小婷没想到,艾维不按套路出牌,她都这样说了,艾维不该对她表示几分尊重,歉意地把她的电话号码加回去吗?
如果恩宁没有提醒艾维注意和异性的关系,他很可能会把包小婷加回来。
包小婷说的没错,她对他有恩,可他给了钱,并不算亏欠。
包小婷如此不依不饶,还搬出她父亲是纪源前夫的事来说,多半有所目的。
艾维一把挂了电话,回病房照顾他的小宝贝去了。
包小婷气死了。
看来艾维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他根本不给她机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还要继续池安那条线?
可池安那里,也不是好攻破的!
恩宁在贺医生的办公室聊了好久。
贺医生说,她对纪源当时的情况印象很深,挺着快要生的大肚子,却被打得头破血流,满身是伤。
孩子因为在腹中受到重击,必须提前手术。
让贺医生最恐怖的是,切开纪源的肚子,不但羊水早就破了流干了,子宫也出了破口,血液流满纪源的腹腔。
而那个女婴,因腹中窒息奄奄一息,经过抢救也没抢救回来。
纪源这边的情况同样不好,和阎王赛跑,抢救好几个小时,切掉大出血的子宫才捡回一条命。
那时贺医生刚从医不久,一个即将分娩的产妇,被自己的老公打得胎死腹中,自己也差点送命,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贺医生建议纪源报警。
纪源不肯,她不想丢人。
贺医生是胡玉帮她介绍的产科医生,她央求贺医生千万不要将她的情况告诉胡玉。
她不想被好友知道,她过的这么惨。
当时胡玉已经嫁给江涛,在云城生活,纪源只说孩子早产死了,自己只是被丈夫推了一把。
胡玉想来探望纪源,可纪源拒绝了,还早早出院。
纪源当时对包红义恨极了,是包红义的暴力夺走了她再做母亲的希望。
她当时只有一个要求,若包红义不想坐牢,那就离婚。
包红义醒酒后,也后悔下手太重,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不想去坐牢,在纪源的威逼下离了婚。
贺医生对纪源的印象特别深,也记得纪源是她上班第四年接的患者,还找到了纪源当时的病例。
恩宁拿着病例,翻了翻。
她很同情纪源的遭遇,当年那件事对纪源的打击一定很大。
没有一个母亲接受得了,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的孩子胎死腹中。
自己还被剥夺了再做母亲的权利。
如果可以,恩宁也不想揭开纪源的伤疤。
但为了把一切真相找出来,恩宁还是带着这份病例去找纪源。
恩宁把纪源从病房里叫出来,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这件事。
纪源原本不想出来,她怕离开沐沐,艾维把沐沐和纪云惜带走。
但看到恩宁手里拿着一个旧的病历袋,心口狠狠一沉,脸色都白了。
纪源胆战心惊跟在恩宁身后,忽地冲上去,一把抢下病历袋,便要将病例扯碎。
“又是这一招!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这些档案,电脑都有存档?”
纪源的动作僵住,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恩宁,声音发虚,“你……你想做什么?你什么意思?非要和我作对吗?我没有得罪过你,你就不能高抬贵手,别再打扰我们母女的生活?”
恩宁从纪源的手里把病历袋拿回来,取出里面的病例展开,指着上面的字问纪源。
“在云惜出生之前,你就没有子宫了,我想知道,云惜的父母到底是谁?”
纪源的身子猛地一晃,一步步后退,摇着头,脸色白得如同纸张。
“云惜是我女儿,她是我的女儿,她就是我的孩子!我是她的妈妈,她的母亲,她的父母就是我!”
纪源转身想逃,刚转身差点撞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楚黎川身上。
纪源猛地一滞,在楚黎川狠历的目光下,心底的坚持节节败退,彷徨地看向恩宁。
“是我收养的不行吗?她是孤儿,我怎么知道她父母是谁?谁规定,我不能生,不能收养一个孩子?难道连我收养一个孩子的权利也丧失了吗?我只是不能生了,我是受害者!我有什么罪?”
恩宁垂眸收好手里的病例,“把你叫出来,是想在云惜面前给你留最后的尊严!保护你们的母女情分!若你不想领这份情,让云惜自己去探知身世的话,只怕你们的母女缘分该尽了!”
“你……你用云惜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事实!如果是孤儿院收养,哪家孤儿院?有手续吗?你拿什么证明是收养的?如果不是收养,云惜是从哪儿来的?又或者……”
恩宁抬眸,冷冷盯着纪源,眼神里似有冰凌,锋利的尖芒直直指着纪源,让纪源的心头猛地一颤。
恩宁拖着长音,一字一顿,“云惜是你偷来的?你将面临坐牢。”
纪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都慌了,掌心一片潮湿,“我没有偷!我没偷!云惜就是我的孩子!我就不能有个女儿吗?凭什么我不能有个孩子?你们不能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