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见到皇帝对关外的鞑子有如此狠戾的作为,反而不断地杀着自己的栋梁啊,熊将军才被杀不久,去年就轮到了袁督师了,我看下一个的兵部尚书也是逃不过这样的结局啊。真是作孽啊?”画娘感叹地说道。
小歌女听见皇帝不断地杀人,就仿佛看见了一个个血淋淋的头在自己的面前掉下一般,脸色也泛白了,哆嗦地问到:“妈妈,那么皇帝杀的不都是好人吗?他怎么如此糊涂呢?袁督师不是叛国了的吗?大家都是如此说的啊。”
“唉,你还小,不明白官家的事情,袁督师可以说是我们大明王朝最后的一根个支柱了,他怎么会叛国呢?并且他与鞑子也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鞑子上一代大汗就是因袁督师才早逝的,你说袁督师可能叛国吗?还不是因为那狗皇帝自己自私,不承认自己所犯过过错,才将袁督师杀害。真是可惜了一个书生、一代英豪啊。”
画娘的正面评论,让一直将她当成母亲的小歌女明白了,袁督师是含冤而死的,也让他在心目中的形象高大了起来,她本来一直就崇拜宋代击鼓抗金的梁红玉,因为她可以说得上是华夏大地的第一个“武妓”更有着英雄丈夫、美满幸福的家庭,现在听到一介书生的袁督师也如此英豪。
也不由得崇拜起了这个非同寻常的书生。一阵子的折腾之后,官兵悻悻地走了,没有找到一丝的蛛丝马迹,更不要说搜捕到叛逆了。
“好了,如是,你将去告诉那个大叔,现在官兵已经走远了,他们可以上来了。”划着船的画娘对身边的小歌女说到。小歌女没有动身子,红唇不断地上翘着,画娘讨饶地说:“好了,我的小祖宗,我以后都不叫你如是了,我叫你的新名字小隐。真是人小鬼大。”
这样她才高兴地走开了,当小歌女走到画船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啊”地发出了一阵尖叫声。
听见声音的画娘骂到:“你个冤家,怎么可以这样地折腾呢?”原来河水“哗”的一阵子就上飘到了画船之上,将小歌女淋成了一个落汤鸡了。
一个满脸浓密胡须的中年汉子从河中跃到了画船上,没有回答画娘的责骂,却是满脸焦急和惶恐不安地说:“欣欣,不好了,小公子他晕过了,脉搏也没有跳动了,我怎么也不能够将他唤醒过来。
唉,我现在对不起我兄弟们的嘱托啊,我以后怎么有脸见他们,怎么面对袁督师啊,这可是他最后的一丝血脉啊。大家都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地生活,不要再象大家一样经历腥风血雨了。”
汉子说着就开始寻找死路,将头往身边的硬物上撞,可是一个绿色的身影一闪就到了他的身前,阻止住了他的身体,芊芊细指更是抓住了他的头发。用空出的手打了他一记耳光,语气严厉地说到:“你这个懦夫,我怎么就看上了你呢?你现在又想逃避我吗?逃避责任吗?”
这样的话,对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来说,真的是太重了,也将他从悲伤之中唤醒了过来,恢复了汉子汉的勇气。
“妈,你们快来看啊,小公子他还没有死呢?他刚才还对我掉了眼泪呢?”小歌女听到面前的小孩子就是袁督师的血脉,名门之后,也对他连带地生出了一好感。她的声音惊醒两个伫立着,互相深情相望的人。面色黑黑、胡须浓密的汉子跑到小歌女的身边,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使劲地捞着。
口中问到:“这是真的吗?公子他真的还掉了眼泪的吗?肯定是我没有照顾好他,让他受到了委屈。我真是没有用啊!”他的双手使用的劲越来越大,也将小歌女捏得很是疼痛,眼睛立即望着“妈妈”向她发出求助的信息。
而她的玲珑心思就依靠了这个细小的动作体现了出来,汉子在受到责骂之后迅速地放开了小歌女,口中更是不断地对着她道歉,也将本来欲哭的小歌女逗得“咯咯”地笑了起来。
柳欣走到小隐的身边,弯下身子、右手迅速地将小孩揽到了怀里,左手手指从小孩子领口进入胸膛,一阵子的摸索。
感觉到了小孩子的微弱体温,让她证实了孩子是真的没有死去。真是一个粗心的卤汉子啊,她就又对着中年汉子不停地数落了起来。
“你啊,你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二十几年了,一直就如此的粗心大意。小隐那样的小女子,你对她使出那么大的力气,她怎么能够承受得了呢?你想谋杀啊?”
“唉,袁公子明明就还有微弱体温,你硬说他死去了,你是看他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要咒死他吗?他原来与你在一起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啊!我看以后干脆就让他以后与我们娘俩住在一起。哦,我们还不知道袁公子名什么,字什么呢?”
中年汉子听过自己红颜知己的诘问,面上一阵赧然,自己真是太粗心,差点就再也不能够为督师做这最后的一件事情了。
还好自己没有死去,想着也摸摸头部。他听见柳欣问小公子的字,不由得笑到:“你不是糊涂了吗?现在公子才总角之龄,怎么可能会有字呢?至少也要到舞家之年才有字吧!还是要多读书啊,督师教诲我要不断地读书真是没有错啊。”
“哦,说到名字,督师生前到是给他取了一个承志,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名字。他是督师唯一的血脉,我可是不希望他将来还象督师一般地为着那些昏君卖命啊。
他将来能够多娶几房媳妇,好好地过着隐士的生活,我就满意了。”说到后来,面上没有任何笑容,估计又想到了主子含冤惨死,语气也开始哽咽,泪水在眼睛里面转着圈子。
“好了好了,公子的事情让他醒过来以后,我们听听他的想法再决定吧。”“我看你也和我差不多,都是草包一个,不就是被督师逼迫才将自己的名字记得了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但是,你说承志不要再给官家卖命的话,我可是很赞同,那昏庸的皇帝是不值得大家为他卖命啊。”“朱姓皇帝也罢,李姓皇帝也罢,只要我们平民百姓能够穿好、吃饱就可以了,恩,你看我也忘记了。
你与小公子还是赶快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免得一不小心患上风寒之类的病症。”一边说着,柳氏也一边将汉子往画船里间拉。
后面的柳隐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到了柳隐的卧室之后,柳氏将小承志放到了卧室的地毯之上,说了一句“我们去给公子熬一些姜汤去寒”之后,就拉着中年汉子走了。
仿佛将要给承志换衣服的事情也忘记了,连小隐询问的表情也没有看到。卧室里面只剩下了一个两人,一人还在昏迷当中,另外一人却是尴尬地看着地上的承志。她心中不断地埋怨着,要自己一个小姑娘怎么为他换衣服嘛?并且也没有他可以穿的衣服。自己虽然在周道登家为侍婢。
可是那也只是给夫人们做一些端差递水的事情,现在却要自己来服侍一个男子,虽然还是小孩,可是自己终归是不好意思的啊。她咬了一下嘴唇,到床边的衣闺之中找出了自己前两年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到承志的面前比划着。
最终选择了一套绿色的衣服给他换上,然后将他抱到了自己所睡的小床上。在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柳隐也是香汗淋漓的,倒在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当她被“姐姐”、“真叔叔”的呼唤声闹醒的时候,和煦的阳光也照射到了房间里面,原来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柳隐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的头正枕在小承志的怀里,脸也变得红彤彤的,惊讶地“啊”了一声,又迅速地用手捂住了。
她用小手排了排心口,才放心下来,原来公子还没有醒过来没有看见自己的窘况,如此亲密的接触,也让柳隐仔细地观看起袁承志来,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了。
现在的袁承志虽然脸色很黝黑,可是其他部位却很好看。宽额高颧,浓眉虎目,鼻梁挺直无比,于黑色之中泛着光芒,血色饱满,薄如刀削的嘴唇,圆而不阔的脸庞。
啊,他怎么在一会之间就变好看了呢?自己作晚看见他掉眼泪的时候,看见他明明长得没有如此的和谐的啊。
想着想着,柳隐就在小承志的薄薄红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啐”了一下自己,自己怎么变得这样不知羞了呢?想到自己的身份,她不禁黯然神伤。
他是贵公子,自己却是一个沦落红尘的歌女,将来更会是一个千人踏、万人骑的妓女罢了,门不当、户不对。她也第一次对将来感到迷茫,第一次产生了摆脱现在身份的想法。
“姐姐,姐姐,你不要再伤心了,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回来找你的。”昏迷之中的袁承志又呓语了如此一句话,让本来触景伤情的柳隐大哭了起来。
也抱住了还在昏迷之中的袁承志。胸前的压力也让承志醒了过来,他看见了一张吹可弹破的脸。
看见承志醒了过来,柳隐也不好意思地离开了他的怀抱。材娇小的姑娘,嫩白的皮肤,柳叶弯眉,配上那一闪闪的大眼睛,加上一张樱桃小口。
虽然年纪不大,身材也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活力,却感染着身边的每一寸地方,这样的一个女孩看在袁承志眼里,心里给评了一个美女,一个袖珍式美女。他瞬间就笑了起来。
现在的自己肯定比她还要小呢?自己怎么能够称呼她为小姑娘,袖珍美女呢?一切都是因为大家都还是小孩子罢了,看见袁承志对着自己笑,虽然也很高兴他醒了过来,可是却让他看见了自己的娇弱和黏事,柳隐心中很是害羞,将头垂到了胸前,眼睛看着地毯,说:“公子,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