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厅的时候,直子看到不仅是母亲,连那个很少见到的二哥也在里面。
“妈妈,哥哥,晚上好。”直子向他们行了个礼。
“直子你来了,好久没见了。”长谷健二笑着说。
“哥哥最近好吗?”直子问道。
“还是那样,直子我告诉你,现在我不知怎么回事,只要一天没听到老头子的喝骂声,就会有种还没下班的感觉。真是可怕的习惯,看来我要看心理医生了。”
“你妹妹难得回家一趟,你乱说什么,让你父亲听到一定赶你出去。”直子的母亲长谷香琴为之气跌。
长谷健二向直子作了个鬼脸。
看到二哥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轻佻,直子不禁微笑起来。
“直子,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也知道,你二哥我也是从哈佛那里出来的,所以那个八宫川代也算是我的学弟了。那个家伙我也认识,据我所知,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你真的不考虑一下?”长谷健二走到她面前说。
“对不起,哥哥,让你为难了。”直子向他鞠了一躬道歉。
“呃,你不必这么客气。其实我也知道,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你就当我没说过好了。”长谷健二抓了抓头说。
“谢谢哥哥能够体谅。另外不知哥哥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想妈妈应该很关心这件事吧。”直子忽然以略带狡猾的眼神说道。
果然,在直子说完这句话后,长谷香琴马上开始数落起来:“你二哥不打算结婚了,他整天就顾着拈花惹草,有哪个小姐肯嫁给他。早知道这样我当年怎么也不会让他去美国读书。你看看他,一点也没有你大哥的稳重,老是这么轻浮。怪不得你父亲经常骂你。”
看到妹妹嘴角间的笑意,自知被摆了一道的长谷健二有点无奈地听着母亲的数落。
因为直子跟长谷健二两人年纪相差不是很大,加上长谷健二从小的性格就比较轻佻飞扬,所以兄妹俩的感情一向很好,所以会时不时地开些诸如此类的玩笑。
“妈妈,不要再说了,老头子还在等直子。”在长谷香琴数落完第三轮后,长谷健二马上抓紧机会说。
“啊,我差点就忘了。直子,你快点去书房,你父亲正在那里等你,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算了,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二哥,我先进去了。”说完,直子跟着母亲向书房走去。
坐在沙发上的长谷健二看着直子那充满美感的背影,不禁在心理叹了口气。直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可惜却是自己的妹妹。那些跟自己交往的女人当中,竟然没有一个及得上她的水准。可惜,实在是可惜。
轻轻地敲了几下房门,很快从书房里面传来一把雄厚的声音“进来。”
打开门后,直子看到了坐在书桌前面的父亲。
“晚上好,父亲。”直子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
抬起头看了直子一眼,长谷正男表情冷漠地说:“你终于来了,坐吧。”
“谢谢。”直子在书桌前面的椅子坐下。而长谷香琴则走到丈夫的右面。
打量了一下已经很久没见的父亲,直子发现他的白头发又多了一些,看起来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更老了一点,直子不禁有点心酸。
“直子。”过了一会,长谷正男叫了一声。
“是,父亲。”直子马上反应道。
“你今年几岁了?”长谷正男问道。
“回父亲,女儿今年二十四岁。”
“这么说,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应该是考虑嫁人的时候。你一直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儿,这点我是十分清楚的。因为你自小身体就不好,所以我一直很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八宫企业一直是跟我们公司关系十分密切的合作伙伴。八宫社长也是我私交甚深的老朋友。他的第二个儿子八宫川代,据我观察,他的人品还不错,所以我才叫你母亲安排你跟他相亲。即使你现在不喜欢他,也应该试着交往一段时间看看双方是否适合。但是你却一点机会也不给他,这令我很失望。你这样做,会令到我跟八宫社长的关系蒙上阴影,你知道吗?”长谷正男越说越大声。
直子低垂着头听着父亲的训话,过了一会,她慢慢抬起头说:“父亲,并非是我不给八宫先生机会,而是因为女儿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为了不浪费双方的时间,我才断然拒绝。请父亲大人见谅。”
“你说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难道是指那个叫源内正志的高中生?”长谷正男冷冷地看着她。
直子内心一震,父亲果然还是派人调查了他跟自己的情况。
沉默了好久,直子用力咬了咬嘴唇,然后抬起头说:“是的,父亲。我是真心爱他。”
长谷正男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亏你还是长谷家的人,竟然做出与一个高中生同居这样羞耻的事,现在还不知悔改?”
“什么?直子你跟一个高中生同居?”在旁边的长谷香琴失声叫出来。
“看看你宝贝女儿做的好事。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你叫我面子怎么过得去?”长谷正男十分生气地冷哼一声。
“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为什么这次你会做这么傻的事,一个高中生又怎么可以跟你结婚呢?”长谷香琴懊恼地说。
看着一句话也不说,一直低着头的女儿,长谷正男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从明天开始,你马上搬回来住,以后不许再跟那个家伙见面。还有,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必须跟八宫川代交往一段时间看看,到时如果实在不适合的话再说。”
过了一会,直子轻轻地说了一句“父亲,我不能这样做。”
“你说什么?”长谷正男像被激怒的狮子一样一下子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她。
“对不起,女儿不能按父亲大人的话去做。我答应过他,一定会等他回来,所以”
“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愿不愿意离开那个家伙?”
“我”
长谷正男再次打断她的话“我是不会让你令长谷家蒙羞的,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去做,那你马上离开这里,从今以后,你将再也不是长谷家的人。”
听到这句话,不仅直子的脸色大变,连长谷香琴也是大惊失色。
“正男,你不能这样做。直子毕竟是我们的女儿。”长谷香琴出声劝阻道。
“你给我闭嘴!现在马上回答我,你究竟想要怎么做?”长谷正男转头看着直子。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十分沉重,长谷琴香十分忧虑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
过了仿佛好久,直子终于慢慢站起来,然后跪在地上,向长谷正男行了个跪礼。
长谷正男以为她同意了,脸色稍和。
“父亲,请恕女儿不孝。”说完,她徐徐转身向门口走去。
长谷香琴目瞪口呆看着她走出了房间。
长谷正男怒不可竭,一脚把整张书桌踢翻在地。上面的东西全洒了一地。
“正男”
“闭嘴!谁敢替她求情的话,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家。”
从没见过丈夫如此愤怒的样子,长谷香琴顿时不敢再出声。
走出书房后,直子只觉得全身无力,仿佛有一种要休克的感觉。她只能扶住墙壁,艰难地向楼下走着。
“直子你怎么了?”听到楼上这么大的动静,长谷健二马上跑上来。
“二哥,我没事。”直子继续向楼下走去。
“还说没事,你的脸色好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长谷健二紧张地看着她。
“我”还没说完,直子忽然觉得胸口涌起一阵强烈的剧痛。然后,她整个人昏倒在地板上。
“直子!”长谷健二赶紧冲过去抱起她的头。
听到长谷健二的大叫声,长谷香琴从书房里跑了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直子,她不禁失声叫出来。
“快叫救护车。”长谷健二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叫道。
长谷香琴马上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打电话。
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直子,长谷健二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
“你的手握得太紧了,这样会影响你出剑的速度。”
“我明白了,学姐。”
“你是初学者,所以会犯这种错误是很平常的。以后多点练习就好了。”留美笑着说。
“是,学姐,我会努力的。”穿着剑道服的女孩以无比崇拜的眼光看着正指导她的美丽学姐。
“好了,你慢慢练吧。”说完,留美返回了场边。
“凉子,那个人是谁呀?怎么以前没有见过她。”在留美走后,另一个穿剑道服的女生走过来问。
“什么,你连她都不知道。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来学剑道。”凉子惊讶地说。
“我来剑道社是为了减肥。本来想参加体操社的,可是那里的训练太辛苦,于是就来剑道社这边看看。”那个女生笑着说。
“我的天,学剑道为了减肥,真是服了你。我劝你还是赶紧退社吧,因为这里的练习也挺辛苦的。”凉子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
“不会吧,我看你们不过是整天挥挥剑而已。算了,先不管这些,你还没回答我,刚刚那个女生是谁?”广美继续问道。
“她是我的偶像,因为她,我才加入剑道社的。她是去年全国高中剑道比赛个人赛的冠军,长川留美。”凉子兴奋地说。
“什么?你说她是什么全国比赛冠军,你没搞错吧,她可是一个女生耶。”广美咋舌道。
“当然是真的。看完她的比赛后,我激动得整个晚上都睡不着。我听说,剑道社原本是没有这么多女学员的,就是因为有她在,去年才增加了这么多女生参加剑道社。但因为长川学姐近来要准备大学联考,所以已经很少能来剑道社了。”
“听起来好像真的很厉害的样子。”广美想了想说道。
“当然了。而且她又长得这么漂亮,简直是美貌与智慧的化身。”
看凉子一副恨不得向长川学姐膜拜的样子,广美忍不住笑起来。
“那她有男朋友没有?做这样厉害的女生的男朋友应该很大压力吧?”广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虽然从一年级开始,追她的男生很多,可是好像没有一个可以成功。不过想想也是,像长川学姐这么出色的女孩子,我们学校又有哪个男生配得上她。”凉子理所当然地说。
“我看你是中毒了。”广美没好气地看她一眼。随后她又看了一下在场边静坐着的长川学姐。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学姐的眼神里好像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味道。
晚上9点,在波士顿机场的候机楼,两个年轻人正在说着话。
其中一个青年说:“科格,你真的要现在走吗?你前几天才刚刚能下床走动,我劝你最好再休息几天。”
“我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我已经没什么事了。我有些急事要赶回去,所以必须现在就走。另外你替我向神父、吉儿修女以及玛丽修女转达我的谢意。在这段时间里,真的很多谢你们照顾我。”另一个叫科格的亚裔青年回答道。
“我会的。可惜神父他们要参加一个布道会,所以不能来送你机。他让我告诉你,要保重身体。”
“这点我知道,昨天我已经跟他们道过别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以后你有事的话记得打上面的电话来找我。”科格把一张纸条递给他。
白人青年随手把纸条放进口袋里。
“既然你执意要走,我只好祝你一路顺风了。”青年跟他拥抱了一下后说。
“谢谢。”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快点上飞机吧。”白人青年看了一下表说道。
身上并没有任何行李的亚裔青年点点头,向入口处走去。
在刚走没多远,那个亚裔青年忽然回头对白人青年说:“罗宾,老实说,我不怎么喜欢‘科格’这个名字。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的本名。”
听到他的话,罗宾笑了笑“没办法,谁叫你的名字这么拗口。
亚裔青年微笑了一下转身继续向入口走去。