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初殷算是见识到了魏来的朋友圈是多么四通八达,鱼龙混杂。
魏来带初殷去了zero的三楼,道:“边做头发边等吧,想喝点什么?”
初殷惊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魏来道:“为什么感觉你像说,我是这里的老鸨一样震惊。这可是正经造型室。”
初殷道:“哪里正经了啊!”
倒也没错。三楼确实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从过道两边的男模大/尺/度写真就可以看出来,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骚气。
当初魏来开这家店,只是单纯想弄一个纯0茶话厅,来自四面八方的0过来护肤做头发,宛如小妖精盘踞盘丝洞,聚在一起讨论哪里的1好吃,运气好还能资源共享。可惜他越来越忙,从来没吃到过1,全便宜了燕云水。
初殷刚到楼梯口,就受到了tony老师们热情的接待。
一个发型长得像火烈鸟的tony老师:“老板,你来啦。这就是初老师吗?哇,本人比电视上还要高,还要帅!”
初殷:“……”
初殷对热情的人有着天然畏惧,当即社恐就犯了,板着一张脸,默默躲到了魏来后面,看起来高冷无比。
魏来决心要好好培养初殷与人交往的能力,灵活地闪到了一边,还把初殷推了出去:“bobo,你带初老师去洗个头。”
初殷:“……”
初殷依依不舍地看着魏来,见魏来无动于衷,可怜巴巴地和bobo走了。
半小时后,等初殷洗完头,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
红色的软皮沙发围着一个圆桌,五六个男人围着魏来,五颜六色的头发凑在一起,谁也不说话,气氛一度非常凝重。
仿佛妓院明天就要破产。
魏来见初殷出来了,招呼道:“初殷,来。”
初殷贴着魏来坐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魏来道:“我们在等云云。我先给你介绍一下。”
魏来指了指一个长得黑黑壮壮的黄毛男人,“这位是著名的野鸡主播,菊之郎吸吸果冻爽,你可以叫他菊之郎。”
菊之郎是个异装癖,喜欢穿女装,外面套着雪白的貂,里面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胸口很低,挤出两块爆满的胸肌,黑色蕾丝包裹着粗壮的大腿,底下的高跟鞋,鞋跟又细又长,难以想象他是怎么穿着走路的。
初殷:“……你好。”
菊之郎撅起烈焰红唇,朝初殷放了个电,用其浑厚的猛男嗓音道:“hello,sweetheart。”
初殷默默地往魏来身边又贴了一点。
菊之郎舔了舔唇,道:“你躲什么,姐姐又不会吃了你。”
“消停点,看见帅哥就□□的骚货。”旁边一位长得非常精致的男人冷着脸说道。
初殷有些惊讶,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一个女人,气息沉稳,嗓音条件别具一格,想必唱歌一定非常好听。
魏来道:“这位也算是你半个同行,开了家川剧茶馆,我去打麻将的时候认识的,你叫他怜老板吧。”
怜老板朝初殷点了点头,客气道:“我很喜欢你的歌。”
菊之郎扭动道:“少来,你压根就没听过。你就是单纯看脸的吧?不对,你不喜欢男人,所以你真的听过他的歌?”
怜老板:“闭嘴。”
怜老板本不爱管闲事,但任楂这事儿,震撼整个lgbt圈,虽然平日里大家乱搞归乱搞,但不糟蹋直人是大家默认的行为底线,任楂惹了众怒,她是远道而来的les代表,背景成谜,据说势力很大,黑白通吃,有事唱唱戏,没事埋埋人。
初殷见过最不走寻常路的就是魏来了,菊之郎和怜老板大大开阔了他的眼界,他们应该就是别人无法理解的妖魔鬼怪吧,但相处起来还怪可爱的。
不多时,燕云水泡好了茶,人到齐了,大家开始说起了正事。
燕云水道:“男同骗婚,只能按离婚处理,没实锤,任楂甚至连赔钱都不用赔。”
菊之郎道:“要我说,就该曝光他,把他户口本都扒干净,他不是搞冷暴力吗?是时候让他尝尝网络暴力是什么滋味了。”
魏来道:“可是热度是有时限的。再说,任家不上网不就行了吗?”魏来看了一眼初殷,初殷饱受喷子折磨,他是网络暴力的受害者,要是转头又拿这武器对付他厌恶的人,算个什么事儿呢?
怜老板垂着眼帘看指甲,淡淡道:“不如直接杀了。”
那表情居然不像开玩笑,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燕云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冷静。”
菊之郎挑眉:“无法冷静,老娘现在想捏爆他的蛋!”
燕云水把锅甩给魏来,“魏鸡,你心最黑了,你说怎么弄?”
魏来:“……”
魏来喝了一口茶,“首先,不是说搞垮任楂,我们泄完愤,这事儿就算了。梁雅婷还活着,她的人生说不定还有救。初殷有点想法,你们不妨听听。”
两人再次展现了默契值能低到何等地步,初殷完全没想到魏来会突然点到他发言,脑子里毫无想法,顶着莫大的压力,乱扯了一通,扯得大家脸色越发诡异起来。
菊之郎:“不愧是混娱乐圈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好东西,嚯嚯嚯嚯嚯,姐姐同意了。”
怜老板耸耸肩,“就这样吧,要是不行,杀了也可。”
燕云水:“我男神说得都对!”
魏来无脑宠,拍板道:“就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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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任楂照常去上班,临下班之际,忽的收到了一大捧红玫瑰,没有署名,卡片上印着一瓣新鲜的热辣红唇,上面写着to:任先生。你的性感小可爱。
如此接连几天,每天五点,都有一束玫瑰送过来,任楂很为难。他要是收了玫瑰,引人八卦,不收放在门卫室,来来往往的人都要问一句,整个单位都知道了。
有一个性感小可爱在倒追任楂。
女的收到玫瑰,已经足够激起人们的,可男的收到玫瑰,还是一个老婆刚疯了的男人,实在是勾起了人们无限的八卦欲。
任楂压力越来越大,怀疑梁雅婷家的人在搞他,却没有办法。
连续一个星期,人们被吊足了胃口,任楂也越来越紧张,星期五却没有玫瑰送过来,取而代之的是停在门口的一辆骚粉骚粉的玛莎拉蒂。
任楂刚把车开出车库,玛莎拉蒂突然发动,横冲直撞地挡在自己车头前。
任楂踩了急刹车,好险没撞上,在心里破口大骂,却不敢招惹开玛莎拉蒂的有钱人,怂得连喇叭都不敢按。
任楂的床堵在门口,后面的车按着喇叭催促,任楂硬着头皮下车,敲了敲玛莎拉蒂的车窗。车窗贴了防窥膜,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等围观的人足够多了,玛莎拉蒂车门才被拉开,一条穿黑丝的腿妖娆地伸了出来,下车的时候,两条腿膝盖磨了一磨,生出风情万种。
下一秒,金刚芭比菊之郎扭着屁股下了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小拳拳锤任楂胸口。
“哼!大坏蛋,这么多天不理人家!!!”
这一声哼,气壮山河且提神醒脑,能吼得梁山好汉掀开棺材盖,痛哭流涕地和菊之郎结拜。
任楂目瞪口呆。
“讨厌啦!小渣渣!”菊之郎越来越嗨,“还要人家来哄你!捶你胸口!”
菊之郎对准任楂一顿爆锤,捶得咚咚有声,任楂几欲吐血,突眼吼道:“你谁啊,神经病啊!”
穿着高跟鞋的菊之郎接近两米,此时把任楂举起来摇晃,“我是你的性感小可爱啊!你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