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升自是不会承认派人掳苏沫,而赫连珏拿出跟踪传言的证据时,李达却说是没有管教好手下之过,当场便唤出赫连珏跟踪到的下属,一把尖刀执于一口未动的饭菜上,他说任凭赫连珏如何处置他的手下。
大家心中都亮起一盏明灯,他不认帐也在情理之中,赫连珏只要说明厉害关系,苏沫是皇上的棋子,以皇上作盾保护苏沫,以此防范,谁敢再动她一毫一分,那可是与圣上作对。
苏沫只凭着出事便对事,力争不会针对于人的这种态度,处理所有会面临的困难和危险。不过这次却要多谢赫连珏,有他对她的支持和维护,在面对外来的威胁时,她非常明显的感受到了安全和放心。
他正在成熟,已有让人信任的能力,站在他身边,让人感觉到很踏实。
赫连珏牵着苏沫走出兰桂坊,他回头的目光里透着担忧,目前不便完全清除威胁她的势力,为大势所趋,他只能作到此她只淡笑一眼表明没事,一切在于圣意的走向,皇上要的是军民齐心备战,岂能因她而掀起内斗。
她的聪明会意,及坦然面对危险的态度,使他钦佩又倾心凤眸轻扬溢出动容的温情,凝视着眼中人儿,似已拥住了所有苏沫红着小脸淡淡含笑,流露出丝丝骄羞的之态。他拉着她,紧紧的握住素白的小手,热切的目光相溶,似乎一切都不言而喻。
两人骑马回苏府,洋溢着年味喜庆的大街,让二人有些流连忘返,似乎也就在此时,他们才现这京城普通的大街竟也有游览的兴趣。
“赫连公子”这时前方急马奔来一位身着兵服的男子,他于二人面前下马禀道:“大将军令,请赫连少爷立即去城东训练营一趟。”
赫连珏懒懒的唉一声“苏沫,看来我没法护你回府了,老爹用这种阵势找我,肯定没有好事。”他正打马上前,对那小兵说“苏小姐由你送回府,若有闪失,爷要你的小命!”
苏沫急唤一声“赫连珏,你等等”他立即调转马头,扬声焦急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么?”
大眼立即勾扬起来,笑面如花的说“你要去干嘛,我同行可以吗?”
他气息一松,放下心来,含笑说道“不行,军营里女子去不得。”
苏沫立即刁钻的道:“你连将军令牌都敢拿,带我进去又如何,再说我可不怕你老爹,走吧你嘞!”马鞭一扬,啪一声脆响,苏沫喝马先前一步,赫连珏执鞭的右手伸出,这一人一马可早就没了影儿。
“我是去受罚,又不是吃喜酒,你赶来挤什么挤”
“嘿嘿我要去的地方,谁也别想阻拦,再说儿媳妇去探望公公身体,我这是孝道,你岂能干涉,哼!”“苏沫”赫连珏无奈的苦笑了一记,便挥鞭赶上她,又道:“我是去受罚,偷了大将军令牌那得军法处置,几十军棍下去不定就没”
“没没没没什么没,这话我不爱听,你少在我耳边叨唠,烦不烦”苏沫扬声喝马飞奔,直往城东大营的方向跑。
无论她与他关系如何,或者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存在,但是这人一直帮着自己,次次都因她而受罚,这一次还盗出大将军令牌公公这人刚烈的很,赫连珏就算解释了什么,他的原则肯定不会动摇一丝丝呀
她都做好了挨罚的准备,这一次定不能让赫连珏一人承受后果。
城东大营,这里专门训练士兵的军事要地,营盘四周监视严密,守卫森严。
“站住,女人不能进营。”
赫连珏一脸我说了吧的神情,看着苏沫一脸固执,突然暧昧笑道“我不介意你用别的方式补偿,我让人送你回去,等着我可好?”他轻昵的勾起她倔强雪腭,大眼的目光微微闪了闪,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眼光流转之中唯有担心之意。
轻笑了声,他轻声说“放心,我不会有事。”这一刻他只觉得很知足,莫名的满足之感,就算为她赴死,也热情的迫切之极。
“赫”她刚张嘴说话,软软的唇上立即贴上他粗硬的手指,他阻止她软声忧虑,不想她因他而焦愁了心,深深凝视着雪颜的当口,心中腾起一抹渴望,只想用他热火的唇代替手指的动作,他想吻她。
“沫儿你怎么来了?”这时营门里走出一身盔甲的刘子谨,他直眼看着异样相靠的二人,苏沫看他过来,立即很不好意思的退了两步,却又担心他误会了般,急急的看向赫连珏,小嘴才微微一张,赫连珏却不舒服的一把揽住了她的身子,完全安置在身侧,这才含笑的对刘子谨说“我爹找我么,此时可在大营里?”
刘子谨的目光微一闪,笑着看了眼他,以及微微向他点头招呼的苏沫,虽然她目光复杂,透出躲闪之意,但刘子谨却心头明亮,神色暗然的移开注视,只对赫连珏说“快进去吧,大将军正等着你,不过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赫连珏玩味的笑道,手上却安抚的轻轻拍着苏沫的肩头。
刘子谨道:“知道大将军的副将,那个叫王涎的人,是被上面的人推荐进铁军的,他的身份原来是右相远房子侄。”见赫连珏一点也未放在心上,刘子谨望了眼军营里,那里正有一队人过来,他立即低声道:“就是此人向皇上告你盗将军令牌,虽然只是训练营的令牌,但事关军事机密,皇上自当非常重视。”
也就是说,赫连珏能轻易拿到大将军令牌,那么调集全国兵力的大将军官印,似乎也可以轻易到手!事关国家大事,赫连将军当时会气火攻心找赫连珏,却也是在情理之中,但赫连珏此时却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只说“苏沫,你放心,这家伙还动不了我以及大将军府!”
苏沫岂能放心,赫连珏并非军中之人,就算大将军有心包庇,说是他给儿子调兵戒严京城的,这又如何能让人信服,再说那些右相一派的文臣,最擅用诡辩,指不定是要给大将军按个什么罪,甚至是上奏弹劾罢免大将军衔
这时营中那士兵走了出来,打头的便是刘子谨口中所说的王涎。
“赫连少爷总算来了,来人呀,还不请少爷立即进营!”此人二十几岁与刘子谨年纪、身高相当,长相清秀白净,只是那一双细眉长眼,总是透着算计人的恶毒光芒。
这时营中那队士兵走了出来,打头的便是刘子谨口中所说的王涎。
“赫连少爷总算来了,来人呀,还不请少爷立即进营!”此人二十几岁与刘子谨年纪、身高相当,长相清秀白净,只是那一双细眉长眼,总是透着算计人的恶毒光芒。
赫连珏冷笑扬手,立即止住上前的两个士兵,他只深看了眼苏沫“我不会有事,你相信我吗?”
苏沫满面的担忧之色,手上拽着他不想放,只听他又问了一声“相信我吗?”他很执着的盯着她,似乎只要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便当真安然无事。
“相信你。”不自觉眼眶却红了红,赫连珏蓦的灿烂一笑,大呼了一口气,神情激动的拥了下苏沫“我想成为你第一个相信的对象,答应我一直把此时的信任坚持下去。”
苏沫愣神之际,他已放开了她,转身干脆的走进了营门,王涎冷冷笑了笑,挥手示意手下立即跟进,苏沫担心的跟了几步,是刘子谨阻了她的前行“沫儿”
却被苏沫打断了话,急声道:“大哥,你要帮我看着他,他好莽撞的一个人,若有什么你帮着周旋周旋,拖拖时间好不好?”
刘子谨异样的看眼苏沫,见她收回了担忧的目光,他才微一点头,低着眼保证道:“不是相信他吗,那你就一直相信下去。”说完就黯然的转身离开,苏沫“大”了一声却未叫出口,刘子谨突然止住脚,半晌才回头,意外含笑的说:“我会帮他,你是我妹妹不是吗。”
他笑容淡漠,透着飘忽不定的冷淡,让人看了有种伤心的感觉
苏沫一手抹了把脸,心头一团乱麻,为赫连珏担心了,有些自责,又为刘子谨在意了,有些难受
她以为会等很久,幻想过很多受罚的情景,也细细听着有没有呼喊声传来,可是不到一个时辰,大营里涌出一串人。
“走开,走开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东张西望。”走出来的侍卫出手阻止苏沫上前,这时后面上来的是五花大绑的赫连珏,看他全身上下到没有受伤的痕迹,苏沫一时也就安心了。
“你们这是要把他送到哪里去,为什么绑着?他又不是犯人”她跟前又多了一个侍卫阻拦,苏沫根本就走不到赫连珏跟前。
“这女人是哪里来的,太无理之极,再不离开,休怪我们拿下你。”
捆绑中的赫连珏突然喊道:“你两小子敢再动她一指头看看,爷岂能轻饶了你们”他身边的赫连将军立即就对儿子厉道:“绑着你还不老实,还要老子堵上你的嘴吗”
“公公为什么捆着他,你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莫不是拉着人秘密处理?苏沫被自己的乱想吓了一跳“赫连珏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掳我的是胡人吗,那你调动兵力禁城盘查也是为城中百姓安危着想嘛,为什么还要被他们罚,你和他们说清楚呀”
赫连珏不自觉的笑了笑,使得苏沫更加难看了脸色,正要再说他几句,就听赫连珏先叹息道:“苏沫,你说过相信我”
“我”
捆绑中的赫连珏是被王涎所押,一队士兵扛着长毛枪,个个都冷硬着脸,大将军也是一脸严肃,沉重的目光严厉之极,如此情形苏沫如何不担忧,他都是为了她又如何不自责,于是急急的为赫连珏辩解,可赫连老将军却沉默以对,这更让苏沫担忧更盛。
有她一时的阻扰,赫连将军未吭一声,这一队押解的士兵都滞在当场,营中不解其因的将士何止一二,都向这里涌了来,一时间这营中门口就涌满了士兵。
“大将军这是怎么了,为何把珏少捆了起来”
“将军令呗,切为一个死物而责罚根本没作错事的人,这让人真不服气”
“你们不知道,这适才就要在营中罚珏少,可珏少一点也不解释,只说一切都是他所为,还说他不是军营中的人,大将军没有权力责罚他,这不珏少自已请命要让皇上断决,这么一来,事可就闹大了,皇上还不知道要怎么罚人呢”
苏沫听闻这些人如此议论,反而担忧的心缓缓的放了下来,赫连珏如此做是为了赫连大将军
“这是怎么回事,军营重地怎么如此混乱!”苏沫被身后的厉声吓了一跳,才说转身,就看到周围的人都矮身跪下,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沫快瞟了眼身后的人,确实是燕皇本人,吓得立即也跪了下来,刚才那眼只看到燕皇一脸严肃、气势威严,看来当真是注重这起事件,只望赫连珏如此做会是明智之举。
“都起来。”只听威严的声音响起,所有人再三叩谢圣恩,这才一一站了起来,赫连大将军立即上前说明原因,这时燕皇一手挥开了大将军,便直接走到长身而立,虽然被捆绑着,却坦然自若一丝骇意也没有的赫连珏跟前。
“是你小子做的?”燕皇面色阴沉,威严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