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拔剑,我拔,我再拔
蓝天策回到倚天,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检查了一番雾月的修行情况,满意地点点头,称赞了崔凤舞几句,便让他第二天带雾月他们去听经。但香香的情况却不乐观,一打坐,她就开始打盹。半个多月来,毫无精进。蓝天策微微蹙了蹙眉头,说道:“或许是妖的修行与人不同,香香也先随凤舞去听经罢。过些时日就是会文盛会了,到时再向几位炼妖师请教。”
崔凤舞一一都应了,又问道:“师父此次前去紫苔,也是因为会文盛会之事吧?”
蓝天策点头:“先去了紫苔,又去了朱颜,议定了会文盛会的具体日期,明天壁尊便会正式发放通牒了吧。三年一度会文盛会,这已经是第二个三年了,你可曾想好进修方向?”
“师父”崔凤舞一脸为难,支吾了半晌,说道。“师父认为弟子修什么比较适合?”
蓝天策轻摇头说道:“壁上有明文规定,在选择修行方向一事上,为人师者不得多加干涉。修行是毕生之事,一切但看自己的,慎重考虑,不要一时选错,将来后悔,以致于误了几十年的光阴。”
“弟子知道了。”崔凤舞虚心受教。
这几天从师兄师姐的言谈中,香香知道了这个三年一度的会文盛会,就是满修为的降妖使选择进修方向的大会。方向有三,即为散仙、长老、炼妖师。而结果则有二,通过或者不通过。通过者,即更换降妖册,开始进一步的修行。不通过则继续是降妖使,以待下一个会文盛会。
听蓝天策这话,似乎前一次的会文盛会上崔凤舞并没有作出选择,因而磋砣了这三年的时光,莫非真的像夏末说的那样,这位作风过于正派的二师兄真的是想要双修?哇哦,那二师兄不就是传说中的,闷骚男?
晚上睡觉的时候,香香自来是趴在雾月的枕边睡的。这天晚上,雾月感觉香香一直翻来覆去没有睡着,便问道:“怎么了,香香?”
“雾月。”香香趴到他的枕边,问道。“马上要会文盛会了呢,肯定很热闹。对了,你以后想要修什么呀,散仙,长老,还是炼妖师?”
雾月轻声说道:“我的眼睛看不见,估计什么都修不好。来倚天,也不过只是图个安身之所而已。”
香香闻言不由怔了怔,连家是大贵族,而且雾月似乎还是嫡系子孙,怎么会没有他的安身之地?“连家,有事?”
雾月“嗯”了一声:“皇储之争。连家、慕容家、即墨家都举足轻重,近来明争暗斗不断。七哥怕我会被暗箭所伤,征得家主同意,便送我来了倚天。等新帝登位,京中局势稳定,也便接我回去了。”
“可是雾月学得很快呀!师父也这样说,可见雾月的资质很高,不像香香一点悟性都没有。雾月的话,好好修行,将来肯定能成仙。到时候,香香可就是仙宠了!”
雾月也被这番美好的设想引得轻声地笑:“我若是成仙了,一定带着香香一起上天。”
“雾月最好了!”香香开心地将脑袋凑到他脸侧蹭了蹭,雾月也伸手轻抚香香毛绒绒的身体,笑得格外满足。
“对了。”香香又想到了崔凤舞之事,说道。“你说二师兄这么多年都没有决定修什么,他是不是真的想双修,又不好意思说,怕被人嘲笑啊?”
雾月说道:“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双修也不一定就是错的,我们还是不要多加干涉。”
“嗯。”香香点点头。“其实我是在想,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会想要双修吧?不然尽可以先修长老或者炼妖师,现在如此徘徊彷徨着,肯定是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十之**,还是个修散仙的师姐。但是却因为怕受罚或者其他一些原因,二师兄一直都没敢去提。”
“师兄平日里那么照顾我们,我们也应该帮帮他,对不对?”
“嗯。”雾月认真地问。“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也想帮助二师兄。可是要怎么帮呢?”
香香沉吟了一番,挥着爪子说道:“当然是要先查清楚二师兄喜欢的人是谁了!”
第二天,香香便随同雾月与崔凤舞前去一重天宫听经。听完经后,去到二重天宫的东道场学习初级法术。第一个要学的,便是御剑术。道场的最东边有五块两人来高的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地插了些剑。有长有短,有粗有细,各不相同。
“这是五剑碑。”崔凤舞介绍道。“上面的剑,都是壁尊亲手所插。每一位壁上弟子,都会有一柄专属于自己的剑。九师弟试试看吧,能拔出哪一柄,哪柄即是与你有缘。”
香香闻言,一下子从雾月的衣襟里跳到了他的肩膀上,挥舞着爪子问崔凤舞:“二师兄,香香也可以拔吗?”
崔凤舞点点头:“可以的,但试无妨。”
“哇!”香香兴奋异常,当即转着眼珠子在五块剑碑上扫了一遍,看到了一柄发着淡淡紫光、剑柄上还刻着一朵莲花的剑,顿时眼前一亮。“雾月,往右边走三步。”
“嗯。”雾月依言走了三步。香香便兴奋地扑过去抱住那柄剑,开心地说道:“这把是香香的了!”说完,抱着往外一拖拖不动。香香的额头滴下一滴汗,用尽吃奶的力气,再次往外一拖还是拖不动。
香香不由有些讪然,看来是自己与这柄剑没有缘。但是这么多剑中,她唯独一眼看中了这柄,放弃多不甘心。当下引了雾月的手过来拔,不想雾月的手刚搭上,便听得一声轻轻的剑吟,那剑自动松落,到了雾月手里。香香不由开心地欢呼起来:“太好了,拔出来了,香香最喜欢的剑!”
“嗯,这把给香香。”
崔凤舞连忙阻止说道:“拔出剑,即为认主,不能随意赠送。”
“啊,这样啊!”香香有些失望,随即又想到。“香香看中的剑,雾月拔出来了!那雾月挑一柄,香香去拔!”
雾月点点头,随手在身体前方指了一把。是一柄青色的短剑,也算轻巧灵便。香香当即碰了过去,抱住剑柄往外拔。我拔拔不出来!我再拔还是拔不出!
雾月听得香香在“呼哧呼哧”地使劲拔,估摸着她是拔不出来,便另外指了一把。香香便碰过去继续拔,无奈的是,一连十余把,就任是拔不出来。但越是这样,香香就越不信这个邪。她就这不信这么多剑中,就没有一柄是与她有缘的。
当夕阳西下,晚霞满天,东道场上的人们还可以看到一只兔子在剑碑上来回跳着“哼哧哼哧”地用尽吃奶地力气拔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