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真的好亮啊。”
小本五郎站在远离帐篷的一棵树下,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喃喃地说:“哪像雾霾满满的东京,为了工业发展,就抹杀了我少年时那皎洁的月色。反倒是这块愚昧、落后的土地,能欣赏到最美的月色。”
这一刻——
小本五郎忽然深刻感受到了,他无数的“前辈”们,为什么宁可断子绝孙,也得持枪踏上这片土地的决心了。
“这八千里路云和月,太美太诱人了。”
小本五郎哆嗦了下小巧的排水系统,再次有感而发时,忽然!
有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按在了他的右肩上。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去——
砰!
借着水银般的月色,小本五郎能清晰的看到,一只长满了绿毛的手?还是爪子,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后,就感觉心脏猛地狂跳。
换谁是小本五郎,午夜时分深处没有文明的荒山野岭中,独自远离帐篷来撒尿时,却忽然有只长满绿毛的爪爪,搭在肩膀上后,都会心脏狂跳。
瞬间魂飞魄散!
一个念头也在这个瞬间,自他的脑海中浮上:“原来,盘龙县的南部山区内,真的有僵尸。”
他再也来不及提裤子,抬手就要从腰间摘下那把,防身用的短刀。
可是——
他在嗅到一股子腥臭气息后,浑身就再也没有丁点的力气。
别说是拔刀了,他就连站,都站不住了。
小本五郎只能软软的瘫倒在地上,一双几乎要瞪出眼眶的眼珠子,呆呆看着一个穿着蓝色马褂,头戴红顶帽子,面无表情的人?
还是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慢慢抽出了小本五郎的腰带,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要做什么?”
“八嘎!你放开我。”
“来人啊,救命!”
小本五郎多想吼出这些话啊,可他嘴巴却连动,都无法动一下。
只能惊恐至极的看着那个东西,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腰带在脖子里的慢慢勒紧,往高处缓缓地升高。
那个东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什么都没做。
小本五郎就“有如神助”那样,被吊在了树杈上。
他并不知道,他此时己经是满脸诡异的笑容。
他终于可以动了!
他的双脚急促蹬踏着,嘴里发出了轻微的呵呵声时,却有尿液顺着裤腿,淅淅沥沥的淌下。
“呼。”
那个东西等小本五郎再也不动后,冲尸体吹了一口气,又对尸体后面的两个蓝影,接连打了几个手势。
那两个在树后,合力把小本五郎挂到树上的蓝影,点了点头,跟着那个东西,一跳一跳的跳向了帐篷那边。
小本五郎所在的“野游团队”总计七个人,是由黛比斯集团“赞助”来盘龙县的。
七个人平均年龄48岁,五男两女。
他们的野游装备,也是几个野游团队中最好,最先进的。
七个人,六个帐篷。
其中一个帐篷里,是两个女人。
分别是50岁的爱玛,和52岁的玛丽。
这两个女人,曾经帮黛比斯集团,在南非发现了一个易开采的小钻石矿,收获了大批奖金。
她们这次来盘龙县,都是自告奋勇。
即便找不到钻石矿,那也没什么,就当是来这个古老神秘,更落后的国度旅游了。
白天跋涉了一整天,虽说有些累,但两个女人却依旧在聊天。
“爱玛,你觉得这鬼地方,会有钻石吗?”
“从目前勘探到的表层土来看,根本不可能出现钻石矿。因地质的原因,华夏大陆本来就没多少钻石,何况这种小山内呢?不过我们要想下最后的结论,得先看看能不能找到溶洞,或者深钻地表化验土质。”
“是啊。”
玛丽说:“其实,昨天我第一次进山,我就觉得这地方有钻石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过总公司既然派我们过来,肯定是收到了相关的情报。”
呵呵。
爱玛不屑的笑了下,岔开了话题:“今天中午我们去那个古建筑内,找那些修女(尼姑)补充水源时。她们曾经警告我们说,这儿有千年丧尸(僵尸)。哈!愚昧的华夏人!我们早就踏上月球了,她们还活在丧尸的传说中。”
“总有些愚昧的族群,必须生活在人类的最底层,为我们提供廉价的工业品。以及,为我们提供优越感的情绪价值。我希望,她们能世世代代的,都生活在丧尸的传说中。”
玛丽抬手就要坐起来:“外出,抽根烟?”
“好啊——”
也想坐起来的爱玛,却在愣了下。
她忽然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浑身也无法再动弹一下。
玛丽也是这样!
“欧野,买嘎达,我怎么忽然不能动,不能说话了?”
两个女人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时,就嗅到了一股子腥臭味道。
然后。
她们就借助帐篷里的电瓶灯,看到有个男人爬了进来。
不!
不是一个男人,是三个!!
三个满脸的诡异,眼神凶残的男人。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钻进我们的帐篷内?你们要做什么啊!滚出去!不要!啊,好痛。”
两个满眼惊恐的女人,在心中疯狂的呐喊着。
呼。
山野间起风了。
掀起了帐篷的门帘,让正在惨遭折磨的玛丽,看到了外面。
外面月色如银,却有轻雾环绕。
乳白色的轻雾,随着一只早起的鸟儿,啾啾叫着的横掠过帐篷的上方,被风吹的飘忽不定。
“啊!”
“买嘎达。”
“快,快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当这只去找虫儿吃的鸟儿,飞上一个山头时,就听到了惊恐的嘶叫声。
嘟。
嘟嘟。
急促的电话铃声,把袭人从晨梦中惊醒。
纯粹是本能反应,袭人抬手拿过嘟嘟作响的电话,就要翻身坐起。
没坐起来——
只因楼宜台的左腿,就搭在她的胸口。
啪。
袭人抬手一巴掌。
啊!
就喜欢果睡的楼宜台,惊叫着诈尸般地翻身坐起时,却因起的太猛,脑袋重重碰到了上铺的床板。
让迅速探头下来看的萧错,都担心她会不会把自己撞死。
楼宜台双手抱头,满脸的痛苦。
秦袭人却没理睬她,接通了电话:“我是秦袭人。”
“秦局,我是万千军。”
昨晚在县局值班的万千军,急切的说:“我们刚接到报案,昨晚有三名外国人,死在了红叶谷以南的群山中!两个女的,一个男的。男的是吊死的,满脸诡异的笑容。两个女的,两个女的。”
袭人迅速和猪猪对望了眼,沉声问:“两个女的,是怎么死的?”
万千军再说话时——
声音有些发颤:“她们的死状,据说和黄干部一家三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